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问你,你跟龙神皇子发生过关系了吗?以你出生的身份来说,应该不会不知对未成年的龙神皇子出手是什麽下场吧!可不要仗著成婚的身份而越过这份规矩,以你出生的身份来说应该不会是吧!」

倪长老一长串的逼问中,还不忘夹枪带棍的讽刺个几句,犀利的言词质问著桂豔与迦岚的私事。

「这、这……」桂豔给这一长串尖锐的质问给问的哑口无言,回答是与不是都令他为难,更别提他能不能拒绝回答。

「唉呀,你这麽急做什麽,站这麽高吓谁阿!坐下谈,坐下谈!」聂长老硬扯著咄咄逼人的倪长老坐下,瞧倪长老一副吃人的模样让聂长老帕子擦汗擦到快拧出一桶水来了。

「好豔儿你也别怕,老倪就是这性子没什麽恶意,别放在心上,呵呵。」聂长老笑的都觉得很牵强,但自己的说词总要先一个开端,这话也才开的了口,瞧倪长老专给他破坏,搞的他连台阶都搭不起来。

「没、没……没关系。」桂豔脸红了白,白了红,对倪长老尖锐的质问也不知怎麽接下回答,乾脆就顺著聂长老的话下应答。

「那个你也知道,老者们平日无所事事都待在大司堂内,没什麽要紧是不会轻易离开……」聂长老怕极了倪长老再度捣乱,赶紧接了话作开端,只是话尾留了个末句作为提点。

「是,豔儿知晓长老们是来探看岚殿下的。」桂豔也怕倪长老再度发言恐怖的问题,赶紧战战兢兢的挺著背回答聂长老。

龙的花嫁72.无事不登三宝殿(下)

72.无事不登三宝殿(下)

「正因为出了大事,所以老者三人才会离开大司堂。」聂长老假意和善的拍了拍桂豔的手,才继续接著说。

「我们龙逻国就只有两位皇子,虽然是为了避免北国的龙族最终走至绝种一途,才逼不得已迫使小皇子在大公之前成婚,但是你也知晓这都是权宜之计,小皇子还年幼尚未成年,你已是个成年人了又是南国的二皇子,想必礼仪规矩这等都是非常熟悉。」聂长老和善的面容用著迂回的文辞,再再暗示著桂豔他们的婚姻是无效的。

「可……岚殿下与我是……」桂豔听的很是不明白,明明这婚姻是由冰火两龙神牵起的怎麽这会又成了权宜之计?

「好豔儿你是个成年人了,礼数进退这规矩不用在老者教你一遍才是吧!」

聂长老不等桂豔辩驳的话说完便打断,原本和善的脸面与语气突然拔高尖锐了起来,像是再对桂豔那不知分寸的措辞感到异常的惊讶与嫌弃。

桂豔给聂长老反覆的嘴脸和语气搞的都不知该怎麽去回答,只能无措的随聂长老的话捏著下答。

聂长老又露出一副和蔼的面容,对桂豔这顺从的性子,从眼底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但很快的便掩饰了过去。

「唉呀,老者就是明白豔儿你聪明伶俐,这礼数规矩当然不用老者来教,你便是最懂得了。」聂长老假意的称赞一番,又接著话峰一个转弯哀伤了起来。

「可你知道我们龙逻国就只有两位皇子,而偏偏这时大公他……」聂长老不断向桂豔强调龙逻国就只有两位皇子这事,语句末话故意说了一半,脸面装的十分哀痛,让不明所以的桂豔听的很是心惊胆跳。

「迦逻殿下怎著了?」

果不其然,桂豔问了这句,而这正也是聂长老等著他问的时候。

「大公他失踪了!」倪长老等聂长老弯著话,等的十分不耐烦,乾脆自己抢先来开口。

「这……」桂豔一听,脸色瞬间拉了个惨白,甚至不用再等两长老开口,他都能知晓他们的来意了。

作为二皇子的他,没有人可以比他更了解作为二皇子的悲哀,一个处於可轻可重的地位。

大公的失踪意味著什麽。

他太了解了,甚至不用长老们来这游说他,只要龙逻国派任何一位使者前来说这五个字,他都能明白甚至接受,因为这就是身为二皇子的使命。

桂豔深吸一口气後,用平静的语气说:「长老们请放心,豔儿已经明白了,豔儿知道该怎麽做,豔儿绝不会成为对岚殿下有害的把柄,豔儿与岚殿下……与岚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桂豔说完把头撇像一边,紧紧闭著双眼咬著下唇,一双放在膝上的手指早已扭绞成白。

「那……小皇子那边……」聂长老翘著一边的唇,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提了出来。

「……岚殿下那边,豔儿会同他说个明白,请长老们放心。」

吸了很多口气之後,桂豔努力平复胸口那翻搅如汹涌波涛的情绪,才再度睁开眼回答,只是这一次那明亮的眸子已给深深的哀痛掩上一层厚厚的保护色来。

龙的花嫁73.伪装假面

73.伪装的假面

在迦岚返回之前,两长老便离去了。

桂豔一人独自默默的待在房中,心思有些杂乱,他闭著眼不断吸气呼气,然後起身整理房间,从柜子中取出一袭衣裳换上,不断的找著手边的事来做,就是不想閒下一刻去回想到刚才的事情。

「迦逻殿下失踪了……」桂豔轻叹著,但是无力去改变。

龙族皇室的规矩,不管是哪一国族,其条例和规矩都是通用的。

二皇子的使命就是当大公或其继承者有其缺补时,作为替代的备用人选。

本该同样作为替补的二皇子迦岚,因其身份特别,多具一份龙神的头衔,但不代表少年可以不去遵守龙族皇室的规矩。

少年与他的婚姻,早在一开始由冰火两龙神牵起的那刻,就是个错误了,现在也只是将这个错误提前修正罢了。

只是这个错误太美好了,让桂豔忍不住一次次的错了下去。

在得知少年尚未成年後,自己还是跟他一次次的发生关系,这是他的第一错。

贪眷少年宠溺的温柔而不自拔,是他的第二错。

仗著少年对自己的爱恋,而开始沾沾自喜的自己,是他的第三错。

而他现在凭什麽要用自己的错去拖累少年?他不该存在,早就不该存在,这一切美好的景象都是建立在错误之上,他凭什麽获得少年的爱?凭什麽?

这麽不值得的他,背负著丑陋的声名,早该在最初的那一眼见著对方的美好时,就该自惭形秽,而他竟然妄想拖著对方,甚至不惜丢尽脸面的放下身段去诱惑少年。

这样的他,是如此的不堪。

背後一道拉门声响起,少年已返回,背对著他的桂豔以为要稳住自己颤抖的手很难,忍住面容假装平稳很难。

但是很奇异的,桂豔发觉自己的心突然在那拉门声响起後,反而平静下来了,甚至还能打从心底发出丝丝的微笑出来。

是的,他早该如此,早该认清这麽一个事实不是吗?少年与他是天差地别,高高在上的龙神,不是他所能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