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就吃药。”

“汪~”要不要这样的,一睁眼就要喝药?

不一会儿,掺了药的水就被送到了她嘴边,明宁玉嫌弃扭头。但是却又被掰了过来,“吃药。”

封谦景面容严肃地管制着不听话的毛团子,也跟着操心费力的王管家忙教他们家不懂温柔的先生,“不是这么喂的,得哄哄才行。”

封谦景默,示意王管家来,王管家的声音都柔成了水:“麦穗来尝尝,是甜甜的水水,不骗你,就尝一小口。”让封谦景打了个哆嗦。

“喝完了,我们吃肉肉。”还带叠声词的,像是幼儿园小班的老师。

“汪!”她要吃人饭,要和封谦景吃一样的饭,若是明宁玉能说话,真要好好谈判一番。

“汪汪!”她生病了,要提高待遇!

“嗷呜。”

封谦景在旁边围观了好大会儿,终于犹豫着在狗脑袋的毛毛上揉了揉,“乖,乖乖喝药,带你出去玩。”

“汪。”不能给顿火锅吗?

“汪嗷~”勉勉强强行吧。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驴我。明宁玉其实还想拿拿乔的,无奈不能吐人言,闹了一阵,终于将嘴巴凑到了药碗前。

明宁玉喝药时,王管家还夸她呢,“我们麦穗真乖,真棒。”

“今天麦穗也很勇敢,是个小英雄,多亏了有麦穗在。这么小的小身板,竟然也能救了先生,真了不得,以后我们要不挑食多吃饭,长大长力气。”

王管家看着明宁玉的目光慈爱的能化成水,封谦景的手指落在柔顺温暖的毛毛上,也跟着王管家的话心生波动,对啊,这么大点的狗,当时又是怎样努力救他出来的呢。

封谦景忽然就很想能够看一看手下的这个小家伙,很想知道它的样子,半扇圆耳朵应该是很调皮灵动,身上的毛毛应该是那种暖洋洋的光泽,还有它的尾巴,生气的时候高兴的时候都爱拍在它的垫子上,也爱抽人,甚至能缠在人的手腕上,很灵活。

还有眼睛,王叔经常说它成了精了的聪明,虽然有老人家看自家狗子偏心滤镜的存在,但封谦景也同样认为他养的狗和别人家的蠢狗不一样,所以它的眼睛定当是乌黑明亮又机灵。

还有鼻头,大概是黑乎乎湿漉漉,也许会有点可爱?牙齿会尖尖的,但从来都是磨着手指,却不会真咬,还有挑剔的舌头,爱抱腿的爪子……

在明宁玉皱巴着脸喝药的功夫,封谦景一时思绪飘忽,脑中想象勾勒了不少,嘴角也泛起了一点浅浅的笑意。

只是想象也只是想象,遗憾也只能是遗憾,一时起来的渴望,他却实现不了的,永远不会知道它究竟是不是所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明宁玉喝完了药之后,也吃上了王管家承诺的肉,不过是肉粥,而且明宁玉不满地撇了撇嘴,非常淡,想吃酸甜辣咸。

明宁玉吃饱之后,又想睡觉了,于是就将封谦景的大腿当床睡着了。

封谦景对王管家道:“麦穗今晚睡我那里,王叔帮我收拾一下。”

“医生说要小心起烧,先生还是我来看着麦穗吧。”

封谦景却道:“还是我来吧,王叔不用和我争,我晚上也觉浅。”

“行,不过先生得把姜汤喝了,先生若是自己生病了,可没法照顾麦穗了。”

刚才哄麦穗喝药哄的站着不腰疼,现在面临自己最讨厌喝的姜汤的封谦景:……

.

封谦景的房间中物品不多,也就必须的那几样,一眼看去整齐干净又空荡荡,不过最显眼的那只大床上,现在却多了一样与这个房间气质不搭的一处一个小被子裹着的小鼓包,隐约可见其中露出来的一点棕黄毛绒绒。

稍倾那处小鼓包动了动,毛绒绒处又多露了出来,露出了圆耳朵的一角,接着又拱出来一个毛脑袋……

似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远处的男人往这边望了一下,讲电话的声音也降低了下来。

“现场再仔细查一查,还有今天的那几个艾力地产负责人的家庭情况资金往来……”

男人的气压低沉甚至阴戾,这阴戾气息直到走到床前,听着那浅浅的呼吸声,才有所好转。

正如封谦景自己所说,他觉浅少眠,今天发生的事更让他一时难以入眠。

身边这个小鼓包,呼吸清浅绵延倒是睡的香甜,封谦景伸手碰到了毛耳朵,手下无意识的挠了挠,却传来呜呼哼唧声,似是在抗议他扰人好眠。

吧嗒,封谦景作乱的手被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给压在了下巴下,这下作乱的手终于动不了了,小家伙也终于满意了,又恢复了平稳香甜的轻浅呼吸。

封谦景轻轻笑了下,也没有将手抽出来,随着那轻轻浅浅的呼吸,心中也少见的变得安宁,又过了许久,也终于陷入睡眠之中。

明宁玉虽然被照顾的好,但也还是生病了,起了低烧,蔫搭搭的没力气,过了有好几天才好。

不过虽然生病不好受,但是明宁玉觉得这几日她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连封谦景都比不上,成了别墅里的老大。

王管家和封谦景都很好地贯彻了病人最大的原则,王管家变着花样给它弄些它能吃的东西,蛋羹,虾,鱼,苹果,香蕉,草莓等等,就连封谦景都会也提出什么还可以吃,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查的,虽然要明宁玉说,她什么都能吃,越重口味她越喜欢,嘴巴都要淡出鸟来。

王管家围着她打转的伺候,封谦景也态度对她温柔了不少,凶她的次数直线下降,就连阻止她吃那么多草莓的时候,都不是直接黑脸凶她,而是认真跟她讲:“不能再吃了。”

“再吃会肚子疼。”

“不想病上加病就听话。”

“明天再吃行不行?”

“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留着明天吃?”

若是她没生病的时候,大概就是冷冷说声‘不许再吃’,哪里会现在说这么多?态度软的不得了,唠唠叨叨的,明宁玉得意地抬起爪子,给封谦景一个面子,让封谦景得以拿走盘子。

“汪!”虽然身体上不舒服,但是心情不错。

明宁玉惬意地趴在那里,被封谦景伺候着梳毛毛,心里面得意地冒泡泡,甚至装作不经意地用爪子在封谦景的脸上按了一下,居然也没有被他凶斥,这、这是离可以骑在仆人脖子上,作威作福不远了吗?

“小叔,你怎么样?可还好?”在明宁玉陷入畅想,尾巴都在本能作祟下摇的要飞起的时候,听到了一道别别扭扭的声音,“我也是刚知道小叔前几日落了水。”

“好着,没死。”封逸的到来,也没有让封谦景停下给麦穗梳毛的梳子,还拍了拍麦穗,不让她乱动,然后又对封逸道:“我落水的事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