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能是受了寒。”她低声道。

“天气虽冷,可昨夜屋中炉火并未熄,小姐怎么会忽然这样?”花莹蹙起了眉头。

“或许是前日夜里在走廊上站得久了。”桑晚凝强笑着,掩去心中的不安。

“小姐的手都冰凉了。”花莹心疼地扶她靠在床头,“我给你裹紧些。”

花素这时已急忙取了干净布巾,浸湿后敷在桑晚凝额头。

“我这就去小厨房煎药,小姐别担心。”她说完就快步离开。

屋中只剩下花莹与桑晚凝。

“小姐,你昨夜做梦了吗?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花莹轻声问道。

桑晚凝怔了怔,回想昨夜却一片空白。

“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花莹眼中露出担忧,“你脸色真的太差了,我总觉得不像是普通的风寒。”

“别胡思乱想,我没事。”桑晚凝握了握她的手,声音虽弱却坚定。

不多时,花素匆匆赶回,怀中抱着一只小药碗。

“药煎好了,小姐,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桑晚凝靠在花莹怀里,慢慢将那碗苦药喝下。

“过一会儿我去熬些补汤。”花素收起药盏,“小姐要吃点东西才行。”

“先让她歇一歇吧。”花莹轻拍着桑晚凝的手背,“你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花素回头问。

“我隐约觉得后半夜院里好像有人走动。”花莹说着眼中更添几分不安,“我还以为是小贺他们巡夜,可又不像。”

“别吓唬小姐!”花素瞪了她一眼。

“我只是觉得,小姐这么突兀地生病,总有点……”

“够了。”桑晚凝低声打断她,“不要多想。”

但她自己心中却并不安稳,昨夜的空白记忆,醒来的异样,手指上的细小伤口,还有额头的像是细纹的一道浅痕,她垂下眼帘,掩去所有神色。

“你们两个今天白天也不要离我太远。”她忽然说道。

“小姐放心,我寸步不离。”花素立刻应道。

“我也留下来陪你,哪都不去。”花莹也紧紧握着她的手。

屋外阳光透过窗纸映出斑驳光影,院中的鸟鸣也未能驱散这屋里的沉重气息。

而此刻,在祠堂的阴影中,那副原本静静躺着的棺木却似乎悄然发生着某种变化。

这一家子心怪狠的

第7章 沈家血咒之因

晴兰轩内,一室静谧。

沈昱宸正坐于窗前,目色深沉,眉宇紧皱。他指间翻动着一卷发黄的古籍,片刻后,目光变得沉凝如水,眉宇间也隐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沉重。

案几上摊开的那本古册,正是沈家秘不外传的《续魂禁录》。

一旁站着的,是他的贴身亲随路之遥,只见他神色恭谨,却也掩不住眉眼间的忧色。

"少将军,您已连夜翻阅三日,是否歇息片刻?"路之遥低声劝道。

沈昱宸微微抬头,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可知,兄长若续魂不成,七日之后,便是他的生死劫数,这次续魂很可能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路之遥低首,唇角微抿:“属下明白。只是续魂仪式自古禁忌重重,那绾骨灯续魂之术,传言凡点燃者,须以生魂为引,反噬极重。”

沈昱宸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沈家世代男丁,皆活不过二十五岁。兄长如今已至生死界限,若不尝试此术,便只有一死。而我,也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即便我明年生辰时也满二十五岁了,又如何?那就让我看看这血咒到底如何残忍至极?”

“你可还记得沈家祖训?”沈昱宸忽然问道。

路之遥立刻答道:“镇邪镇心,以忠守命;血脉不绝,魂祭为灯。”

沈昱宸点头,眼中多了一丝悲凉:“当年先祖沈渊为镇赤厄山妖,以长子魂魄封印邪灯,自此,沈家子孙皆被血咒缠身。三百年了,这诅咒从未断过。”

路之遥紧攥拳头,低声道:“属下只是不甘,少将军战功赫赫,若非家族命运,何至如此屈身于商道。”

沈昱宸却淡淡一笑:“若能保兄长一命,守沈家不绝血脉,我愿屈此一身。”

说话间,他手指轻敲案几上的一幅图纸,那是续魂阵法图,复杂至极,四周环绕着古老阵眼,阵心一盏血灯,两具魂像各据其位。

“我已查明,续魂需活体血祭,祭者须为回魂命女子,且须心无杂念,否则反噬而死。”

“您的意思是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不得已继续少将军的婚事?少夫人就是那个拥有回魂命的女子?”路之遥面色微变。

“正是。”沈昱宸望向窗外,眼神如寒潭深处,不起波澜:“我是兄长孪生弟,所以我只能替哥哥成亲。以此来掩盖哥哥已死的事实,也为了让桑晚凝不起疑心。虽然此法不人道,可为了救哥哥,我必须要去尝试。否则沈家以后就断了,香火就断了。世上便在无我沈家了。”到最后沈昱宸情绪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哽咽着说完。

“可是,若续魂失败,您岂不是要……”

沈昱宸打断他:“死,我并不畏。只怕沈家后继无人。”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