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没有回答,修长指尖夹着的烟刚递到唇边,身旁就坐下一个长发大波浪的性感美女送来火。

“滚。”

祁宴语气阴沉沉的,没有看她,掏出自个裤袋里的打火机点燃烟。

会场男模立马给女人使眼色,让她赶紧离远点。

女人有点不情不愿地起身,她念念不舍地盯着祁宴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精壮小臂的手腕。她见过太多理查德米勒金手指的高仿,因此一眼就看出他手腕上戴的是正货。

长得帅,有钱,光这两点,他就注定不缺女人。她嗔怒着瞪了眼会场男模,说什么人刚失恋她有机会,分明是故意撺掇她出丑。

说实话,但凡和祁宴玩得久的,都知道他难搞起来那是真难搞。

彻夜不眠地陪他飙车,喝酒,抽烟,打台球,他倒是一声不吭,想冷脸就冷脸,而这群陪他玩的人,就得撑着精力捧场,不让氛围冷下来。

祁宴打开手机,看到置顶的联系人依旧没有出现新消息时,他有种想把手机砸了的冲动。

0063 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

祁宴极其厌烦别人纠缠不休,但他又希望明芝对他纠缠不休。

最好他一冷淡,她就黏上来追问缘由,时时刻刻关注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而不是他主动贴上去,给钱又给睡,还得事事顺着她来,他是金主,不是鸭子。

转念一想,他这种行为,比那些讨好他的人还要下贱,毕竟别人讨好他是有利可图,他能在明芝身上图什么?图她家那二十平方肠粉店的继承权吗?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俱乐部外,夜幕再度降临,祁宴透过玻璃盯着黑蓝夜空,火气又冒了上来,忍了又忍,差点把手机捏碎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当他点开跳出来信息框,看到徐青玉发来的那张照片,刹那间他真感受到了什么叫两眼发黑,血液倒流,气到不能呼吸。

原本烦恼的心却在此刻异常平静了下来。

周五晚上两人才吵完,周日晚上就睡到了别的男人床上……他不信明芝会这么蠢,搞谁不好,搞他身边的人,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

反倒是徐青玉这个精神有问题的,才是最大的问题,故意发明芝的照片,不就是在挑衅他?

祁宴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那一茬的人。

他猛地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全然不顾身后人的追问,黑着脸疾步出了俱乐部。

引擎声炸开寂静的山脉,黑色跑车驶入暗夜。

祁宴眉头紧皱,左耳的银色耳钉,在急速后退的路灯光中闪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凸,随着路况变好,仪表盘上的车速朝着三百冲去。

他发现自己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想把徐青玉杀了,再把明芝关起来,洗干净她被其他男人插过的屄,如果她认错态度好,他可以不计较这件事,如果还要硬着骨头跟他对着干,就别怪他不做人。

山庄里,奢华的水晶灯照亮挑高的客厅,明亮堂皇,无一处能供灰尘藏身。

徐青玉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红酒杯,慵懒地坐在米白皮沙发上看手机,脸上的神情,说不上多轻松。

他虽然不怕事,但怕痛。

当跑车引擎轰鸣声先行而至时,徐青玉很讶异,祁宴居然来的这么快,油门都要踩穿车底盘了吧?

他本来说想躲躲,或是叫群保镖来压制住祁宴,但这样,就没意思了,他还想去明芝面前卖惨呢。

叮的一声,电梯开门的声音响起,徐青玉还没来得及放下酒杯,就被浑身暴戾阴沉的祁宴抓住了衣领,从沙发上拖起,砸摔在了地上。

杯子碎裂,洒落一地血红,酒液里闪动着的玻璃碎片,像鲜血银河。

徐青玉脊骨疼到没喘上气,祁宴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他猜测自己的肋骨应该断了。

此时的祁宴已经不像个人了,像只饥饿许久的发狂野兽,红着眼要把徐青玉撕成碎肉。

祁宴双脚踩在他腰侧,弯腰攥起徐青玉的衣领,沉声逼问:“她在哪?”

“她明天要上班,当然是送她回家‘好好休息’了。”

徐青玉是个不怕死的,唇角流着鲜血,浑身疼到麻木,也要传达出他和明芝暧昧的关系。

“徐青玉,你真是活腻了。”祁宴咬牙切齿。

徐青玉脸上浮现温和的笑,“祁宴,我们兄弟之间,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你死我活呢?我给你多找几个女大学生,你就成全我和明芝吧。”

祁宴冷笑着挑眉,“这么多女人你不搞,偏偏搞明芝,兄弟?好啊,老子今天就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见他真去岛台找刀,徐青玉这才绷紧了神经。

明芝对他这么重要吗?两人才在一起没三个月吧?这就爱得死去活来了?而且为了女人杀了徐家的人,祁家再如何手眼通天,也保不下他。

祁宴真的疯了。

尖锐锋利的水果刀在他指尖熠熠生辉,他垂眸俯视着地上的人,想着先捅哪里,才会让他不会死那么快。

徐青玉第一次有种被恶鬼缠身的寒意。

他坐在地上,盯着他慢慢走近。

直到徐珩安出声,才阻止了他逼近的脚步。

徐珩安站在楼梯间,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发生。

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祁宴居然这么看重明芝,恐怕只能从祁家那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