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人杀人了!”

原本热闹温馨的广场在一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尖叫声、惊呼声夹杂在一处,

有看到伤人的人准备逃跑,一边打着报警电话,一边直接上脚将人踹到在地,

人群中央,江知微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上面猩红的颜色刺激着她的瞳孔,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段尘宴,段尘宴,你怎么样?能……能听到我说话吗?”

灼热的呼吸断断续续洒在脖颈处,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片空白,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在离她远去,只有两个声音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快报警叫救护车!”

她一边支撑着段尘宴,一边颤抖着去拿手机,

因为太过慌张,手中无力,手机就在一边,她甚至都拿了好几次才拿起来,可因为手上染了血,她尝试了许多次,都始终没有办法解锁。

“怎么办,我打不开……有没有人,帮帮忙叫救护车!”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声音哽咽,好在周围的人很多,很快就听到了回应,“叫了叫了,马上就到!”

第二十一章

段尘宴感受到了她的浑身颤抖,明明连说话都快没有了力气,却还是费劲抬起了手替她擦去眼泪,说话的声音轻浅而断续,

“知微,别哭,别怕……你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的时候,气息飘忽到近在咫尺的江知微都险些没能听清,他越说,她的泪就滑落得更加厉害。

广场距离医院不远,警察和医生先后赶到,直到被护士拦在手术室门口时,她都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望着门上亮起红灯的手术中几个字,大脑里仍旧一片空白。

直到不久后收到消息的江母匆匆赶了过来,目光里满是担忧,

“小段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不知道,医生还在抢救。”

见她这样,江母几次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全都咽了回去。

或许这个时候,她更需要的是安静,是一个人独处。

“别多想。”

到了最后,江母能说的,好像也就只剩下了这最后三个字。

但江知微最后还是没有等到段尘宴出手术室,警察就先一步赶了过来,见到行凶的人是谁的那一刻,她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一个词。

荒谬。

因为那个动手的人,居然是温阮。

江知微和温阮也算是大学同学,在她不自觉关注盛霁言的那段时间里,温阮作为和他关系最亲密的那个人,自然也得到了比较多的关注。

从大学到如今,她也算是见证了温阮的三个阶段。

江知微见过她学生时期的自信奔放与热烈张扬,见过她留学归来后面对自己时的傲慢与高高在上,

但这还是江知微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温阮,憔悴、狼狈。

可即便被手铐铐住了双手,也还是没能阻挡温阮在看到她时仿佛要扑上来撕碎她的恨意,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不去死!”她口中骂着污言秽语,突然暴起的情绪让负责看管着她的警察差点没能控制住她。

“安静点!”

警察费了好大力气才又将重新将她压制住,语气很是不耐,“你说你要见江小姐,我们也把她带来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知微满心不解,京市与南城相距千里,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才让她从京市远赴南城只为了杀她。

温阮满眼怒意, 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此刻听到她的话,短暂愣了片刻后,却又忽然大笑了起来。

“你问我?你居然问我?”笑着笑着,温阮眼中便染上了泪意,还有着她看不懂的怨恨,“因为你该死!”

“霁言本就该是我的,你凭什么抢走我的东西?要不是你这个贱人,他现在就该跟我在一起!所有想要跟我抢东西的人,都该死!”

江知微听到温阮的这番话,却只觉得可笑,“人心这东西本就争不过来,我也从没想过要和你争。”

她平静的叙述着事实,可解释落到温阮的耳中时,却变成了另一番味道,随即冷哼一声,

“你有什么好炫耀的?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是我,他的初恋是我,一直让他念念不忘的人也是我,他跟你结婚也不过就是为了跟我赌气而已!他该爱的人是我才对……”

她面目狰狞,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抽筋扒骨,吃肉喝血,剧烈挣扎时,带动着手铐哐当作响,

还是警察再三镇压,她的情绪才终于平复了下来,却仍旧恨恨地瞪着江知微,仿佛她是几世的杀母仇人一般。

好在江知微对这些也并不在意,只是看着她道,“可我已经跟他离婚,也已经来到千里之外的南城了”

第二十二章

“是啊,你都来南城了。”说到这里,她脸上又带了几分哀戚,“你都已经来南城了,还有了别的男人,他居然都还是要来找你……我究竟哪点不如你?!”

江知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在她的设想里,事情的发展也该是在她离开后,盛霁言和温阮和和美美的走到了一起。

毕竟,在她的面前时,他表现的从来都是只爱温阮一个人,江知微也从不觉得,盛霁言对她的感情有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