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透的烙铁落到了那个囚徒的脸上,明宁玉仿佛都听到了皮肉烫熟的嗞啦声响,随之而来的就是听着就瘆人的惨呼声。

在这骤然响起的惨呼声中,明宁玉埋头扎在了叶文清的腿上,让叶文清的行路受阻。

叶文清停下步子,看着死死扎他腿上的毛脑袋,心里面叹了口气。

出息!冰刀这怂包的胆子大概还没有黄豆大。

将毛团儿从腿上扯下来,叶文清继续往前走,而眼前一空的明宁玉往前跟了一步后,忽觉不对这刑牢里的大魔头压根就是眼前这一位,她往臭太监身上扎才是压根没道理。

叶文清回头:“快点儿。”

“不走了?”

“不走就自己玩吧。”叶文清有事,又不是陪着毛团出来玩的。

于是臭太监真的走了,明宁玉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前面不知道都有什么限制级残酷事,她胆子怂,她不敢看。

明宁玉还又往后退了有一百米,也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在那里等着,等叶文清出来。

等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叶文清才出来,看到在等他的冰刀,还笑了一下。

但是,虽然明宁玉等叶文清回来不假,但却没有再跟叶文清蹭蹭挨挨了,虽然没有躲他老远,但是比平常远了有大概两尺的距离,天天张着大嘴巴的傻笑也不见了。

叶文清眼睛一眯,“过来。”

但是明宁玉反倒又往后跳了一下。

叶文清招了招手,“让我逮你?”

“汪!”哪学的招小狗的招牌动作?就不过去。

叶文清往前倾身,长手一探,将萨摩耶给抓了回来,叶文清带着好笑地道:“这是怎么了?”

“还真给下着了?胆子能不能再小点?”

叶文清的手指又往萨摩耶长毛浓厚的脖子里探去,几个动作便见又笨又怂的白毛狗眼睛微眯了起来。

叶文清修长的手指又移到白毛狗毛绒绒的脑袋上,还有背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萨摩耶的四肢都舒服到瘫软了,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噜声,甚至舒服忘形到四爪朝天要揉肚肚,小脑瓜已经将别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叶文清的按摩这一手超级超级厉害,结束之后,明宁玉一脸的回味无穷,甚至都开始怀疑起了臭太监是不是就凭着这一手当上太监头子的。

下了马车的叶文清见到笨狗子又屁颠屁颠地跟过来,嘴角微挑。

“汪!汪汪!”

一路小跑跟着进了屋,明宁玉就拱了拱叶文清的手,然后要躺下来,“汪!”

刚才的按摩还没有享受够。

但是叶文清能是她予取予求的吗?给自己倒了杯茶,对趴在软榻上躺下的狗子看都不看,还破享受了一番狗子围着他转来转去的滋味儿。

好东西自然不可多给。

叶文清放下茶盏道:“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明宁玉都没能再让叶文清给她按摩一次。她还又跟着叶文清进了皇宫住了几夜,又多听了点儿外面的事。

上次的皇上行猎遇刺之事终于落下帷幕,以皇上的一位弟弟为首,几位文臣,还有京城防卫营,羽卫军的人都有牵涉,像这种事除了皇上的亲弟还保留一条性命,但是被贬为庶民外,其他人,都是人头落地,还抄家的罪名。

也都是实权在握,不少风光的人,一朝风云变幻,却落得如此下场。

但这种从云端直接跌成骨灰的事,在权力上层实在太正常不过,又哪年没有下马,甚至丢了性命的呢?

明宁玉唏嘘着别人,也想到太监头子的下场,唉。

正在叹气的明宁玉,脑袋上就被拍了一下:“走了。”

今天清国和丰国的人终于也走了,叶文清也可以稍微松快点儿,所以他们现在回府。

但是这稍显松快平静的日子也没有过太久,在夏日还没有过去的时候,就有地方发生了连日夏雨水灾。

发生这种事就要赈灾善后,天南地北的每年也都会有灾情,朝中自有章程,下拨银款,至多往下派个钦察就是。

但是这次却有地方不一样,皇上在宫里大发雷霆:“淮准那地儿就是个无底洞,年年水灾,又挖湖又通河的,还有修堤,都花了多少银子,怎么就没见有点用?”

祁帝将一份折子扔了出去:“流民都要逃到京都了,都要反了!”

祁帝转了一圈,下了个决定:“陈卿,你去给朕看看,那些银子都给朕都花哪去了?”

“该杀的杀,将蛀虫都给朕揪出来,别手软。”

祁帝这个时候就又想到了好用的刀也就是叶文清,让叶文清带着旨意南下去处理此事。

叶文清便又开始忙着点上同行的人手还有要带的物资等等一切准备事谊。

这次南下除了叶文清这一拨人外,还有朝中新星常状元同去,皇上下旨的第二天,他们便已经准备妥当要出发。

明宁玉这只怕热又娇气的笨狗小怂包,叶文清当然不会带她的。可是叶文清这次不是出去个一两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明宁玉不想干等待在府里。

所以即使被叶文清给喝令在家里乖乖守家,明宁玉还是溜出了府。

叶文清他们一行人往码头驶去,监令司的标志让见到的人都远远避开了这队人马,他们驶出外城,又踏上郊区的林道,离要去的码头也只还有两三里的路程。

“呼。”总算让她赶到了。

“谁?!”一名黑衣卫往左侧扭头看去,出声的同时也迅速抬手,一只箭迅疾往林子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