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已经按灭了,皱皱巴巴,被对方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大步走出了卫生间。

聂明朗脸色终于沉下来,拍了一下西装被烫坏的地方,想着闻玉书刚才面对面和他对视时眼中流露出的“我姐姐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对她那么差,是不是眼瞎”的鄙夷,不知道怎么突然被气笑了一声,下颚线随即紧绷了一瞬,低喃。

“这小子……,真让人火大。”

聂明朗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穿着那件西装外套,他本来可以把外套脱下去,只穿着衬衫,闻婵要是问他,他就说自己不小心弄上水了,风度翩翩地给妻子的弟弟一个台阶下,也能顺便刷刷对方的好感度,但他最后却没这么做,直接把那件被烫出了一个焦黑的洞的外套穿了出来。

闻婵果然留意到了他衣服上明显的痕迹,惊讶:“明朗,你衣服怎么坏了。”女人站在自己丈夫面前,拉过他身上的西服看了看,手指摸了一下那处:“看着好像是被烫的。”

“这个位置……”她眉心皱了一下,欲言又止。除非聂明朗有病自己反手拿着烟头往胸膛上戳了一下,不然肯定是别人弄上去的,闻婵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不会是她弟弟吧……

聂明朗垂着眸,他比妻子高了一个头,没和眼前温柔关心他得妻子说一句弟弟的不对,只体贴地说:“没事,我自己不小心。”

闻婵:“…………”啊真是她弟弟。

闻玉书唇角的弧度渐渐拉平,表情有点冷,心里啧啧一声男主这朵人高马大的小白花心真黑。

他咳了一声,吸引了男女主的注意,随后模样出色的脸摆出一副无辜样:“我的错,姐夫领带歪了,我想帮他正一下,结果不小心把烟头碰到他身上了……姐夫不会生气了吧。”

聂明朗瞥过去,看着妻子的弟弟一脸的虚情假意,笑了笑,语气温和:“不会,姐夫爱屋及乌,怎么会生你的气。”

闻玉书皮笑肉不笑:“啊,那真是太好了。”

“……”闻婵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丈夫,总觉得他们中间有自己看不见的硝烟和火药味。

吃完饭,他们去给闻玉书收拾了东西,回了聂家。

家里的阿姨已经按照吩咐把二楼的房间收拾出来了,简单的黑白灰的搭配,窗户开着吹来清新的空气,展柜里摆满了聂明朗之前让人一起买来的赛车模型。

桌上刚巧摆着一个和对方那辆川崎h2样子差不多的h2r,闻玉书随手拿起来,转了一下轮子。

聂明朗淡然地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这些东西怕是白准备了。

他的预感倒是半分没错,他这个当姐夫的无论做什么都讨好不了自己妻子的弟弟,相安无事一下午,晚上该睡觉了,对方却出现在主卧门口。

聂明朗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对方倚着门框,笑着和闻婵说他想跟新姐夫彻夜长谈,增进一下双方的感情,闻婵有些犹豫,但架不住弟弟和她撒娇地问她“好不好,就叫他好好和姐夫相处,要尊敬对方,闻玉书乖乖地“嗯”了一声,低下头让姐姐摸了一把柔软的头发,等不用睡沙发了的闻婵高高兴兴走了,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闻玉书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聂明朗,去浴室洗了漱,换上睡衣,半点不客气往被窝里一躺。

沙发上的聂明朗合上书,淡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玉书,不是说想和我彻夜长谈吗?”

闻玉书浅金色头发散开了,枕着软枕头,可能是觉得主卧水晶灯的灯光太过刺眼,就用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慵懒的腔调漫不经心。

“哦,是么,我现在不想了。”

第125章你能和我姐姐好多久/能让你叫我一辈子姐夫(剧情?一千七补更)

聂明朗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阳奉阴违和翻脸无情这两个词语在几秒钟内表现的这么淋漓尽致,他忍不住感叹一声,并且由衷地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被对方给气短命。

当然言情文男主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床上躺着的妻弟是来勾引他的,虽然对方穿着松垮的睡衣,扣子也不好好系,躺在一片黑色的被窝里用胳膊遮着眼睛,却挡不住薄红的唇,莹莹发光的肌肤,但那副“一想到你和我姐姐睡一起我就难受”的姐控样,就差大笔一挥写纸上,往脑门一贴了。

他捏了一下鼻梁,有些头疼。

本来闻婵都准备抱着被子委委屈屈地一边抱怨自己不把她当女人,一边去沙发上铺床睡觉了,现在好了,有了更舒服的床就直接更不客气地把他扔给她弟弟,他还只能和刚见面的,还起了点摩擦的妻子的弟弟睡在一个被窝里。

聂明朗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起身去浴室洗漱,换上睡衣出来,他长得高大,身材也好,衣服架子似的,敞开的衣襟隐约露出锁骨和一片结实胸膛,天生带着霸道强势的气场,出来后,躺在了闻玉书旁边,把灯关了。

黑暗中寂静的只能听见一点呼吸声。

他俩都不是什么会和其他人随便睡在一起的性子,领地意识很强,独的很,身边有陌生人的气息似乎让他们都不舒服极了,就各自占了一边,中间空出来好大一块,扯得被子都鼓了起来,看样子能往他们中间再塞进去一个一米八大汉。

黑暗中传来一声不适的轻啧。

聂明朗一直没睡着,听见旁边这一声,心里更不悦,淡声:“这么不想让我和你姐姐睡在一起?”

那边坦白的倒是十分诚实,一点也不怕他生气,叹息:“是啊,所以只能为难我忍忍了。”

“……主卧的床躺着舒服吗?”聂大总裁突然闲聊一般。

闻玉书一听这话就知道男主没安好心,说话的语气一听没放在心上,敷衍地回。

“还行。”

聂明朗微微一笑:“你姐姐亲自挑的,我们的婚床。”

“…………”

黑暗中传来一声细微的摩擦声,像是紧咬的牙关错开了。

聂明朗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不紧不慢道:“她眼光好,也顾家,我们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选的,包括我身上的睡衣,料子穿在身上很舒服,玉书要摸一下吗?”

一道黑影闪电般压在了他身上,温热的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带着一点强势,聂明朗的肚子被对方膝盖报复性地压了一下,疼得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黑暗让他们都掌控不好距离,对方离得太近,身上充满野性的体香侵略地钻进他呼吸,温热的呼吸和他交缠在一起。

“姐夫,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不过你现在最好……把嘴闭上。”

他钳着聂明朗的脸颊一般,轻轻的声音随着温热吐出,最后几个字冷冰冰的,聂明朗觉得他脸侧似乎碰到了对方垂下来的头发,甚至气息也十分清晰,他喉结滚动一瞬,难言的火从心头涌过了全身,翻身将对方给掀下去,压在了他的身体上,一只大手掐着他脸颊,俊美无俦的脸明明已经冷了下来,低沉的嗓音却是温和的。

“怎么了?姐夫不是在和你彻夜长谈么,怎么生气了?”

青年脸不大,又冷又滑,聂明朗一只手能完全掐住,手指压进他脸颊一点软肉,如果开了灯就能看见他麦色的大手指骨绷起,手背浮现出一道青筋,这时,虎口处忽然碾上了一道温热微湿的柔软,疼痛倏地从那处袭来,尖锐的犬齿刺破了他皮肤表面,聂明朗敢保证自己被咬的地方出血了。

对方一身不驯的野性,张扬狂妄,重新将他掀翻到了身下去,骑在他身上。

遮挡住月亮的一片乌云终于飘走了,他们没拉窗帘,月光散落进室内,映出了他们俩的身形。

聂明朗躺在主卧柔软的床上,为了敷衍其他人,他和闻婵唯一一张婚纱照就挂在主卧室的墙上,如今她弟弟跨坐在他身上,衬衣领口凌乱敞着露着喉结,一头浅金色头发随意散在肩上,垂眸自上而下地睥睨着他,红舌舔了舔沾血的雪白尖牙。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和姐夫彻夜长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