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哪个是好相与的?偏偏被蒙了心智一样,毫无所觉,把他当什么乖孩子,被耍的团团转……江聿风有些忍不住发笑,心中赞叹一声,好本事,对小皇帝的兴趣也日渐浓厚了。

本事大的闻玉书正坐在摄政王的腿上,满脸愁苦地吃糕点。

自从闻鸣霄和侄子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御书房就没让人伺候了,房门关的严严的。

男人戴着玉扳指的手扶在他腰腹,时不时摸一下他的肚子,另一只手拿着奏章,慢慢看着。

桌上除了一堆一堆的奏章,贴在上面的票拟,还有一个白瓷盘里装着牛乳做的糕点,已经没了一小半,旁边放着一杯解腻用的茶。

摄政王干活,他负责吃。

闻玉书就像一只刚断奶的,毛色雪白的小狗,狗狗祟祟地在占山为王的野兽和毒蛇中间周旋,着急忙慌地从这个草丛里钻出来,脑袋上顶着叶子跑到另一边,一个猛子扎进去。

幸好那二人暂时还没发现,前几天仇晗远给他抹药的时候,还惊讶怎么好的这么快。

他望天的心想,能不快么,一天抹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就没有比他还遵医嘱的患者了。

然后第二天夜里他就又被那条蛇给吃了,幸好那天闻鸣霄在大营,过了一天才回来的,只不过轮到他皱着眉,疑惑怎么好的这么慢了。

他只当是小皇帝年纪小,即使含了那么久玉势,也不大能承受的住自己,摸着小皇帝细瘦的腰,一言不发依旧,最后还是放了他一次,还叫御膳房拿牛乳做的糕点来给他吃,想让他长结实点。

闻玉书乖乖吃了两天,没胖,反倒让闻鸣霄找到了养孩子的乐趣,每日都抱着他看奏章,让他坐到他腿上,吃糕点喝茶。

闻玉书苦大仇深地啃了一口糕点,吃得肚子都圆了,再好吃的东西也吃不下了,偏头去看闻鸣霄。心说这狗男人侧脸真好看,下颌线条好清晰,可怜巴巴的:“皇叔,我吃不下了。”

闻鸣霄垂下视线,小皇帝拿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唇角还有一点糖霜,这几天吃多了牛乳,身上都有一股糕点的香甜甜的味道。

他把奏章放到桌子上,将闻玉书转过来抱着,在他肚子上摸了摸,笑:

“肚子还没鼓呢,就吃不下了?”

闻玉书生怕这天杀的皇叔丧心病狂要逼着他吃光,他真不行了,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牛乳了,忙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肚子上摸,想努力把肚子鼓起来点,可惜只是徒劳,期期艾艾的:

“鼓了,真的鼓了。”

闻鸣霄被他抓着的手,隔着衣服在他的小腹上按了按,瞧着他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模样,手摸着摸着就伸到了他衣服里面,抚摸着那一点也没鼓起来的紧实小腹,低笑几声:

“臣怎么觉着……还没圣上吃着我的东西时鼓呢?”

小皇帝脸一下就红了,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闻鸣霄看着他眸色幽深起来,掌心摸着他光滑的肚子:“牛乳糕好吃么,圣上?”

小皇帝磕磕绊绊地:“好……好吃。”

“是吗?臣也想尝尝看是什么味道。”

小皇帝忍辱负重:“这些都给,皇叔吃。”

闻鸣霄没听他的,脊背向后倚,一只手还在闻玉书龙袍下,黑眸看着自己腿上的少年:

“低头。”

闻玉书不太情愿,又不敢违背,只能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下一刻就被自己亲叔叔亲了上来,充满侵略性地含住了他的唇舌,瞧着冷漠无情,亲他的力道却重的很,抚摸肚子的手也往上滑了。

闻玉书舌根发麻,眼眶里多了些泪花,呜呜咽咽的,一丝透明的口水从唇角流下。

等闻鸣霄松开他,他都要喘不过气来,眸色雾蒙蒙的,唇上更是被碾的一片绯色。

他抓的闻鸣霄蟒袍多了几个褶皱,昏昏涨涨地把脑袋抵在他颈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闻鸣霄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脊背,眼睛餍足地眯了一下,看来很满意这次尝试。

“味道果然不错,圣上太清瘦了,多吃些牛乳,长得高。”

屋里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哭声,被咬了半块的糕点孤零零的掉在地上,茶也凉了。

一番云雨过后,闻玉书彻底软在他身上,喘了许久,他穿上了衣服,也勉强擦干净了,低头看了看闻鸣霄脚边湿成一团的黑披风,心想他们再在御书房做几次,闻鸣霄怕是就要没衣服穿了。

闻鸣霄似乎察觉到他在偷偷往下看,知道他心中所想,就拿着奏章,促狭地道。

“圣上又弄脏了臣一件披风,臣可就剩下这一件,明日要穿着单衣去上朝了。”

他颠倒黑白,好不要脸,小皇帝心中忿忿,却不敢和皇叔这尊凶神顶嘴,脸皮薄的更是憋红了脸:“朕……朕让殿中省给皇叔做,就是了。”

闻鸣霄忍不住笑了两声,胸腔轻轻颤动,慢条斯理道:“那臣可要谢过圣上的赏了。”

“……仇公公好。”他调戏侄子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太监们模模糊糊的问好声。

闻鸣霄就觉得怀中身体一僵,还不等琢磨出什么,腿上突然一轻,闻玉书从他腿上下去了,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色发白,眸色恐慌又心虚,像是和相好的偷情被正室抓奸在床了一样。

这样的反应让闻鸣霄心中不愉。

门被人推开了,仇晗远闲庭信步的进了屋,笑道。

“给王爷请安,时辰差不多了,臣来接万岁回去。”

他今天忙完的早,洗了洗手上的血,特地来接小皇帝,微挑的凤眸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看到脸色不太好的小皇帝,视线闪躲地坐在椅子上,随即注意到他的唇,唇角的笑意一淡。

他垂眸看向桌子上用了半盘的牛乳糕点,和半杯凉茶,沉默半晌,似笑非笑:

“御书房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王爷的茶水凉了,也不换一杯。”

大冷的天,门外听见了的太监宫女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多做辩解,赶紧跑去准备。

没多久就有三个太监端着茶进门,给他们换上了热茶,弓着身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厂公在东厂的事忙完了?”闻鸣霄自然听得出他的阴阳怪气,端着热茶喝了一口。

“忙完了,刘大人反省了几日,对雪灾贪墨一事供认不讳,方才已经画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