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发了个夸张的表情: “扛不住啊,我都快要去裸贷了,要不你借我点儿?”

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闪烁了几下,然后归于沉寂。

果然,男人一提到钱,跑得比狗都快。

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只是想要他赶快闭嘴。

我放下手机,继续未完的瑜伽动作。

若是从前的唐宁,此刻怕是要哭啼啼的重新投入陈瀚的怀抱用新的暧昧来治愈旧的心碎。

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非要在这滩发臭的死水里找男人?

陈瀚能看穿周子谦的为人,不过是因为他自己足够渣,所以能一眼识别同类。他这些大晚上喝多了之后的所谓"关心",不过是想看看我落魄到什么程度。

如果说周子谦是个温文尔雅的伪君子,那陈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真小人,连伪装都懒得做。他就像个被宠坏的顽童,得不到的玩具非要砸碎才甘心。

我跟周子谦走到这一步,他怕是连做梦都要笑醒,终于等到了这个可以尽情奚落我的机会。

他就像个在游乐场排队的孩子,眼巴巴盯着别人手里的冰淇淋。等冰淇淋掉在地上,他第一个冲上去踩两脚,还要夸张地大笑三声。这两年在我这里碰的壁,受的挫,积攒的怨气,现在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我几乎能想象他发那条"Cheers"时的嘴脸一定是端着酒杯,歪着嘴笑,眼睛里闪着得逞的光。这个幼稚鬼,无非是想来看看我有多狼狈,好满足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我起身倒了杯水,看着窗外的夜色。真奇怪,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背叛,现在想来只觉得荒谬。

我知道,我是真的放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雷打不动地认真计算每一餐的热量,健身房、普拉提、瑜伽,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衣柜深处的黑色礼服裙重新合身那晚,我在镜前雀跃地转了三圈。腰线处多出的两寸空隙,是这场战役最荣耀的勋章 。

已经戒酒的我对着镜子举起了想象中的酒杯,这一次,只为自己干杯。

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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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大女主浴火重生。Bob估计很失望。

翰婊可算出来了,好久见不到他,都有点想这个小贱人了,赶紧回来让唐宁收拾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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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每天可以多更新几章就好了,一章根本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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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请神容易送神难。

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周子谦没有联系过我。

他的朋友圈动态一如既往地体面,偶尔发几张工作照,偶尔点赞几条行业新闻,仿佛生活毫无波澜。

我承认我有一些失落,但没关系,我不是圣人。

心动的震颤是真的,失望的锐痛是真的,深夜袭来的脆弱也是真的。这些反复不定的情绪,不过是我在戒掉一种名叫“习惯”的瘾,就像戒烟的人会无意识摸向口袋,摘掉眼镜的人会下意识的推扶不存在的镜架。

我不为此羞愧,也不为此焦虑。因为我知道,这些零星的动摇,不过是旧伤愈合时的轻微瘙痒。它们证明我曾经真心投入过,也证明我正在缓慢但坚定地走出来。

这日深夜,我靠在床头,手指机械地刷着抖音。

突然,一张熟悉又刺眼的脸跳了出来那个红衣女人,抖音标注着“你可能认识的人”。我嗤笑一声,大数据还真是个捉奸神器,连分手后的余孽都不肯放过。

她的主页充斥着精心剪辑的“名媛日常”米其林餐厅的烛光晚餐,镜头扫过餐盘时,我一眼认出那是周子谦最爱带我去的那家意大利餐厅,连座位都是我们常订的靠窗位置;度假的碧海白沙上,她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摆着 POSE,而那个拍摄视角,和周子谦之前给我拍照时的构图一模一样......

我冷笑着往下滑,心想这男人还真是懒,连约会路线都懒得换一套新的。可下一秒,我的手指猛地顿住

她对着镜头撩起长发,脖子上赫然戴着那条我在香港海港城买的钻石项链。

这条价格不菲的品牌项链,连同包装盒一起,被我扔在了他的公寓。当时只觉得带走它会让我想起伤心往事,却没想到,他连这点浪费都不舍得,转手就回收利用,包装成另一份“心意”送了出去。

我突然想起某个男明星的八卦他对每一任女友都送同样的心形石头,美其名曰“真爱信物”,实则不过是批发市场按斤称的廉价工艺品。那些女人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殊不知连这份“心意”都是流水线上的复制品。

而周子谦,竟也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我轻蔑地笑出声。那个女人对着镜头炫耀的样子,像极了捧着心形石头沾沾自喜的傻姑娘。她大概正感动于他的“慷慨”,却不知道这份“礼物”上还沾着前女友的指纹是我不屑于带走的旧物,是他懒得费心更换的敷衍。

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她以为自己捕获了一个优质男人,却不知道他连送礼物都懒得动脑筋;她以为那些烛光晚餐、海岛旅行是专属浪漫,却不知道每一帧画面都是他导演过的重复剧情。她甚至不会意识到,那条项链的尺寸并不适合她因为它原本是按照我的脖颈定制的。

周子谦的“爱”,就像快餐店的套餐,菜式固定,味道雷同,唯一的不同只是坐在对面的食客换了张脸。

我曾以为,无论如何,至少该感恩周子谦在所有我最脆弱的时候陪伴过我。

可此刻,看着那条项链,我突然意识到或许连那些他“雪中送炭”的温柔,都是可以批量复制的。

最后一片残存的滤镜终于碎裂。 我退出了她的抖音,标注了“不感兴趣”,像终于合上了一本粗制滥造的三流小说。

在我停职的落魄期,第二个联系我的,是小予姐。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熟悉的新加坡区号,我盯着看了两秒才接起来。

"唐宁......"小予的声音比上次通话时更虚弱,"你还好吗?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但是最近身体不好,刚有空问候一下你。"

我胸口泛起一阵久违的暖意。在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候,能听到真心的问候太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