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光心里又惊又疑,他疑神疑鬼去看书上写着的东西:每一个字他都看得懂,但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什么叫“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什么叫“以心引气凝于指”?
岑光看了半天,半点也没学会,他有些恼火,疑心是不是系统故意误导他才叫他学不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故意不想让我学会?
系统好似“嗤”了一声,但不等岑光细究它便继续道:伸出手指,然后念指尖点火。
岑光犹豫了一下才照做,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点火?”
“噗擦”
几乎是岑光话音刚落,他的指尖便稳定地升起了一点蚕豆似的青色小火。他起先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缩回手,但他很快发现这火并不烫人,反倒暖洋洋的很温和。
岑光疑惑又新奇地盯着自己手指尖的小小火苗,他试着把手指收回,那一点小火苗便自然消失了。岑光再一次伸出手指:“指尖点火。”
等岑光这样不厌其烦玩了许多次,系统才慢悠悠打断他:也可以在心里念,我听得见。
岑光在心里又试了几次,越玩越觉得新鲜。
别玩了,再去找别的炉鼎吸取灵力,我教会你这本书所有的法咒。
岑光终于不再玩自己新学会的法咒了,他洋洋自得:也很简单嘛。
岑光又翻回去看那本书,唯一看得懂字的那一页他还是看不懂写的内容是在说什么。他撇了撇嘴巴有些不满起来:是谁故意把书写得这么复杂?
系统闷声不理他,岑光自觉无趣把书丢开了。虽然不大情愿,他还是在脑海里细细算起从哪里找新的炉鼎:得找一个鸡巴小的,否则又像清莲那样插得他差点去了半条命。要他说,那种长得越像女人的鸡巴越小。
等晚些时候裴裘雪回来了,岑光抬起脸望见裴裘雪仿若好女的一张芙蓉谪仙面,他眼睛忽然一亮: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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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裘雪:微笑
12
裴裘雪的视线在岑光面上停了一会儿才缓步走近侧身坐在了床边,他递出一个木匣:“清莲托我送给你。”
岑光眉梢一挑:“什么东西?”他接过木盒子随意打开,望见了静静躺在匣内自带馨香的一瓣青玉莲花。岑光原以为清莲给自己送了块玉,他连忙伸手去捏,只是碰到柔软的花瓣纹理才陡然一惊意识到这不是玉做的装饰品。岑光内心失望地“切”了一声要随手丢开,系统适时开口告诉岑光这瓣青莲花是从清莲本体上取下来的,乃至圣至洁之物,世所罕见、珍贵无比,他闻言连忙一把关上木匣收住了。
岑光把木匣子藏在身后又狐疑地问裴裘雪:“送给我的?”
裴裘雪微笑着点头:“是。”他视线缓缓流连在岑光的脸上,不经意般轻声问,“是清莲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吗?”
岑光白得了一瓣青莲花,不免有些得意:“没关系,你告诉他,我原谅他了。”
裴裘雪低声道:“这样啊……”
裴裘雪生得一副冰雪捏造的好模样,侧着脸眼睫半垂若有所思时更添几分仙气与叫人心折的清贵,岑光望了一会儿悄悄动了动歪念头,他在床铺上坐直了身子又理了理衣裳才装模作样轻咳一声开口:“裘雪,你看我如何?”
裴裘雪抬起眼,柔和似水的眼瞳在岑光面上微微停了一会儿,他笑不露齿,礼貌温和:“岑光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心中自然是极好的。”
岑光白占了别人救人的恩名,心中半点也不愧疚,反倒更加自得:“我这个人就是心善,看到你受伤昏迷,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他话音一转,摸上了裴裘雪的手,“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如今我对你有恩,你怎么看呢?”
裴裘雪顺着岑光的话往下说:“我心中很是感激,只是……”裴裘雪的眉心微微蹙住了,他在做这样的姿态时,虽不如女子温婉柔情,却也另有一种难言的风情,“只是长老不肯松口,恐怕我无法助你入门。若你愿意,我可先安排你去外门修炼。天生万道,事事皆有可能,或许岑光的机缘在别处,只待时机成熟同样可以入大道。”
岑光觉得裴裘雪的后半句话说的还算在理,只是他不想从外门磨炼起,只想一步登天。如今万事俱备,只欠裴裘雪的元阳。不过岑光这十数年间从未向男子求过欢,如今第一次尝试只觉得同裴裘雪弯弯绕绕说了半天也只是隔山打牛,他终于不耐烦了,直白道:“你不懂我的意思?”
岑光身子一歪便要靠倒在裴裘雪怀中,只是裴裘雪反应极快伸出手巧劲一推便轻轻将岑光歪歪扭扭的身子又推正了。裴裘雪抽出被岑光压在手下的手收入袖中,站直身子离床铺远了一些。他用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理了理衣袖才缓缓抬起眼望向岑光:“你是说……你心悦我?”
岑光被裴裘雪的用词弄得有些恶心,他磨蹭了一会儿才有些不情愿地点头:“对,是这个意思。你呢?你愿不愿意同我、叫那个……”
岑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系统适时提醒他:双修。
“啊对,双修。你愿不愿意同我双修?”
裴裘雪面上依旧带着笑,只是此刻笑意却有几分不及眼底,他视线在岑光面上停了半晌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恕难从命。”
一直对岑光言听计从的裴裘雪却忽然忤逆了自己,岑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面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为什么?”
裴裘雪侧过脸淡声道:“岑光,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拿来报恩的。”他转过身,在离开之前最后留下一句话,“你权且在此处住下吧,等你想清楚了,我还是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报答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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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光气死了我也要气死了,裴裘雪,你不顶用啊!
13
岑光被裴裘雪气了个半死,也被裴裘雪离开之后在他脑子里阴阳怪气的系统气了个仰倒。
系统活像个周扒皮:还是那句话,没有元阳,就没有灵根。
岑光烦得要死:知道了知道了!但他要从哪里找男人的元阳去?
岑光从裴裘雪的态度中窥出裴裘雪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蠢笨好骗,他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伪君子!都是伪君子、假好人!这点忙都不肯帮他!
他在床上扭来扭去,弄得累了才想起来把先前清莲送的木匣子摸出来。岑光伸手小心翼翼把青莲花瓣取出,张嘴在边边角角上小口咬了一下。岑光把花瓣细细嚼碎吞进肚,等了一会儿没觉出什么异常来,他有些狐疑:“裴裘雪没有把我的莲花掉包吧?”
系统冷淡地回答:没有,你吃的太少了。
岑光撇了撇嘴,把整瓣花瓣都塞进了口中,这回他把莲花吞入腹中不久便感觉自己仿佛全身都泡在温水之中一般舒舒服服的。岑光舒适得眯了眼,哼哼着躺平了,他身子懒洋洋的,无事做了便伸出手指开始玩指尖点火的法术。
只是岑光不过点了几下,这法咒便不生效了,他吓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没用了?
系统语气冷淡:没事点什么火?
岑光这才知道是系统不让他玩了:可恶!可恶!小气鬼!
岑光气得跑出竹屋,刚出门便看见了不远处练剑的谢流铭,他的怒火瞬间转移了对象,气势汹汹走上去:“喂!”
谢流铭停下动作侧过脸看了他一眼,随即露出一个说不上是嫌弃还是不快的表情:“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