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冲像是一只被顺毛捋的野狼,摇着尾巴惬意地眯着眼睛,全身被浸泡着冒出粉红的泡泡。手放在柔软的地方,不自觉捏了捏,捏来捏去就变了意味,俞婉却没忘记还有事情没有处理,“那个卿月,你打算怎么处理?”

俞婉一向与人为善,别人要来抢她老公,就善不起来了,只想将卿月远远打发走。寇冲靠在俞婉身上,正舒服呢,半晌想起来,“冰人明天就上门,程副千户跟我家的女婢郎情妾意,天作之合,我大发慈悲,把人嫁给他做妾。不用感谢。”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罗衣能同意?还有娘跟刘mama母女。程副千户家呢?”

寇冲眼睛犀利地眯着,“俞罗衣跟娘不同意有什么用?卿月跟刘mama同意就成了。至于程副千户,他巴不得,白得一个美娇娘,还是我府里嫁出去的。皆大欢喜。”

俞婉再讨厌罗

衣,此刻也不得不为她捏把冷汗。别看寇冲只是简简单单嫁个婢女,程副千户既然巴结上来,就不得不对卿月好,罗衣就算将人笼络回去,寇冲也绝对会提醒程副千户,卿月的娘家人可是中郎将府。而他也多半是用这个条件说动了刘mama母女,说不定还陪嫁了银子。

在屋里腻歪了一会儿,今天到底是胡杏娘回门的日子,把她晾在一边不好。中午夫妻俩跟寇芙都在上房吃饭。胡杏娘气都气饱了,看见俞婉尤其不顺,嚷嚷肚子疼,将俞婉支使地团团转。

寇冲拉住俞婉,将补药接过去交给刘mama,叫人去请大夫,胡杏娘歪在炕上哼哼唧唧,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俞婉想着她年纪大了,又是双身子,本来打算用苍兰仙露制作点安胎药,现在也没心情了。人家算计着给她添堵,她又不是傻子,巴巴地赶上去犯贱。

胡杏娘既然敢怀这个孩子,所有的后果就都自己担着吧,从此以后,她反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周夫人不是好对付的,趁着胡杏娘如今正虚弱,不知会做出什么事。俞婉之前想着,还是将人接回来,在梅花里生产安全些,此刻嘴巴紧闭,只字不提。

没两日,程家果然请了媒人上门,正式将卿月定为贵妾,一顶小轿将人接了过去。如俞婉所想,寇冲果然当面要求程副千户好好对待卿月,看得刘mama热泪盈眶,一个劲儿感激寇冲。卿月虽不甘心,可忘不了将军那一日冰冷的面孔跟残忍的语气,她若不嫁,他就将她跟娘卖出去,寇家是不准备容下她们了。

到底是拿着二十两银子嫁人,还是去未知的地方为奴为婢讨生活,刘mama跟卿月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选。如今看寇冲似乎有为她撑腰的打算,再多的不甘心也只好咽下去,乖乖嫁人了。

爹跟三叔不明白寇冲怎么突然嫁个婢女去程家,这不是为难罗衣吗?俞婉不会替罗衣遮掩,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爹气得将罗衣骂了一顿。三叔叹口气,清楚了前因后果,也好朝二房交差了,自去不提。

没过几日,俞婉便听说罗衣早产了,疼了三天三夜才将孩子生下来,险些去了半条命。俞香月跟三婶过去探望,回来跟俞婉抱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本来那家人就不好相处,还招一个瘟神进门,妾是乱家之根啊。罗衣小时看着多乖巧,越大性子越偏,上一次跟你婆婆做那事,我娘就说她不对,怕你们对她有意见,冲哥儿没把她如何,她又一头撞上去。其实就算开着铺子,有事求了你跟冲哥儿,难不成会不管她吗?就要一个性子走偏门。”

俞婉却有点明白罗衣,本就是个偏执的,就像她上辈子一样,被某些东西蒙蔽了眼睛,越不甘心越要作乱,反而将自己害进了泥地。一步错步步错,想回头的时候早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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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说你们惹这尊杀神干什么,踢到铁板了吧?人仰马翻了吧?笑死

不相信哥哥的实力?

虽然解释了避孕药的事,俞婉发现寇冲还是有点芥蒂的。她每日入口的东西只要是他没见过的,便好奇地打听个不住,不弄清楚不罢休。晚上做过之后不肯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弄得她满肚子液体胀胀地睡一晚,有时候太多了,非要她软磨硬泡才肯出来。

俞婉抱着寇冲小声撒娇,他纹丝不动将她小屁股按在胯上,分身紧紧地埋在里面,俊美的脸庞衔着一丝不信任,垂眸眤着她。俞婉小肚子鼓鼓的、yingying的,横在两人之间,真像怀了一样。寇冲摸来摸去,自言自语道:“再过十个月,就能生出小宝宝了。”

俞婉哭笑不得,揽着他的脖子,嘴唇挨着嘴唇,跟他气息交缠,苦恼地哀求,“好涨啊,难受……出来好不好?你这么努力,我一定很快就会怀上的……涨得都疼了……”

寇冲失落地叹口气,煞有其事,“你还是不想要孩子是不是?”

“没有啊,你这几日上床就缠着我,一做好几个时辰,我腰好累,又弄进去那么多,我都没有拒绝过。早上也是,从来没有落下过一次,搞得我日上三竿才起床,我也在努力配合你啊。”俞婉对于寇冲的控诉很不服气,越想越觉得自己牺牲太大了。

要不是理亏,谁理他?

“要我出来也可以,咱们这样……”他眼睛发亮,埋在俞婉耳边说悄悄话。俞婉听得面红耳赤,又窘又羞,“不行的,我不会,真的不行。”

寇冲反过来缠着俞婉,脸埋在她下巴里,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揉来捏去,竟也有些撒娇的意思,“婉婉,好婉婉,就一次好不好,很舒服的。你不是说要骑马吗?明日咱们就出城,我教你骑马,想怎么骑都行,骑我也行啊。”

俞婉脸上发烫,简直想骂他,他要弄得那个姿势,可不就是骑他吗?她每次在下面都羞得不行,捂着他的眼睛不让看,怎么好意思主动啊。

寇冲磨人的功夫太强悍,威逼利诱、手段使尽。俞婉哪里招架地住,她本就心软,他多求几次,半推半就便依了。

等释放了肚子里的全部东西,俞婉还没有松口气,寇冲便催着她上来。俞婉耍赖,捏着他耳垂,“你伤还没好呢,每次都绷出血,不疼吗?今天已经两个时辰了,我受不住了,休息一下明晚再来好不好?我又不会走,这样没日没夜的,对你的身子也不好啊。”

寇冲色气地掐着俞婉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带,俯首帖耳,厮磨相亲,“婉婉不相信哥哥的实力?”

俞婉猛地抖一下,羞耻心跟禁忌感刺激地心尖打颤,捂住他的嘴,“不准说那两个字,你不是!”

“可我从住进俞家开始,就很想跟婉婉做相亲相爱的兄妹,婉婉却从来没承认过我。十几年了,你一声哥哥都没喊过。”寇冲本来是玩的,俞婉越羞窘,他越想逗逗她,平常惜字如金的人演起来,叫人完全招架不住。

> “你好不要脸,哪有兄妹做这种事情的。而且你说过,你也从未承认过。”他的腿卡在她的腿心,硬邦邦的大东西正戳在阴户上呢!却在耳边哥哥meimei的,好荒谬啊。

“我没有骗你,本来我是承认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就不想承认了。”他说的神神秘秘,将俞婉的好奇心完全调动起来了。

“什么事?”她果然问出口。

“我做了一个梦……”他的眼睛闪着狡诈的光芒,跟她讲他第一次梦遗,梦里月光般皎洁的玉人,藤蔓一般缠上来,身下的密洞将他的分身完全吞吃入腹,醒来之后裤子里的那东西就好像夜间的黄鳝一样高高仰着头,将裤子都弄湿了,“……因为那个人在梦里叫我哥哥,一听到这两个字,它就会兴奋起来,我哪还敢让你叫。”

不知是羞是气,俞婉身上泛出粉粉的颜色,脸颊烫烫的,羞耻呻吟道:“别说了,我不听,不要听。”

她不听,他非要说,含着她耳垂一声一声缠绵暧昧的meimei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变着花样叫。若不是担心他身上的伤口再次崩开,俞婉绝对会打死他,打不死也要同归于尽。两个人在床上说着亲密的情话,不一会儿就相拥睡着了。

寇冲身上的伤还是挺严重,俞婉管着他不许胡闹,这几日欢爱都是温温吞吞的。虽不怎么尽兴,可俞婉像是他平常对她一样,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有时候他耍赖她还会亲自喂他东西吃,这在以前是完全没有过的。

心理上的满足超过了一切,两个人甜得看见对方就形成一种无形的磁场,将所有人排除在外。寇冲以往从不说玩笑话,在俞婉特意的屈就讨好下,也会跟他开玩笑了,这完全区别于上辈子的冷面阎罗,有时候俞婉都想不起来这么可爱的寇冲,她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作对了。

他们这里好得蜜里调油,胡杏娘的日子却不大好过,出嫁时家里的财产大半给她带走,她用得舒心的人也全部跟着,如今的永平卫寇家有一半是胡杏娘的人。但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夫人总有不同的意见,下人们该听谁的呢?

周家这一次不肯帮着周夫人,令周夫人对娘家生了怨怼,又处处找寇建德的不自在。寇建德刚开始图新鲜去了胡杏娘房里几次,慢慢也淡了,又偏向了周夫人,整个后宅鸡飞狗跳的。

胡杏娘在家的时候肚子疼是为了方便拿捏俞婉,如今就是真的疼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早上见了红。寇冲兄妹再生气,那是亲娘,不能置之不理,寇芙当天收拾东西过去陪着,寇冲拜托十三婶请了一个有经验的医婆早早去住着。

胡杏娘还是疑神疑鬼,说是家里有人要药死她,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俞婉不大相信周夫人会明目张胆地用药,胡杏娘怀孕的方子她找来看过了,本是无稽之谈。之所以能怀孕,有她苍兰仙露的功效,也有调养的功劳,时间又恰好是她月信刚走没两日听说月信前后最易有孕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得宜,并非是药方有神效。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现如今药房的毒药管制本就严苛,种类少,用量严谨,谁家买了多少、买去干什么,时辰地点人物笔笔在录。胡杏娘后宅浸yin多年,吃食用物自己也当心,周夫人在这方面占不到便宜。不过利用胡杏娘孕期心浮气躁的特点,搞些小手段,让她吃不好睡不好倒有可能,本就年纪大,胎相再不好,生产时就不好说了。

若是胡杏娘对俞婉好一点,这个时候俞婉义不容辞该cao心想办法,如今却没那个心肠。寇芙回家说胡杏娘脾气越来越古怪,早上她亲自端过去的粥也说有怪味,好像谁都要害她似的,愁得寇芙也休息不好,小脸都瘦了。俞婉只能好言相劝,不敢送吃的,挑了一些孕妇用得上的东西送过去。亲自去永平卫看了几回。

胡杏娘看见俞婉更生气,一心想给寇冲纳妾,俞婉当面一句也不反驳,扭头就将那些话抛在脑后。可仔细想一想,没有孩子终究不行。不光胡杏娘拿着把柄一直催,爹也跟着cao心,弄了不少补品叫俞婉吃,头发都愁白了。

俞香月得了嘱咐,还打算拉俞婉去看大夫呢。方便上工,她一直住在作坊,不好叫人家夫妻常年分居两地,王石头也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