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欢颜 傅以末可是 2199 字 4个月前

“那个,是上次打牌时的一个牌友给介绍的,只说秦先生是从国外回来找女朋友,家势人品都是顶尖的,我也觉得条件不错,才把你的照片给了他,怎么,那男孩哪里不对?”

傅以末叹气:“没有,小姨,真的没有,谢谢你。”

她缓缓扣上电话,一只手扶着头,脸上苦笑。

其实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真要提起勇气来印证这件事,她却还是觉得痛苦。

漂亮好看的男人,嘴里说喜欢她,一遍,又一遍。

最初她也告诉自己不要当真,因为知道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危险。

要不然,为什么有些情感会让人痛不欲生,希望自己从未触碰过。

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住。

所以,贪念是错,沉湎是错,渴望亦是错。

终究还是来不及,现在她觉得痛,那么她到底还是把这情感当了真。

她渐渐镇定下来,走到前台去还电脑,再打一通电话,订了最近一班返程的机票。

第二天,B市,车如流水马如龙。

傅以末一下飞机就直奔秦诺租住的公寓,公寓门居然敞开着,门上还贴着招租的纸条,几个装修工人在里面量量测测,家俱还在,都堆放在走廊里,大床被竖着立起来,灰色黑色相间的绒布包底,是她所熟悉的风格。

她站在那里,有点茫然,伸出手摸摸那柔软的绒布。

“小姐,你喜欢这床啊?是这房子以前主人留下的,名牌货,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又舒适又好看,你要是喜欢随便给个价钱就拿走好啦?”

装修工人走过来,在她身边说。

她觉得冷,摇摇头,握着拳头离开。

细雨,天空阴霾,她走了很久才停下来,小鸽子在脚下咕咕咕。

她叹气,仰起脸来。

霏霏雨丝迷乱眼睛。

华辰大厦,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又回到这里。

有人走过她身边,蹬蹬的高根鞋响,不一会儿又走回来,站在她面前。

精致小巧的妆容,带着香的南方美人。

“是你?”

施澜看着她,微笑,眼神冰冷。

“是你做的吧?”

三十四、不是你的爱太少,..

天渐渐黑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傅以末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听声音就知道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蜷起来,弓着身子,头抵在膝盖上,想起白天施澜看她的眼神,本来是那么骄傲的女人,现在却强忍着痛,眼里带着怨气。

“这一次的投资报告是你做的吧?说老实话,我一直都觉得奇怪,曹阳为什么总要护着你,这次也是,非说这个项目是他做的,也对,他是做决策的,现在投资失败了,华辰被人算计进去,他出来承担责任也没什么不对,可是,你是投资总监啊,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那怕是被踢出董事会也不愿把你扯进来。”

“本来我一直想不明白,后来知道你辞职了才想通,和外人合起来算计东家,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你想要在B市再找工作怕是也不容易了吧?”

施澜的声音清脆,听得出几分自嘲。

“原来我很好奇,曹心里一直忘不掉的那个人是谁,现在看到了,我却为他不值。”

施澜走近,在她的耳边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报复吗?”

她叹口气,抬头看向远方。

“人人都说我对曹是一见钟情,就连曹自己也这样以为,其实,六年前我就爱上他了,那一年,我从香港回内地散心,就住在君悦,晚上在酒店的酒吧里听歌,隔壁座本来坐着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后来又来了两个年青的男孩子,都白白净净,青涩安静,好看的不像话,我看他们和那两个女人那么亲密,也猜出他们是做什么的,打心底瞧不起他们,后来,不知怎么,其中一对争执起来,那女人是闽南口音,粗声大气的,用手指着那男孩:我花了钱的,叫你说一声爱我就那么难?男孩子涨红了脸,脸上是屈辱的表情,眼睛很亮,声音低沉却很清楚:对不起,我有爱人了。我收了你钱,可以陪你睡觉,但是,我不能说爱你。”

“后来,我离开,回到房间,心里还想着那男孩,想着那句话:我收了你钱,可以陪你睡觉,但是,我不能说爱你。”

施澜笑笑,泪水流下来。

“再后来,我回到香港,也还是忘不了那男孩,总觉得他就站在眼前,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我有爱人了。我收了你钱,可以陪你睡觉,但是,我不能说爱你……就这样,爱上了,像傻瓜一样动用华辰的助学基金来帮他,请父亲召他进华辰,一直等待一直等待,直到他功成名就了才出现在他面前,明知道他不爱我也还是要嫁给他,就算把整个华辰都送给他也无所谓。”

她似乎说累了,又像是在回忆,眯着眼睛,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傅以末,其实,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他那时候有多爱你吧?”

傅以末呆住,不记得施澜几时离开,不记得自己在广场上站了多久,不知道是怎样走回家,是怎样开的门,有没有哭。

旧伤疤被撕开,流出新鲜的血液,可是,居然没有疼痛的感觉。

她看着脚下的地面,缓缓笑出来。

原来,爱才是这世上最多余的东西,从来只能景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碳,而且,总是令人受伤,现在才知道真像,不是礼物是惩罚。

三十四、不是你的爱太少,..

已经入夏,但是北方的雨夜,仍然会有点冷。

傅以末觉得困,就那样蜷在沙发里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开门声惊醒。

清瘦好看的男人走进来,头发湿漉漉,散乱的垂下几络来,遮住眼睛,衣服也湿了大半,薄薄的贴在身上,要人命的性感。

秦诺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蹲下来,手指轻轻摸摸她的脸:“怎么这样看我,好像见鬼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