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灯往楼上走,他们三个人的房间是走廊尽头的两间。他刚踏上走廊,便从空气中嗅出不寻常的气息。
心神一凛,席灯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先就站在珀月的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模模糊糊的嘻笑声,他不假思索就踹开了门。
里面的景象让席灯一下子握紧了拳头。
几个男人围在床边,听见动静转过身,看清是席灯后,纷纷笑了,“哟,来了。”
床上有两个人,席灯看到上面那个人是孔雀,而孔雀身下的人则是珀月。孔雀听到动静转过头,他光洁的额头上正在渗血,看到席灯时,眼睛就是一亮,他喉咙里发出不明的吼叫声,但依旧死死地护着身下的人。珀月半边袖子被扯烂,露出一条白嫩的胳膊,那胳膊在灯火下简直能晃闪人眼。
这几个男人是去了妓院后,看着那些皮肤黝黑的女人顿时没了味口,回来时正好看见客栈小二站在珀月房门口同珀月说话。珀月虽然没露脸,但声音甜美,一下子让几个男人起了邪念。他们装店家,诱骗珀月开了门,因为珀月挣扎的动作过大,倒是把隔壁房的孔雀给吸引过来。
孔雀虽傻但也知道珀月被欺负,便直接冲了上去,生病的他推不开那些人,便干脆抱着珀月,用自己挡着。在挣扎间,孔雀脸上的布也被扯了下来。
几个男人一看一下子碰见两个美人,纵使对男人没兴趣的人看见孔雀的脸也心生邪念了。
“一个小美人,一个大美人,接下的这个是什么呢?”其中一个男人嘻笑出声,“兄弟几个本来还怕不够分,现在应该是够了的。”
“我还是不习惯走后门,那个女人就先归我了。嘿,要不要把元英喊过来,他不最喜欢了吗?”
那个男人说着就转身去扯珀月的手,珀月一直缩在孔雀身下,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哭声。孔雀见那男人去碰珀月,立刻把头凑过去,狠狠地咬了那人。那人手臂一下子被咬,疼痛让他火顿时就上来了,另外一只手直接对着孔雀的脸就打了过去。
孔雀一下子被打开了,他白皙的脸颊迅速红了一大块。
“哎,打脸干什么,刚刚没看清脸打破他额头都算了,你打哪不好?”有人说道。
被咬的那人则是恨恨瞪了孔雀一眼,他手臂都被咬出血了。
席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无论是被打的孔雀,还是被欺负了的珀月,他看见了,都想杀光面前的这群人。
“住手。”
席灯那句话很轻,仿佛不注意听就会漏掉。
珀月哭声停了下,她从孔雀身下探出头,对席灯大喊:“席灯,你跑啊,你不要管我,你带他跑吧。”
这么多人席灯怎么打得过?
滚烫的眼泪从珀月眼眶中滚落,古往今来,女人向来是牺牲品。连克黎族也是,打了败战,就将女人和牛羊等物品献上。她们的母亲曾就是献上的女人,但她逃跑了。可逃跑也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居无定所,跟着演出团流浪,后来又因为生计做了皮肉生意。
母亲曾对她说:“珀月,争取做个干干净净的人,这样,灵魂才能回到故土。”
席灯保护了她好几年,可是她不想拖着他一起死。
“弟弟,带母亲回故土,你不要冲动。”
有男人冷笑:“说什么呢,一个都跑不了,若听话还能留你们一口气,不听话,那就埋沙子里,这年死几个人不是寻常事吗?”
席灯赞同地点点头,他甚至笑了下,“嗯,确实死几个人是很寻常的事情。”
***
逃跑是什么滋味呢?
珀月压下被风吹起的头纱,不安地想回头看席灯。席灯一手摁住珀月的头,语气冷淡,“逃跑也不专心?”
他们几人杀了商队的几个人,不逃跑也要逃跑了。
珀月回想到方才的血腥场面,就一阵反胃。她从来没有看过席灯那个样子,他像一匹狼,咬碎那些想要捕猎的肮脏人类。
他们三人带着骆驼小布匆匆逃跑,孔雀倒在席灯身上,血液把他睫毛都糊住了。席灯用布将孔雀的腰和自己的绑在一起,免得对方摔下骆驼。
如果不是血液把地板染红了,席灯本准备埋尸不逃跑的。
席灯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自己还在渗血的左下腹。苍白的脸上,蔚蓝色的眼睛却一点慌乱的情绪都没有,他平静到冷酷的地步。
如果……
孔雀的主角攻光环不够大,那么他们就将死在这片沙漠里。
远方遥遥传来了铃铛声,那铃铛声极其清越,穿透风声抵达到席灯的耳中。
席灯眼神微变,他睁大眼睛看向远方。珀月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她慌了,“有人。”
前方的人是会帮助他们的人还是?
珀月一下子看清前方似乎是一群军队,而那军队的旗帜绣的是――
一只孔雀。
幺羽城的军队来了。
她脸色一下子白了,这个军队的人会不会知道他们杀了那个商队的人?
“前方是何人?”
那条军队里有人先骑着骆驼过来了,那人全身盔甲,手持长枪,阳光照在他的盔甲和武器上,却透出肃杀的冷光。不过那人说完那句,冷俊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狂喜,他回头一举长枪,大喊:“副城主,找到城主了!找到城主了!”
“噢,是吗?”
被喊的人慢悠悠地从队伍里出列,他与周围的人打扮得都不同,他着了一身轻便紫色罗衫,腰间系着月白色巴掌宽的腰带,上面垂着绛红色穗带。头戴青色斗笠,青丝披在身后,雪白的面纱遮住了他的面容。
明明这样的打扮,肃杀的军队似乎都抵不过他半分气势。
他伸出手虚虚撩开面纱,露出一张足以折杀万物的脸。
第53章 3.7我在双生花文拆CP
对于黎宝棠,原文里用八个字形容他――“郎艳独绝,心机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