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我不禁有些暗嘲自己,亏得自己还以为自己很清高呢,可是今天还不是一样为了讨好当官的而满街走?坐在巴黎街头的露天咖啡馆里,我忽然想,如果我就此留下来,不回去了,会怎么样?但是,随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年头,让我留下来当个“黑人”,恐怕不会是我选择的办法,毕竟那有可能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为了宣泄自己心里的郁闷和不满,我给自己也买了不少东西,看看那些以前做老师时只能在杂志上过过眼瘾的东西,如今却真的被自己给揽入怀中,却只觉得嘲讽。原来,人生果然是道公平的算术题,这边加,那边就得减。只是,如果你再让我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我还能适应吗?如果我还能够适应,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巴黎的街头了。
我刚回到雪城没有几天,唐易就打来了电话,“老校友,有时间吗?一起聚聚。”
我穿着自己新买的chanel时装和靴子,挎着LV的皮包出现在了包厢里,唐易的目光立刻毫不掩饰地打量了我一番,“光彩照人。”是他给我的评价。
“拿我开玩笑呢?”我白了他一眼,“这是给你买的,省得你说我这个老校友自私。”
他接过来一看,“全都是限量版的,眼光不错嘛。”
“你的眼光才是不错呢,只是一眼,就看出是限量版的,看来这个风流公子的外号不是空穴来风。”我笑眯眯地对他说。
“开我玩笑,我哪是什么风流公子啊。”他笑了笑。
我忽然看看,“怎么容真没有来?”
“哦,她不舒服,所以就没来。”他看看我,“怎么了,怕我吃了你,所以不敢跟我一个人呆?”他别有深意地说。
我笑了,“你不是大灰狼,我也不是小红帽,你说我会怕你吗?我给容真也带了东西,本以为今天可以给她的。现在只好托你转交了。”我把给容真的东西往他面前一送。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给我买东西而专门去的巴黎呢。”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的心里不禁一惊,这个家伙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是为了给你买东西而的啊,但是,你总不会叫我这个女人去了巴黎,只买了堆男人的衣服就回来吧?”
“那我不是太没有绅士风度了。”他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没少给自己买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入宝山空手而回的笨蛋吗?”我反问他。
“就算是有,也不会是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可以上菜了吗?我饿了。”我把话题给移开了。
“对了,我给你的东西,你可千万记得给容真啊。”分手的时候,我叮嘱他。
“瞧你说的,我不给她,还能给谁啊?”他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你真打算转送给别人的话,拜托先给我通通气,否则到时候穿帮了我可不负责。”我打趣他。
“你放心,我可没有这个胆量,再说了,我怎么舍得拿你送的东西去给别人呢?就算是要截留,也要留给我自己啊。”他看着我。
“别告诉我你有异装癖,”我斜了他一眼,“我可没有从巴黎给你买合适的衣服回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正常得很,你要不要检验下?”他的声音里忽然满是诱惑。
“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容真了。好了,我得走了,再见。”我刻意忽略他话里的含义,起身告辞。
“我送你吧。”他也站了起来。
“你自己开车?”我看看他掏出了车钥匙。
“自己开车方便,我讨厌有个司机跟着,而且有了这个借口,也可以不喝酒。”他为我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请吧。”
我本来是想做坐后面的,但是他都这样做了,我也只好坐了进去。
“怎么忽然想起来对我献殷勤了?”他忽然象变了个人似的,咄咄逼人起来。
“我记得罗斯福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直视前方回答他。
他笑了,“厉害,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沉默了,得到什么?是保住齐爱国还是保住我的既得利益,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还没有想好?”他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
“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扭头看他,“这个世界至始至终都是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在掌控,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或者说,你给了我选择的权利吗?”我干脆将心中的不满和盘托出。
他笑了,“你不打算替齐爱国说说好话?”
“我的话能起作用吗?”我反问他。
他笑了,“那要看你是怎么说话的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他想暗示什么?
他笑了,“你不会以为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吧,你想让我放过你丈夫,却不肯给我任何好处,你认为我会有这么傻吗?”
“不要说得好像齐爱国从来没有给过你好处似的。”我不禁语带讥讽地说。
他笑了,“一个破鞋似的的女人,一些限量版的东西,一些蝇头小利就能买动我了?”
我不禁吃惊地看着他,一个破鞋似的女人,他说的是容真吗?我真不知道如果容真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感觉?
“对不起,如果你想要谈条件,就自己去跟齐爱国谈,我能做的,也只有今天这样了。”我累了,跟这些心里不知道有多少窟窿眼的人谈话,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随时在当机。
“那你认为齐爱国能给我的最大好处是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不是他,怎么知道?”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懒得再理会他。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我听人家说,你是齐爱国的宝,算是他的软肋吧,如果我开口跟齐爱国要你,你说他会不会给?”
我猛然坐直,看着他,这个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
他满意地看着我的表情,就象是一个猎人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番外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的人生根本不用我操心,我要走的路,父辈们已经为我铺好了。所以,别人都说我是上帝的宠儿,我也这么认为,不是吗?老天爷给了我俊朗的外貌,优越的身世和一个很好用的脑袋,如果我不是上帝的宠儿,那么请问谁是?正因为如此,我从小就生活在所有人的溺爱,呵护和崇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