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山快要绝望之时,心腹前来禀告:“金爷,有人上擂台了。”
曹山激动的跳起:“大哥出来了?”
金鸩虽未问,但他这一箭射偏了方向。
心腹摇头:“是寇指挥使。”
曹山一愣:“他又没资格,上去做什么?”
金鸩不能临时收一个义子,反而更会被耻笑。
心腹道:“楚小姐也在,且说她是金爷的义女,寇指挥使是她夫君,也就是金爷您的义女婿,自然有资格。徐?F提出质疑,但这岛上很多人都知道,楚小姐在山顶上住了有一阵子了,深受金爷您的宠爱,众人都不怀疑她‘义女’的身份,认为寇指挥使有资格。但徐大当家表示,还是要您亲口承认,已经派了人上山来询问您了,同时,寇指挥使让属下给您带个话……”
金鸩放下了弓:“寇凛有什么要求?”
心腹讪讪道:“寇指挥使说,他哪能有什么要求,没要求,真的,一点儿要求也不敢提。只不过您喜得义女,是不是得给义女补个嫁妆?补多少,让您自己看着出……”
*
山下擂台,派去的人得到金鸩的回复,楚谣的确是他的义女,还说打徐淼根本用不着段冲出手,让他义女婿随意练练手。
徐?F气的脸色发白。
围观众人则欢喜雀跃。
楚谣被抬在椅轿上,带着帷帽,帽下脸色难看的很,压低声音对等着上擂台的寇凛道:“你真是要钱不要命!”
“我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寇凛陪着笑道,“爹肯定能说服段冲的,我要赶在段冲过来之前,从金爷手里捞点钱,弥补一下最近的损失。”
楚谣依然气恼:“段冲是什么性格你不了解?”
寇凛挤了下眼睛:“爹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万一呢?”
“那我就打败徐淼,解了麻风岛的围,金爷给的更多。”
楚谣朝他腹部看一下:“你当徐淼是什么人?你这伤口才刚刚愈合,你打的过?”
寇凛舒展了下筋骨,笑笑道:“打了再说。”
伸手进帷帽下捏捏她的腮帮,随后在众人殷切的目光注视下,跳上了擂台,与徐淼面对面站着。
徐淼不知他是谁,但刚从他父亲口中得知他能与段冲过上百招,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自报家门:“在下雁荡山华清门大弟子、无涯岛少岛主徐淼,人称‘雁荡公子’、‘南岭第一剑’……”
听他说出一长串,寇凛掏了掏耳朵:“打架而已,还要报生平?”
“兄台,这里是擂台。”徐淼不满自己被打断,一看他就不懂规矩,不知哪里来的乡巴佬,自己还有好多名号没说完呢,真讨厌,继续侃侃而谈,“我行走江湖,只信奉两句话……”
寇凛从兵器台上挑了把刀:“巧得很,我行走江湖,也信奉两句话。”
徐淼彬彬有礼:“兄台先说。”
寇凛横刀眼前,气势汹汹地震声道:“老子打遍天下无敌手……”
徐淼嘴角一抽,拔剑出鞘,心道你就猖狂吧,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尔后听见寇凛说出了下一句:“谁敢打我谁是狗!”
徐淼刚做出一个起手式,准备朝他劈砍,闻言急忙收力,险些从擂台摔出去。
☆、开解
台下的围观者们许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空气忽然安静。
楚谣真是服气了, 她本以为他是要钱不要命,原来不只不要命,还不要脸。
徐淼站稳之后, 干干一笑:“兄台真是幽默。”
寇凛提着刀:“我说真的, 没开玩笑。”
徐淼见他表情严肃, 真不像是开玩笑, 众目睽睽之下,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接。
前排坐着的陈七笑了一声, 上一次见寇凛, 是在他和段冲拼命之时。她远远围观, 见他眉宇间透着一股子不输段冲狠劲儿,但招式却千变万化,正统太极中, 夹杂着各种下三滥,就知他是个不按理出牌之人。
骂这一句,换成段冲根本不会在意,反而出手更猛, 将他揍的更惨。
但徐淼不一样,这小子人后满腹坏水, 人前惯爱装模作样。
寇凛应也是看准了他的性格, 才会这么说。
徐?F恼道:“既然不想打, 你上什么擂台?”
寇凛站在高处, 斜斜俯视他:“谁说我不想打了?刀不是已经提在手里了?这两句话的确是我所信奉的, 不过平时只放在心里,与人交手时默念罢了,是你儿子非得提出来,我才顺口一说而已。”
“你……”若不是擂台有擂台的规矩,徐?F几乎要跳上去揍他。
楚谣微微皱眉,她心知寇凛根本不想打,是在拖延时间等段冲来,但他说话太过,很有可能会激怒徐淼,适得其反。
徐淼瞧着谦谦有礼,却绝非善男信女。徐?F勾结东瀛藩主,为他们假扮倭寇洗劫沿海提供掩护,从中抽成。还使用各种卑劣手段与麻风岛抢生意,都是徐淼的主意。
而此时,徐淼脸上保持微笑,提剑的手青筋暴起。
寇凛却笑起来:“不过,那是我行走江湖才说的,如今擂台一对一,自然不作数,徐兄听听便罢,别往心里去。”
徐淼脸色才刚有所缓和,准备举剑,寇凛又道,“打擂台,我常常在心里默念的是这两句――‘单挑从来不会输,谁先动手谁是猪’。”
旋即寇凛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哎呀,这心里默念的话,我怎么又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