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总,喝酒。”

聂明朗眼皮抬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不出什么情绪,落在那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上,伸手拿过,无名指上一枚玫瑰金的婚戒姑娘眼前晃过微亮,他将酒全喝了,杯子放在桌子上。

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就略带上了些惊讶,有的更含懊悔,陪酒女呼吸有点急促,手心里一片汗意,忍不住有点激动的心想她这是走大运了?”

她又给男人倒了一杯,心跳如鼓:“聂总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聂明朗来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吃饭,喝酒,只是圈里都心照不宣的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他谈不上喜不喜欢,每次只走个流程,其他人更不敢为难他,他坐个几分钟再走已经是赏面子了,区别是这能让众人心里更舒服,合作更痛快,不过这段时间受到的惊吓太大,他心里有些烦,菊花茶救不了他的命了,才喝了几杯酒。

聂明朗端起酒喝了,淡淡“嗯”了一声。

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脸色能好就奇怪了,那晚禁忌的梦附骨之疽般时不时就来他梦里逛逛,对直了快三十年的言情文男主的精神带来了极大的震荡,他又忍不住喝了一杯酒。

匪夷所思地想他是不是疯了?不提别的,就算他真的弯了,怎么做春梦的对象是那小子。

姑娘舔了舔唇,柔软道:“是不是和聂太太吵架了?聂总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

包厢的门被人“砰”地一脚踹开,灯光倾泻进金迷纸醉的昏暗房间,里面笑声倏地一静。

聂明朗稳如泰山地坐在沙发上,一只大手拿着酒杯,向门口看了过去。

那人修长的身姿背对着光,浅金色头发随意散着,眼珠子在屋里众人身上一一看过。

他身后两个保安脸色惨白的要命,为了推卸责任,连连道歉:“对不起各位,是我们没拦住,这位小兄弟说……,说他要找人。”

几个老总迅速放开了调情的女人。

其中一个相貌端正的中年人起身,脸色铁青:“谁让你闯进来的?你要找谁?”

门口的青年态度很散漫,琥珀色眼眸瞥向他,一笑:“我吗?我来找我姐夫。”

他长了一副很出色的脸,笑吟吟的,让几个被打扰了兴致心情不悦的老总倒是没那么生气了,不过一开始说话的中年男人地位最高,也最怕自己的名声出现什么差错,憋着怒气想谁家的小辈这么不懂规矩,扭头在屋里众人身上扫了一眼,咬牙切齿:“这疯子是谁家的亲戚?谁是他姐夫?”

一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忽然在旁边响了起来,彬彬有礼地接过他的话:

“我的。”

中年男人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说话的男人自己占了一个沙发,旁边只坐着一个模样精致的陪酒姑娘,都是出来玩儿的,大家都脱得只剩下衬衫,偏他身上的灰色西装三件套整整齐齐,只有领带松开了,长腿交叠,皮鞋一尘不染,一双黑眼睛和他对视,语气带着点散漫地又说。

“我是他姐夫。”

包厢内气氛骤地一僵,中年男人脸上的怒意消失,哈哈一笑:“原来是聂总的小舅子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随后转头又热情地招呼起了闻玉书进门,半点看不出尴尬。

闻玉书从门口走了进来,到聂明朗坐着的沙发旁停下脚步,眼皮一垂,看了一眼那陪酒女,那姑娘刚刚知道对方是聂总妻子的弟弟,手指忍不住抓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硬着头皮坐在原位没动。

聂明朗呼出一口气,问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怎么找过来的,家里有事?”

为了不让旁边的女人听见他们的谈话,青年低了低头,沙发上聂明朗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脸侧被他滑下来的头发弄得痒了一下,喉咙瞬间一紧,对方不紧不慢的低喃混合着吐息落在了他耳边。

“姐夫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还是……”

他停顿了几秒,又慢慢道:“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啊。”

漫不经心的腔调带着浓浓的危险,聂明朗知道他做得出来,眉眼浮现无奈,同样低声。

“别闹了,我在谈生意,没背着你姐姐偷吃。”

“是吗,那旁边这位……”

“给我倒了两杯酒而已。”

“我没来的话是不是就不只是倒了两杯酒了,姐夫?”

他们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包厢里实在太安静了,众人模模糊糊也能听得个七八分,无不尴尬地面面相觑,心想聂总家教真严啊,看来这聂太太也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主。

不过旁边的陪酒女看着这姐夫和小舅子的相处模式,心中却升起了一丝微妙。

几个老总也开始打圆场。

“聂总的太太好像姓闻是吧?闻少爷放心,聂总向来洁身自好,在外应酬绝对不碰女色,就喝了点酒,不碍事,不碍事。”

“对,提到酒,他们家有一瓶年限珍贵的红酒,拿给闻少爷尝一尝,今天这顿我请了。”

“不用,”

闻玉书直起了身体,偏头对他们一笑,随手拿过桌子上那瓶聂明朗喝过的威士忌,慢悠悠地给自己到了半杯,给聂明朗到了半杯。

“姐夫不是想喝酒么,我陪你。”

聂明朗眸色幽深了一瞬,应下挑衅,也笑:“好。”

他们一杯接着一杯,桌上渐渐摆了好几个高浓度烈酒的空瓶,众老总都傻了眼。

【作家想说的话:】

几个老总迅速放开了调情的女人。

其中一个相貌端正的中年人起身,脸色铁青:“谁让你闯进来的?你要找谁?”

门口的青年态度很散漫,琥珀色眼眸瞥向他一眼,一笑:“我吗?我找我姐夫。”

他长了一副很出色的脸,背对着光,让几个被打扰了兴致心情不悦的老总倒是没那么生气了,一开始说话的中年男人地位最高,也最怕名声出什么差错,扭头在屋里扫了一眼,咬牙:“这疯子是谁家的亲戚?谁是他姐夫?”

一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响了起来:“我的。”

中年男人一下扭过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说话的男人自己占了一个沙发,旁边只坐着一个纤细的陪酒姑娘,出来玩儿的,大家都脱的只剩衬衫了,他身上的灰色西装三件套却整整齐齐,只有领带松开了,长腿交叠,皮鞋一尘不染,一双黑眼睛和他对视,语气带着点散漫地又说。

“我是他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