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书胆子虽小,感官却灵敏,一早就看出来太后只是故意羞辱自己,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俞诗晴刚一张嘴准备说话,嬷嬷就端着那碗甜汤送上来:“太后,再喝些吧。”
俞诗晴不耐烦的皱着眉,摆摆手,然后露出个笑,戏耍他一般:
“皇上还识字呢,那就开始吧。”
闻景铄眸中闪过高傲,正准备推辞再三才应下,用自己一身的学问羞辱一无是处的小皇帝,龙子龙孙谁人不想要坐上那龙椅,他嫉妒的心里扭曲,一个结巴,走了大运踩在他头顶上!
“六殿下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一旁的仇千岁却在这时轻笑了起来,柔声:“你算什么东西。”
闻景铄脸色一下就绿了,眸中闪过一丝被太监羞辱的难堪,俞诗晴表情也十分不好,攥着手帕的手一拍软榻上放着的檀木方桌,吓得满屋子宫女太监呼啦一下全跪下了,愤怒:
“仇晗远,你别欺人”
“娘娘还是再喝些甜汤吧。”端着的一碗甜汤都要怼到她脸上,嬷嬷再次开了口。
俞诗晴满腔怒火都被这一下憋了回去,“哎呀”一声,推开嬷嬷的手,大动肝火:
“嬷嬷,你怎么老让我用甜汤!”
【女主心里叹了一口气,虚弱道:想堵住你的嘴啊,小智障。】
第162章 厂花手伸进小皇帝龙袍,让皇帝在他抚慰下颤抖/肉渣)10号更
王嬷嬷是带大她的奶嬷嬷,说句不恭敬的,也算半个娘了,自然不能看着自家小姐犯蠢,借着端甜汤连着打断她好几次话,见到她发怒也处变不惊的,乐呵呵地一笑:
“这梨子最是能清热降火的了,老奴想着娘娘多用上一些,也是好的。”
【女主内心哭道:完了完了,嬷嬷肯定以为我长大长傻了,我一世英名!】
俞诗晴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心烦的把汤端到一旁,让小太监送下去,可这么一打岔,她方才的怒意就被压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发了,气势上平白矮了一截。
她发脾气的时候一旁的闻景铄冷汗也下来了,现下才松一口气,诚然,他堂堂天潢贵胄,被仇晗远一个太监当众羞辱,自是觉得耻辱,但闻景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惹不起那权阉。
俞诗晴是太后,还有一个当首辅的爹,怎么都是死不了的,可他一个落魄皇子,连想羞辱那傀儡小皇帝都得拐着弯来,怎么敢和九千岁叫板。
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有朝一日,他有了机会……
闻景铄眸中闪过阴郁,暗暗咬牙发誓,随即就听讽刺他算个什么东西的仇晗远轻飘飘地道。
“六皇子也有个……十八九了?”太监们都是弓着腰,低垂着头的奴才,可仇晗远却不一样,这权阉一身绯衣立在小皇帝身后半步,大逆不道地直视着太后或皇子,薄情寡义的唇勾起几分笑:“年纪不小了,也该封王了,可臣瞧着,太后把六皇子当亲子一样爱戴,你若出宫去,再回来可就不易了,不如还是一直留在皇宫里吧。”
闻景铄一听这话就急了。
只要封了王,他便能堂堂正正入朝听事,而不是同现在一样没名没分的,且在宫内住着不比宫外,出去一趟十分艰难,只要在外面建了府,他结交大臣不也方便了,急切道:
“宫里多了这么多娘娘,我怎么可一直留在这。”
“哦?六皇子可要想清楚,以后再回宫可就难了,太后……”
出宫封王对他的诱惑太大了,闻景铄心焦的像掉入油锅里,百般煎熬,一口应下:
“想清楚了,督主,我愿出宫。”
仇晗远便突然笑了起来,看向俞诗晴,挑拨离间完了看好戏一样:“太后娘娘,看来六皇子和您之间的……母子情谊不深呢。”
察觉到自己被他耍了的闻景铄面色一青,心慌得不知道怎么和太后解释。俞诗晴脸色有些发白,攥着手帕,硬邦邦地为他开脱:
“他自有他的苦衷,你懂什么。”
闻景铄听了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这么在乎自己,十分感动又深情地看向她。
其余的人神色各异。
闻玉书表情复杂:“……”你图什么啊。
女主面目狰狞:“我图什么呀!”
仇晗远用一副看傻子的稀奇目光打量这位首辅的女儿,爹是个老狐狸,怎么女儿是个……
既然请完安了,那就带着小皇帝离开吧,这慈宁宫风水不好,能让人失智。
闻玉书只能跟着他离开了慈宁宫,万分同情女主,心说,再忍忍吧。
从他没死,当了皇帝开始,女主经历的第一世剧情就已经开始走上了岔路,虽然现在女主不受控制,不管什么事都一直在维护闻景铄,但这个“维护也是有数的,就像一个正在一点一滴蓄着水的水晶球,它就那么大,等饱和了,壁障就破了,她也能不用受控制,当提线木偶了。
给太后请完安,闻玉书该去御书房当他的吉祥物了,仇晗远长了教训,本想陪他一起去,可刚回皇帝的寝宫准备给闻玉书更衣,却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过来,说东厂有事找督主。
仇晗远脸一下便下来了,吓得那小太监两股战战。
他瞥了一眼闻玉书,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问:“万岁待会儿看完了奏章,准备去哪儿?”
昨天的药被他浪费了,闻玉书要去国师那里抹药,含糊道:“去国师那……”
仇晗远眉心一皱:“摘星楼?不是已经听完经了?还去哪做什么。”
“国师,邀朕喝茶。”
见他望着自己,黑眸中一派的温软之意,仇晗远到底还是没把让小皇帝跟他去东厂的话说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哼了一声:“国师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万岁不要叫他骗了去。”
闻玉书心说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不大情愿地点点头。
他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仇晗远半眯了一下狭眸,江聿风为什么要前面那狗皇帝见阎王,他也隐约知道一点,闻玉书是皇帝的儿子,难不成和他爹一样的眼光都看上江聿风那神棍了?
等给他传话的太监出去,正要给小皇帝更衣的权阉就将还未及冠的少年压到屏风上去,一手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了那根小东西,极为怜惜地放在手掌中轻轻摸动,含笑轻声地呢喃:
“……茶有什么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