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都生病的人了,还天天那么早起做什么?难道还要工作?以后闹钟都关了。
“嗷汪汪!”冤枉狗,忒气人!
封谦景还说着呢:“别狼嚎了,闹钟也给你玩了。”时日无多,封谦景又对麦穗纵容了许多。撸了把狗头:“玩吧。”
“汪!”你说嘛呢?谁要玩闹钟了,被封谦景给曲解了体贴的明宁玉一口气憋的慌。
不过,她的爪子却不禁在闹钟上按来扣去的,她还不信了,不信她不能将它关上。
唧哩哐当的闹钟在地上划拉的声音,还有爪子的扣弄声,反倒是落实了她眼馋这个新玩具。
封谦景听着这唧哩哐当的声音摇了摇头,不过当他起身的时候,麦穗便放下了它的新玩具,重新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这则让封谦景的眉梢都得意地抖了下。
区区一个玩具又怎么比得上他这个主人的地位呢?
王管家见封谦景心情尚可,斟酌着道:“先生不愿意住院,但是去医院里检查一下怎么样?在家里检查的也不够准确。”
封谦景还没有说话,他旁边的大毛团子就开始汪嗷叫了起来,不知何时修习了汪星语的王管家,还跟着翻译:“麦穗也说对。”
封谦景无语,偏麦穗又跟着呜汪了几声,就连他听着也似是附和的意思。
就这还不算完,封谦景还又被拽着裤子往外走,初时他还只以为麦穗是要让他去院子里玩,却不想直直被往大门口带。
“还真要我去医院?”
“汪!”
“小笨狗这是成精了?”封谦景这话说完,就没忍住用手覆住了额头,他也是,竟还被王叔给带偏了。
他看麦穗明明是想让他带着出门玩去才更合理。
不过这一通折腾完,封谦景对提起医院的条件反射的排斥,倒也淡下来了不少,还真应下了去医院检查的事。
全面的检查结果过了两天才出来,虽然封谦景一向很淡定,但是这个时候其实心里面也未免怀有一丝希望的。
封谦景挠着麦穗的小下巴,虽然眼前的世界漆黑,但却又似多了些不一样。若是他死了,也不知道这个黏人的小东西会不会嗷呜哭,它哭起来肯定难听。
明宁玉本来被舒服地挠着下巴,一听检查结果出来了,忙起身,要听,还凑过去看那些检查单。
但是却对不起所有人的期望了,检查结果并没有带来任何曙光,与赵医生当初的初步结论并无大的出入。
其实即使到此时,明宁玉都还没能真切意识到封谦景病情的严重,直到某一日的早晨,封谦景实在睡的太沉,明宁玉从最开始的想让人多睡会儿,到后来的,心慌。
明宁玉用头顶使劲顶了下封谦景,却仍不见他起来,这就绝对不对劲了,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叫人,又送往医院。
封谦景从昏迷中醒过来,先感觉到的就是他掌心中,熟悉的毛爪子,他这一动,麦穗就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还汪呜叫了人。
封谦景笑了声:“嗯,还能省个看护了?不该说你倒贴都贴不出去。”
明明重病了,封谦景却不再是半年前的消沉阴郁,反而在他身上常常都能看到笑了。
王管家也牵了牵嘴角,眼里冒出了泪花,也被他迅速擦去:“可不是,麦穗守着先生抱都抱不走。”
封谦景弯着嘴角:“黏人。”
“汪。”明宁玉却没心情听他们说这些,封谦景的这次昏迷让她很忧虑。
而封谦景的这次昏迷也让医生建议病人最好还是留在医院住院,明宁玉也堵着病房门,不让封谦景回去。
封谦景从这边过,有狗子挡着,从那边过,狗子又闪到了那边去挡门,还直用它的脑袋将他往里面拱。
封谦景配合着往后退了两步,语气无奈:“封麦穗,你再拱我,我可要倒了。”
“汪?”明宁玉歪着头打量,看封谦景是不是在骗她。
封谦景:“麦穗,你的力气可越来越大了。”
“汪。”明宁玉甩了甩尾巴,力气不大制不住你。
“我就出去走走,不是回家。”
“汪汪!”你以为我是傻子,你看我会信你吗?
“就去外面转一下。”
“唔。”那你可不能骗我,明宁玉犹犹豫豫着给让出了道。不过她盯的可紧了,说去下面散步就只能去散步。
感觉差不多到了时间,就将人往回拽。
封谦景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家条件很好的私人医院,住院的病人并不多,明宁玉从病房出来时便主动戴上了牵引绳,这时大家看到她也不怕。
甚至想笑,身高腿长的男人被一只狗子给咬着裤腿拽回病房,满脸无奈,就像是要逃跑的病人给抓了回来一样。
不过也幸亏明宁玉的严防死守,没让封谦景任性回去,当她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可以在心慌中让医生第一时间过来。
封谦景出现了口鼻出血的现象,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无力,现在连去楼下走走都困难了,也不用明宁玉总要抓他,防着他出医院。
可是,明宁玉耳朵也垂了下来,还不如之前封谦景还有力气偷往医院外跑的时候。
怪不得封谦景不喜欢医院,她现在也越来越不喜欢,苍白又压抑……
明宁玉跳上病床,凑到封谦景脸上看了看,这人睡的正熟,他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并不是好事。
明宁玉现在要叫他起来吃饭吃药,也没有直接去拱他,而是额尖上的毛毛在他脸上扫啊扫。
唔,这人不是最怕痒的?这样都没动静?明宁玉垂下了眼,封谦景的这种‘迟钝’让人心里面堵的慌,连强打起来的这点逗乐心思都重又低了下来。
明宁玉刚打算着要直接用脑门将封谦景给拱醒,便骤然被一只胳膊一压,还听到了轻笑声,眼前一黑,被封谦景给压在了一只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