林希微吵完架的第三天,就跟许总飞去新加坡了。
许总大方地给她订了头等舱,林希微上了飞机就困得入睡了,她这几天一边准备许总的新加坡第一轮售房宣传事宜,一边打理律所的行政业务,他们就三个合伙人,知禾和思泽都不想当主任,她就只能硬着头皮做。
招了一个财务朱芸,一个打字员张冬冬,一个 IT 付帆,一个会开车的秘书许念,三个新律师,两个有律师证,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还有一个还未入职的招财猫杨幼芙。
现在人少,还比较好管理,至于后期的管理制度,林希微现在也不能立马研究出来,走一步,算一步。
至于合伙人的分成,律所刚起步,很需要钱,他们将创收都先投入律所大池子中,等年末的时候再分收益。
林希微跟许文婷来参加的是“海外华商中投推荐会”。
文汀地产的工作人员都很担心语言问题,他们大多是第一次出国,谁也没想到许总胆子这么大,敢把写字楼往国外卖。
许文婷说:“别担心,好多侨商都会方言和普通话,再不行,林律师会英语呢,三语人才,让她给我们翻译翻译。”
林希微虽然也很紧张,但面上却淡定地笑,不管成不成,总要显得专业且镇定。
许文婷的交际能力让林希微望尘莫及,不过一会,她就认识了几个有意往国内投资的企业家。
“我们鹭城非常适合侨商投资,不说前十几年的企业了,就说这几年,光华地产、国际银行,投资额高达 24 亿多美元,利用外资也有 20 亿多美金,我们文汀大厦是豪华写字楼,地处鹭江边,CBD,周围也都是国际企业。”
许文婷拉过林希微,介绍道:“这是林希微律师,现在自己开了律所,以前也是你们的老朋友,在华侨办工作,专门为华侨华人牵线搭桥,解决法律问题,为侨商挽回了许多经济损失。”
听到这个介绍,有几位商人对林希微来了兴趣,他们提起了自己在鹭城的华侨老友,大多是林希微认识的人,比如柳总,王总,海景酒店的经理杨天闻,合资厂的王厂长,一下就拉近了距离。
许文婷特意叮嘱过,这一次就是来认识人的,如果侨商没主动问起购房法律问题,就不要提。
侨商也的确更关心鹭城投资的政策法制建设问题,超出了林希微现在的工作范围,但她此前在华侨办工作的经验派上用场了。
“现在投资有什么优惠政策?”
林希微道:“去年鹭城有了立法权后,拟定许多对侨商优惠的政策,比如鼓励归侨侨眷兴办企业的规定、保护华侨投资权益规定,侨商前五年免缴土地使用费,第六年也有百分五十的优惠,涉侨案件有专门的部门对接……”
最后居然有侨商问:“你认识越程地产的陈总和钟总吗?”
林希微内心唾弃自己,脸上挂着笑:“认识呀,之前我代理了越程的售楼见证业务,我们律所现在也在越程的鹭江大厦。”
许文婷说:“林律师还代理过紫竹山庄、文汀住宅……”
两天后,林希微在回去的机场看到了一对情侣对戒,还有折扣优惠,她在玻璃橱窗前站了许久,还是进去买了。
……
杨幼芙正式入职前一天,做了脸,护理头发,换了美甲,试穿了早已备好的职业套装,让全家人都来帮她选要搭配的包。
杨爸爸说:“都好看,做得不高兴,跟爸爸说喔,宝宝。”
杨妈妈说:“黑色的,曜辞那边的律所不是更好吗?宝宝,你不想去香港吗?”
杨幼芙:“谁要跟那个老古板一起工作?”
杨哥哥说:“宝宝,你可以给哥哥当秘书,或者自己当个老板。”
杨幼芙哼了一声:“当然不行,我要自力更生!”
杨哥哥:“你已经在自力更生了,你名下有很多股份了,女企业家。”
杨幼芙正要说什么,看见手机震动了起来,连忙小跑过去,一改往日的娇蛮,态度亲切,甜得过分做作:“您好,我是立达律师事务所的杨幼芙,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杨家三口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等杨幼芙看过来时,又齐齐露出灿烂的笑,竖起大拇指,频频点头鼓励她。
电话那头的钟程也吓了一跳:“Yoe 大小姐,你哪根神经不对?”
“是你啊,没趣!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很忙的。”杨幼芙瞬间改了语气。
“你忙什么?”
“不告诉你。”
“在鹭城吗?来海景。”
“不去。”
“阿越失恋了,你不想看?”
杨幼芙立马挂断电话,急急地换了套衣服,喊爸爸帮她叫张叔送她,她现在就要飞去海景酒店,她又想到了什么:“哥哥,帮我拿下理光数码相机。”
陈淮越一边喝酒,一边遭受耳边两侧噪音折磨,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真是后悔自己喝了点酒,又开始疯了跟钟程聊感情。
钟程说:“分了好,其实听起来就很像她跟她大哥一起骗你,人家一家人呢。”
杨幼芙说:“你胡说八道,希微都还钱了,她家里穷,她骗什么了?两个抠门男,我上次还以为希微的皮尔卡丹是陈淮越送的,结果他更糟糕,什么都没送,还好我没有跟他结婚。”
“反正家境还是有影响的。”
杨幼芙冷笑:“谁敢对我家人态度不好,看我不给他一拳。”
钟程喝了几口酒,没什么立场:“说的也是。”
杨幼芙问陈淮越:“伤心吗?”
陈淮越不答,钟程替他回答:“有什么好伤心的,分手就分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他看见了杨幼芙带的相机,“最新款能录视频的 RDC-1 相机,你也想偷拍阿越啊,嘿嘿,我也拍过,录像在我家呢。”
但陈淮越这一次根本就没有醉,听到杨幼芙说:“明天带给林律师看。”
他想了想,开始装醉,很努力地回想,去年在钟程家看到的那个录像,他到底是怎么酒后吐真情的?哦,还差了个演员,家里的那只傻鹦鹉。
那两人还在研究数码相机,陈淮越突然出声:“我就是想要一枚希宝送我的戒指,我错了吗……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