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干什么?”
一旁的容戟见此,吓了一跳,匆忙伸手抓住纪九初的手,看着鲜血还在继续流出,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将指尖含/入/口中,用温暖的舌尖舔了舔。
纪九初只觉得指尖一阵酥麻,容戟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没事,我只是想试试这木塔,是不是需要血液才能开启。”纪九初看着含着自己指尖的容戟,缓缓解释道,神色难得流露出少于不自然。
不过令他遗憾的是,鲜血滴在木塔身上,依旧未曾发生什么异动,什么滴血认主,开启秘宝,果然都只是小说中的套路而已。
小说误人啊,他想。
确定口中的指尖不再流血,容戟才堪堪放开,他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抬眸盯着纪九初道:“那也无需划开这么大一条口子。”
纪九初:“……”
就算是心疼他,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擦吧,这伤口明明和针扎似的,这会儿都已经开始愈合了!
“我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纪九初对上容戟的视线,无条件投降。
将他的手放回去,容戟将木塔拿了过去,似乎生怕纪九初还有什么自残的想法,缓了缓才随意道:“或许,真正不凡的只是这块木材。”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发现木塔的特别之处后,纪九初下意识就觉得它可能是什么秘宝灵器,如今仔细想想,或许正如容戟所言,七层塔本身并无意义,只是用来雕刻的木材不凡。
不管如何,这座木塔都是好东西。
既然目前无法探究真相,纪九初便不再继续纠结这个,将木塔收好,两人开始吐纳天地灵气进行修炼。
翌日,他们继续向云霄宗赶路。
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期间因为没有马,纪九初和容戟都是靠步行赶路,幸亏他们都已顺利突破成初级凡士,脚程和骑马相比算不得慢,累了就打坐边休息边修炼。
自上回在山匪那里吃了亏,纪九初和容戟之后就更加低调,不再轻易和任何人打交道,甚至有时会特意隐去他们的踪迹。
正因如此,这一路都相安无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纪九初手中的银子只剩下最后小半两,之前的三枚辟谷丹,也仅剩最后一枚,好在此刻,他们终于顺利进入云长山脉的范围。
十天后,云长山下。
抬头望着眼前高耸云间的巨大山脉,纪九初伸出手掌,看着身旁的容戟说道:“依钟飞书中所言,云霄宗就在山顶。”
容戟伸手覆上他的掌心,从容握住那只手,格外认真颔首。
“阿九,我们走。”
第10章
云长山格外陡峭严峻,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前期还比较正常,直到上至半山腰的高度,整条路才开始有明显的变化。
此时山路已经完全绕到峭壁这边,一侧紧紧贴着石壁,另一侧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悬崖,脚下稍微不留神,可能就会直接摔下去。
再往上,道路又变得狭窄起来,看着最多只能两人并肩而行。
向悬崖下望去,此刻已经完全看不见山底的面貌,白蒙蒙的云间掩去了一切景色,即使是没有恐高的人,向下看上一眼,估计也会双腿打颤。
前世纪九初因心脏病,从未爬过高山,如今倒是两世的头一回。
“阿九,别往右边看,牵好我。”容戟走在前面,右手紧紧牵着他,为了相对安全,他们不敢轻易并肩而行,都是一前一后步步谨慎前行。
“我知道。”纪九初应着,他只是刚开始好奇看了几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不再多看,“你也小心些,时间还早,我们慢点上山也没关系。”
容戟:“好。”
两人贴着峭壁继续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听见一阵巨大的流水声,他们微愣,抬眸就见前方竟是一片巨大的瀑布,湍急的水流哗哗从天而降。
“哗哗……哗哗……”
山路是凹进瀑布下面,这一段路变得格外潮湿,脚下多少有些打滑,左手边的峭壁上,更是布满了绿色新鲜的苔藓,想要抓点什么都困难。
“……”
纪九初不得不佩服云长山这天然地形,一条异常严峻的上山路,可以轻松拦下大部分凡人。
两人吞了吞口水,这一段路走的更加小心翼翼,每次下脚都需要确定是否稳健,若不是修者比凡人手脚更加灵活,恐怕他们还真不定会这般顺利通过。
从清晨持续上山至傍晚,纪九初和容戟总算顺利登顶。
山顶异常的空旷,最中间还伫立着一间不大不小的亭子,周围则是茂盛碧绿的草坪,他们还未松一口气,忽然发现亭子中已经坐着两道身影。
是一位老者和一名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
老者身上明显带着一种熟悉的威压,纪九初和容戟默默相视一眼,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位脱凡境的高手,少年似乎也是一名中级凡士修者。
两人身着锦缎,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气,一看就是出自大世家。
显然,老者是护送少年来云霄宗拜师学艺。
收回视线,纪九初并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直接拉着容戟在一旁草坪上休息,刚刚老者目光扫过来时,眼底的轻蔑,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这种自视清高的大家族,纪九初并不想与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根据他前世看小说的经验,家族越大,麻烦事就越多。
此时亭子中少年同样看过来一眼,然后朝着自己身旁的老者问道:“弓叔,他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他们。”
叫弓叔的老者轻哼一声,说道:“只是一些不入流的散修,看着资质也极为普通,进入云霄宗只会是普通的杂役弟子,少主无需在意。”
听了这话,少年也就没了好奇心,弓叔所言不假,这种人确实不值得他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