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法,你跟我说说你跟那哥仨怎么样了,启发我一下呗。”文一清。

石阅心简单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下,就连她从刘同申被窝里逃逸这件私事也简单说了下。

文一清听了,俩眼放光,“我靠你小子越级升格了,恭喜你,你现在不是捞女,你是渣男了。”

“做渣男更好吗?”

文一清大赞,“当然咯,做捞女要维持美貌,要研究男人喜好,要讨好男人。你倒好,糊弄学无师自通,直接解锁渣男那一套,钱和情绪价值都不给,一张嘴忽悠得三个男人为你花十八万,还嗷嗷哭,牛掰啊姐们!对了,我能拿你这事儿写短剧吗?”

“不了吧,万一被扒出原型,对大家都不好。”

“不会,我有秘诀!”文一清勾着嘴唇笑,“写真人真事,有个避免被起诉的策略,叫做小鸡原则,就是把角色设定成鸡儿很小,这样就算被发现,也没人好意思站出来说那就是他自己。”

石阅心白眼:“这什么狗屁理论?”

“一本正经写作教学书里写的。”

“那我问你,谁家爱情故事里的男主角鸡儿很小啊,做男主,他可以大也,可以被切掉,但不能是小的。”

文一清拍脑袋,“他爹的,脑抽了。”

石阅心满脑子赚钱,硬生生把话题往回拉,“总之,我不逼你,但是这家公司给的编剧费高,还可以拿分成,不写原创还可以改网文,你努力提提速,回头写一本试试呗。”

“我可以试试,但是你要答应,下次辛悦出去玩,只能我陪着。”

“不行!”

提到辛悦,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呛起来。

吵得正上头呢,手机叮叮俩下,弹出一条语音,来自血液科胡护士。

“你来下一样,把辛悦带走。”

这条语音播出来,俩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再打语音过去,对面却不接。。

群主是辛悦的病友,是个 80 后姐姐,她确诊已经三年了,但依然乐观坚强,不仅自己顽强抗争,还建了个病友群,给大家加油鼓劲。辛悦确诊半年后,暗暗筹划过自杀,石阅心和文一清都劝不住,紧要关头还是群主给劝回来的。

但就是再坚韧的意志也斗不过残酷的命运,今年以来,群主每况愈下,上个月就已经命悬一线了。当时辛悦去看她,回来狠狠哭了一场,几天时间就瘦了五斤。

两人连滚带爬下楼,到了医院,看到群主脸上已经盖了白布,她爱人坐在墙根哭,几个亲戚围着辛悦在劝。

石阅心挤过去,看到辛悦死死拉着群主发青的手不放。

“我是她姐姐,我来。”石阅心这样说。

一个大姐让出位置来,“快点吧,殡仪馆的车都到楼下了。”

石阅心挤过去,握住了辛悦的手,“怎么不叫我们过来呢?”

“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辛悦突然用力嘶吼:“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石阅心明白,群主走了,辛悦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由此而生出愤恨,也合情合理。

可是群主的亲戚不理解,闻言都扑过来要打她。

石阅心让文一清护着辛悦,跳起来挥舞着边上的输液架,“滚啊!”

众人叫骂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抄起输液瓶,砸在了墙壁上,飞溅起的玻璃渣在她额头开了个口子。

好啊,动手是吧!石阅心也不忍了,拿着输液架狠狠砸了那人俩下。

“行,你等着。”男人出门,没多会儿就抄了个拐杖进来,大喊大叫着要打石阅心。

辛悦扑过来挡在她前面,大喊:“打我呀!你打我,我真能死给你看!”

僵持之下,还是窝在墙角的群主爱人站出来,把他家亲戚赶出了病房,然后指着辛悦说:“你的命是我老婆救的,你要是不好好治病,我砍你朋友。”

辛悦一下脱力,跪在地上,抱着石阅心哭:“我好怕,好怕哪天是我死在这,你这些年赚的钱全花我身上了,我死了你怎么办。”

“那就好好活着,将来赚钱还我。”石阅心揉了揉自己额头,拉着她坐回床边,“好好告个别。”

辛悦拉着群主的手默默坐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自己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她们三个都出去了,医院保安才过来,问怎么回事。

“就你们这个反应速度,要是有医闹,医生早被砍死了吧。”石阅心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刘同申。

保安尴尬地笑笑,叫护士给她处理了伤口,问出双方否不打算追究法律责任后,就走了。

“好了,没事了,回家吧。”文一清难得温柔得像个妈妈。

辛悦沉默了会儿,“我想去个能求签的庙,佛家道家都可以,问问我爸妈消息。”

她在红旗下长大,信仰科学,突然想要求签问道,一定是绝望到了极致吧,石阅心故作轻松,“走啊,正好去踏春。”

……

进了道观,大殿门口的对联吸引了石阅心

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

持身正大见吾不拜有何妨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持身正大,大多源于生活安定无欲无求。辛悦此时有太多渴求,求自己一线生机,求父母平安归来,这样来道观求签,能求到什么?

但她还是将忧虑藏起来,一路夸着好风景,抢在辛悦和文一清前面,进了观主的房间。

说明来意,对方却说,卜卦算命于事无助,唯有顺应命运才是正途,如果她愿意花钱买个心理安慰,可以去后头买一签,自然有轮值道士解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