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似死过一回,终于明白,陈愿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肯原谅她。

是她活该。

第40章 第 40 章

陈愿遛狗回来, 手上还拿着一束向日葵,推开家门,语气轻快地说:“姐姐, 我给你带了花哦。”

客厅没?有人, 她先给狗擦了脚,才重新拿起花束, 四下看?了一圈, “姐姐,出门了?”

话音刚落,卫生间?走出一个人, 扶着门框, 脸色白得像死了三天。

“阿愿,对?不起。”她说。

“怎么道歉?”陈愿失笑, “吃醋是因为?你喜欢我, 在乎我,有什?么错呢。”

“看?, 向日葵,我在路上看?到有小姑娘卖花,就买来了。”

闻玉津僵硬地接过向日葵粗糙的花茎, 惨笑一下,真有一种?受到报应的感觉。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变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真正的伤害,哪是几朵花就能抹平的,偏偏她认为?这是自己的“爱”。

身份调转,闻玉津才彻底明白, 陈愿有多爱她,又在感情中忍耐了多少, 受了多少委屈和心酸。

“我错了。”她喃喃道,“以前的事,我知道错了。”

陈愿颇觉好笑,扬着眉,随意说道:“那你错哪儿了?”

“我很?傲慢,自以为?是,挥霍践踏你的感情,还不以为?意,觉得是你占了便宜,实际我才是那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人。”

闻玉津的声音很?低,却足够清晰,她避开视线,说了两句话又转回来,把自己润湿的眼?眶暴露在空气中。

“我故意玩弄你的感情,弄一些?小恩小惠,还觉得对?你很?好,放纵那些?绯闻,流言,放纵妈和应念皎耀武扬威,就是为?了故意让你伤心,让你因为?我高兴或者伤心。”

“我不是人。”

陈愿面上的笑慢慢收敛了。

她以为?这人又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瞎话,本就是随口接一句,没?想到说得还挺准的。

“那又怎么样,你的确比我聪明多了,才几个月就能抽身,所以呢?”

闻玉津急着辩解:“我不是在缠着你,让你原谅我,就是……是想告诉你,我真的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儿了。”

“然后?”陈愿不咸不淡地望着她,“太迟了,闻玉津,你如果的确有想补偿我的心,那就现在分手,从此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可是我爱你啊……”这大约是闻玉津哭得最丑的一次,没?有美感,眼?泪流了满脸,说话也哽咽起来,“我一直喜欢你,以前也是,是我不懂自己的心,也不懂爱,我不想分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陈愿轻笑了一下,“你看?你哭的,小可怜,来擦擦眼?泪。”

柔软纸巾擦拭掉面上的泪水,动作?明明很?温柔,闻玉津的心却越来越凉。

要么分手,要么就这样耗着,这就是陈愿给她的回答。回到以前,不可能,原谅她,不可能,转换态度,不可能。

她微微颤抖着,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珠子,停不下来。

到底要怎么做,闻玉津大脑空白,她想不出答案。

陈愿答应她复合,只是因为?烦她纠缠,难道她要一辈子这样过吗?喜欢的人厌恶自己,闻玉津没?法做到自欺欺人,给自己洗脑说得不到心,得到人也可以。

更不要说人也没?得到,陈愿根本不碰她。

不管她怎么抛弃羞耻,使出浑身解数去勾,陈愿都?不碰她一下,也没?有深吻,最多只是亲亲面颊,发顶,就这种?程度的亲昵,一周也不见得有一次。

闻玉津感到绝望,“我真的没?有机会,没?有可能……”

“嘘。”她的唇被食指按住,陈愿垂眸看?她,眼?底的神色瞬间?复杂到了极致,像怜悯,像冷酷,像恨,像怀念。

“你看?。”陈愿轻柔地抚过她的面颊,将?腕上的手链向下撸,白皙的腕子上,一道细细的疤痕趴在上面,横贯了整条手腕,似乎能看?出下手的人有多么果决。

“离婚后,我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她说,嘴唇附在闻玉津的耳垂,亲昵得宛若最缠绵的情人,“姐姐,想要我原谅你,除非你也死过一回。”

闻玉津的瞳孔扩张了,她张了张嘴,像是上岸的鱼,什?么也没?说出来。

可让她放手……她做不到,不甘心。

不管怎么样,她还占着女朋友的身份,陈愿就绝对?不会出轨,和别人在一起。

不是她对?自己的魅力自信,她在陈愿面前,比路边的流浪猫还不如,只是陈愿的人品有保障,做不出这种?事来。

好歹……不是陌生人。

闻玉津咬牙,心里在疯狂催眠自己,泪水却和开了闸的龙头?一样涌,止不住。

再怎么劝慰催眠都?没?有用,她清楚,陈愿永远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爱她了。

“怎么还哭啊,小哭包。”

她的爱人这样说,语气宠溺,把她搂进怀里,拍她的背,抚她的发。越是这样,闻玉津越觉得悲哀绝望。

她还活着,但像是死了一回。

倒不如真死一回算了。

…………

应念皎得到一根头?发,离开海岛就找人做了亲子鉴定,她在家中和养母关系表面看?起来很?好,很?容易就能拿到对?方的发丝。

送去医院,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