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要问的你问吧。”
鹿妍一进门,熊煦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本来只当她生理期无精打采,此刻她嘴角挂着笑,可语气甚是冰凉,比电视里念游泳赛事规则的播报员还要公式化。
“不要吧,我比较有游戏精神,”她深吸一口气,将浴袍带子紧了紧,爬上了松软洁白的鸭绒被,绽开一个甜笑,开口道:“我先来好了,我骗了你,我第一次边缘不是跟张意致。”
熊煦嗤笑一声,一侧嘴角在半边俊脸勾起,玩味十足。几秒后,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云淡风轻地加入游戏,“烟圈我一直都会吐。”
真会玩,进入状态快到不可思议。
还浪费了她一个机会!这个混蛋!
鹿妍抱着决斗心态同他开始这个成人幼稚游戏。但他开口道出“谎言”的瞬间,她差点气绝。这算什么谎言,两人都心知肚明!他在装蒜!
熊煦看着她小嘴气得直抖,甚是可爱,倾身以吸力含住,嘬了她一嘴周的口水。她手背一横,发狠地用浴袍袖蹭去口水,“我来!我不喜欢后入!”
他喜欢后入,喜欢扶着她的腰打桩。他说喜欢她的腰,说像操纵方向盘。
他问过宝贝喜欢吗,她当时自然说喜欢,但今天她偏不想让他舒服。
熊煦鲠住,见鹿妍露出得意的表情,又倾身嘬了她一口,“好,你不喜欢下次就不后入。”
“该你了。”她盯着他。对于以后什么姿势,她一点都没想法。她清楚的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都不一定了。
熊煦想了一会,身子放松,靠在软枕上,“那晚我应该是骗了你。”
鹿妍吊起一口气,泪激涌而上,又在他说完后敛了回去。
他说:“听她说要结婚,不是没有波澜的。”算不上难过,但也压了口气。他们分手后断续有性关系,但伴侣感情早就不在,这几年也基本没有联系。可她说起要结婚,他还是涌上了点说不来的情绪。
鹿妍沉默了会。她想到她听说苏晚和张意致要结婚的时候,也是缓了一会才开始难过,人的情绪不如自己想的那样激愤或是灵敏。
她接受他说的这个“谎言”,至少算一个情感正常男人的自我剖白。有情好过无情。
她仰起头看了会吊灯,思索对策,“我暂时想不出来。”她一把将浴袍脱了,伴随着动作,玲珑身段露出,一对儿白兔上下抖了抖,光滑肌肤平坦腰腹大喇喇地敞开在光下,坦然如原始动物。
熊煦喉结上下滚动,“我接下来的,说了你不能气。”
鹿妍好笑,“你说。”你说了我才知道我气不气。
“去X市那次......就是想那几天都和你做的。”他直白地道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等她面上表情变化。
鹿妍不动声色,了然地点点头。她就没指望这个畜生带姑娘只为单纯游山玩水。
“你。”他见她没生气,扬扬下巴,让她继续。
本来觉得挺没意思的游戏,居然让人心潮澎湃,他想着她要是说不出来,该如何?
他吞咽了一下,面前活色生香的场景让人小腹一紧。
鹿妍挑衅地双手托住胸,把玩似的颠了颠,见他胸廓起伏两回欲要起身 ,她腿一支退到床尾,“我想到了!你问过的舒服吗,我其实好多次都骗你的。这个能不能算几次吗?”
熊煦腾地直起身,又好气又好笑,“你说真的?”
“嗯。”鹿妍点头。
熊煦只觉得一股火往头顶冒,眼前的她近乎全裸,双腿交叠,坦着玲珑身段不遮不掩,可他那点子旖旎心思霎时消失殆尽。他在性上是有点自尊心的。
熊煦闭眼沉了好几口气,再睁开,目光中的不爽才消去了些:“几次?”
“我说几次能换你几个谎言吗?”
“行。几次!”
鹿妍想都没想,伸出手,纤白的手指张开小扇形,比了个3。
熊煦冷笑一声。
“我来告诉你哪三次,”鹿妍坐起身子欲要详道,却听他带着点恼意,“不必了。”
“那我要听你那三个。”
“没有了。”他没了心思,一时间丧失了说话的欲望,直接脱下浴袍,有点耍脾气的架势。
其实气氛很好,鹿妍可以不必打破,回到游戏开始的僵局。可她不甘心,她要的只是坦诚罢了,就算是只是做爱也要坦诚,就算是没有未来也要明明白白。
有些事她不问,因为她知上限和下限,可有些事她问了他答了,她就是当了真。
“那我来问。”她淡笑伸手按住他脱内裤的手,“我很有游戏精神的,三个就是三个。”
熊煦盘坐到她跟前,同她面对面:“问!”
第一个问题:“那天楼道里,那三个问题是不是有谎言?”
熊煦目光垂下,似是思索,秒针划过三圈的功夫,点点头。他没立刻抬眼,下颚左右扯了扯,才又同她对视。目光没有任何波澜。
鹿妍扯开嘴角,假装无事地继续问第二个问题,“第二个答案骗我了是吗?”
楼道里,她先问,这段时间你有别人吗?问题问得很模糊,很突然,他像是没听明白。
当时第二个问题是,和我之后有过别人吗?问的依然模糊,但成年男女心知肚明,自有解读方式。他答没有,可以理解为认识她之后就没有,或是这次重逢之后没有。
因为不信,鹿妍下意识追问了第三个问题,用以明确第一、第二个问题跟我之后有跟别人做过吗?
听起来和第二个问题没有区别,但是划定了行为和时间。
距离婚礼那次做爱太久,他们也不熟,鹿妍想也没想就划过了,这中间他有八百个炮友她都无所谓。
但这次重逢后,他们去X市医院三日游,回来又在酒店温存,还有相亲偶遇,楼道做爱这出干柴烈火。一切一切,她认真了,也动情了。他若有,很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