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烫得像火烧，反驳的话还是冲到嘴边：“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连”

“连什么？”盛衍打断她，往前踏了一步，逼近她，高大的身影像堵墙，将她困在水池和他的阴影之间。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嘲讽和一丝咬牙切齿的怒意，“连你自己干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宁檀，你敢说你没跟我奶奶说过咱们多恩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你，逼着我一天到晚讲你的好话。你知不知道，我他妈有多累？”

她的指尖无意识发颤，一股荒谬的凉意从脊背窜上来，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忍不住带上几分赌气：“我真没说过！是你自己编得那么离谱，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至于吗？随便演一下，哄哄奶奶不就得了？”

盛衍的脸色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眼神里的戾气浓得化不开。

他冷笑一声，语气更毒，像是故意要刺她：“随便演？宁檀，你当这是你直播间，卖个笑就能糊弄过去？奶奶拿你当命根子，我不编点她爱听的，她能撑到现在？”

宁檀的脸轰地烧红，像是被当众扇了一耳光，气得声音都抖了：“你胡说什么？我直播是为了生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嫌累，干嘛非得编那么多？还怪我，盛衍，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道理？”盛衍的眼神一暗，像是被她这句话点燃了什么，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危险的意味，“宁檀，你跟我讲道理？奶奶整天念叨你，我不顺着她，她能把自己折腾死。”

“我没让你负责到底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的脸烫得更厉害，“那你不会说清楚？非得让她误会？盛衍，你这算什么，替我背锅？”

盛衍的嘴角抽了抽，像是被她气笑了。

他冷冷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嘲讽：“背锅？我要是跟奶奶说清楚，她能当场气进ICU。你不是爱演吗？怎么，演到她面前就怂了？”

宁檀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他这句话砸中了痛处。

她耳根唰地烧了起来，又羞又恼地瞪着他，可一撞上盛衍那双淬了冰似的眼睛，刚到嘴边的反驳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赌气般甩出一句：“行，我怂！我现在就去跟你奶奶说清楚，省得你费心编故事！”

她刚想抽身，盛衍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他逼近一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耳垂，声音却冷得吓人：“你试试看。”

带着茧的拇指在她腕骨上危险地摩挲了两下，“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刺激...”

宁檀被他圈在臂弯里，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只能仰头重新看向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颤：“那你到底想怎样？让我陪你演这出戏？假装我们恩爱甜蜜，假装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那个荒谬的“怀孕”。

少年微微俯身，呼吸近在咫尺，嗓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至少等到她病情稳定。”

盛奶奶的病……确实经不起刺激。

她别开脸，喉咙发紧：“……多久？”

盛衍沉默片刻， “不会太久。”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也迅速别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还有，有时间就去我家，把你那些破东西拿回去。我看着碍眼。”

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好啊！我现在就去拿！你以为我很想放你那里吗？”

她想用这句硬话挽回一点尊严，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她去拿什么？她连盛衍家有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

盛衍愣了一瞬，松开她的手背对她，“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

两个人再次不欢而散。

她开车直奔盛衍给过的地址，一路上猛踩油门，气得手都在抖。

凌晨时分，街灯在车窗外划过一道道光影。

盛衍的家在市中心的高端公寓区，玻璃幕墙的大楼在夜色中寂然伫立，像他本人的气场一样拒人千里。

她停好车，站在公寓楼下，冷风吹过，她才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她根本没有钥匙！

气死了、她生气过头都忘了这回事。

沉默片刻她正准备转身离开，门禁屏幕却突然亮起，机械的女声响起：“人脸识别通过，欢迎回家。”

宁檀愣住了，脑袋突然转不过来。

她的人脸竟然被录在系统里？

她站在原地，错愕得几乎忘了反应，直到玻璃门缓缓滑开，冷风裹着她走了进去。

原主和盛衍之间，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她不敢想下去，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电梯。

盛衍的房子在顶层，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扑面而来，干净得近乎冷清。

客厅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灰白色的沙发和极简的家具摆设透着他的风格冷淡、克制，像他本人一样不近人情。

宁檀站在门口，鞋都没换，目光扫过房间，很快锁定了角落里堆放的几个纸箱。

那些应该就是她的“破东西”。

她走过去，心底的怒气还没消，蹲下身随手翻开一个纸箱。

里面装满了女生用的东西化妆品、发饰、几件叠得整齐的毛衣，还有一些她模模糊糊觉得眼熟的小物件。

她之前难道还和盛衍同居过吗？可是看盛衍那个臭表情，感觉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