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弄溪吃完桃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懒得理齐文珠了。

围观全程的公孙霁越发无奈,眼里噙着点点笑意,也端起杯子喝水。

“鸢白最爱牡丹,若是今天她在就好了。”嬉闹完,齐文珠叹了口气,遗憾徐鸢白不能到场。

齐文珠也给徐鸢白递了帖子的,只是她今日有事来不了。

“今日看不了,那就约她明日来。”公孙霁看了眼院中盛开的牡丹:“牡丹开的好,还能再看些日子。”

齐文珠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听说姐姐前几日出城了,”齐文珠遗憾一会,就恢复正常,狡黠道:“可是将军带姐姐去踏青了?”

公孙霁还没回答,图弄溪先说话了:“春天都快过去了,还踏什么青啊。”

“不是踏青?”齐文珠问。

公孙霁摇头,没有说实话,而是道:“将军看我在府上无聊,便带我出去转转。”

虽然庄朔说带他去猎场没事,但那到底是皇家猎场,一般人去不了,公孙霁不想给庄朔惹麻烦,就隐瞒下来了。

“将军真解风情,比我家这个榆木疙瘩好多了。”齐文珠语气羡慕,埋怨起顾允年。

图弄溪也有些意外:“京城都说将军面冷心冷,不想却是个心细的。"

京城里关于庄朔的传闻有很多,其中最为人知的,便是说庄朔冷漠,不近人情。公孙霁听过不少这样的传闻,也曾笃信不疑,成亲后才知道传闻甚假。

公孙霁替庄朔辩解:“将军人很好。”

“将军不只是人好,他是对夫人特别好。”齐文珠打趣道:“现在京城谁人不知将军为了陪夫人,而没赴约陆尚书。”

图弄溪附和道:“是啊,大家都说冷面将军动了凡心,天大地大,夫人最大了。”

公孙霁想要解释,说庄朔没有动凡心,也没有像她们说的这样,真就夫人最大了,可耳朵和脸实在不争气,光听到这几句话,就火烧一般,烫的不行。

“莫要再说我了。”公孙霁求饶道。

认识公孙霁这么多年,难得看到他这样,齐文珠忍不住笑:“将军对姐姐好,姐姐该开心才是,怎的姐姐还不好意思了?”

“再说了,姐姐成亲都快一月了,为何还这么容易害羞?”齐文珠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难不成行房时,姐姐也是这样?”

齐文珠性格爽朗,向来是有话直说,何况她跟公孙霁关系要好,齐文珠就更不会拐弯抹角了。

齐文珠说的坦荡,旁边的公孙霁和图弄溪就不好受了,纷纷红了脸。

图弄溪是尚未成亲,被臊的,而公孙霁除了不好意思外,还有一点不知所措,因为他没和庄朔圆房。

这个话题超出了图弄溪的认知,和齐文珠拌嘴不落下风的人,第一次主动后退,起身走到院中去赏花,将亭子留给公孙霁和齐文珠。

见图弄溪走了,齐文珠继续道:“姐姐?”

公孙霁都没和庄朔圆房,他哪知道该怎么回齐文珠,不过想到自己平时的反应,公孙霁也能猜到行房时他的反应。

公孙霁胡乱嗯了声,就岔开话题,不想再说这个:“我也去看牡丹了。”

说完不等齐文珠回话,公孙霁便站起身,离开了亭子,看着公孙霁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齐文珠眼底的笑意更甚。

但同样的,她耳朵也已红透。

*

同一时间的常府,常东玦觑了眼快舞了一刻钟枪的庄朔,终于坐不住了:“停下停下,再看你舞枪我眼睛都瞎了。”

常东玦叫停庄朔,开门见山道:“有事说事,没事我送客了。”

“别以为你是大将军,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常东玦呵呵冷笑,吐槽说:“我时间很贵的好不好。”

庄朔没理常东玦,又尽兴舞了会枪才停下,他将长枪丢到旁边的木架上,走到石桌边坐好,倒了杯水一口喝尽。

五月天气适宜,武枪用力大,庄朔赤着上身,身材精壮,腰腹覆着一层肌肉,看得常东玦艳羡不已。

“所以你怎么了?”等庄朔喝完水,常东玦甩了件衣裳给他,问他道。

庄朔接过衣裳穿上,并不愿多聊,便摇头道:“没事。”

“逗我玩呢?”常东玦瞪庄朔,伸手反指自己额头:“庄大将军,你知不知道你这儿写着我有事几个大字?”

庄朔不以为意:“是吗?”

“当然了。”常东玦啧了声:“说说呗,遇到什么事了?”

若是往常,庄朔说没事,他就不会再问了。可今天常东玦却坚持问下去,还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本就心烦意乱的庄朔动摇了。

这次庄朔没再说没事了,可他也没说有什么事,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常东玦看。

常东玦被庄朔看的心里发毛,打了个哆嗦:“干嘛?”

上过战场的人和没上过战场的人差别很大,庄朔十几岁去了漠北,从此在军营历练,不知斩杀了多少敌人。鲜血淬炼了庄朔,让他眼神如鹰,叫人光被他看一眼就不住害怕。

庄朔摇头,没有回话。

庄朔朋友不多,常东玦是关系最好的那个,而庄朔今天来找常东玦,还真有事要问。

那日发现床底的玉势,庄朔当即就将木盒放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似的。但木盒是放回去了,庄朔却无法再像原来那样,当晚睡着后,庄朔做了一个非常旖旎的梦,惊醒后发现下…面立起了旗。

庄朔并不重…谷欠,别的世家子弟流连烟花地时,他在舞枪弄剑,等那些人成亲,美人在怀了,庄朔却去了漠北,忙着上阵杀敌,无心此事,自渎都少。

不过自…渎虽少,不代表庄朔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