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费董把公司交给小费总，那起码也得有个正式的发文呀。”有人又说。

“对呀，起码有个正式的发文吧。”

费一鸣面无表情：“暂时没有发文，等过一阵会有消息。那些都只是形式上的东西，回到正题，除了林总，还有没有人对于我们公司进入农业无人机领域有别的意见？”

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说了一些委婉的话，意思是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费一鸣见过这几个人，跟着林璟川学习那会儿，他见过这几个总经理，都是林璟川的人，应该是看着林璟川反对，所以就跟着反对。

他冷笑一声，数了数，正好占总人数的一半。

蓝大有两大势力，一派是林璟川，代表南方，另一派则是欧国强。

费一鸣的视线落在欧国强身上，后者缓缓抬眼，沉吟：“小费总，我觉得您的想法是为了公司好。但既然目前费董还没回来，那这件事不如再缓一缓？”

费一鸣静了一会儿，他看着欧国强，点头：“既然欧总也这样说了，那这件事就不着急。发文的事情我会催我爸。”

“散会。”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林璟川叫住费一鸣，这段时间他也没有费云深的消息，他想问问费一鸣他爸爸在哪儿，可费一鸣没有理会他，快步离开了。

林璟川伸出的手臂垂下。

费一杰默默地跟上来：“璟川哥，对不起。”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跟你爸联系过？”林璟川问。

费一杰摇摇头：“没有，我给他发过微信，但没有回复。怎么了吗？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璟川眉心跳得厉害，他会想起费夫人在医院给自己放的那句狠话：你会后悔的。

难道费云深的消失跟费夫人和费一鸣有关？

他们不会做对费云深做什么吧？

林璟川拿出手机准备给费老太太打电话，他嘱咐费一杰：“如果你爸爸联系我了，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费一杰说。

欧国强来到地下车库，刚上车，车窗面前就出现一个人。

正是刚刚在会上发言的小费总，费一鸣。

费一鸣拉开他的车门，直接坐上了副驾：“欧总，我妈打来电话，她好久没跟您见面了，想跟您说几句。”

欧国强的呼吸微微凌乱，费一鸣举起手机，费夫人的脸出现在屏幕。

“欧总。”费夫人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62 林辉清洁

徐茉这些天找工作找得并不顺利，她投了大概一百份简历，然而收到的面试邀约却没超过十家，要么是名不见传的小公司，即便是中大型公司，在一面之后也就没了音讯。

她刚参加完一家中型公司的面试，面试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负责人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她走了。在长长的候选人签到表中，她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获得 offer 的机会十分渺茫，但要知道，当年在参加校招的时候，她可是拒绝了这家公司开出的管培生 offer，，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天气愈发热了起来，徐茉去咖啡店买了杯冰美式，在选择产品的时候在 32 元一杯和 30 元一杯中犹豫了大约半分钟时间，要是当初在 A 所上班的时候，她并不会进行这样的比较，因为对于那时的她，事业如日中天，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东西。而现在，她却穷的只剩时间了。尽管有一些存款，也有离开 A 所获得的赔偿，但座山吃空的感觉会让她不自觉地精打细算起来。

坐在咖啡店喝完咖啡，徐茉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抱着三分希望看向屏幕，却在看到屏幕号码的那一瞬，抿了抿唇。

是林辉公司的 HR，这些天唯一对她热情似火的公司。

“喂？徐女士，我是林辉清洁的 HR 李双，您现在有空聊聊吗？”

徐茉：“你好，李女士。您这边有什么事吗？”

李双：“上回我把公司介绍发您了，也不知道您看了没？”

“我看了。”顿了顿，徐茉委婉拒绝，“贵公司在清洁领域发展潜力很好，但我觉得我个人跟公司不太匹配，所以就不来面试了。”

李双：“您觉得不匹配吗？是觉得哪方面不匹配呢？”

徐茉愣了下，没想到她竟然刨根问底，可她总不能直接说你这家公司太小、工资给的太低，行业前景一般，不利于我的职业生涯吧？

徐茉委婉地说：“您看，我这边也没有清洁领域相关的项目经验哈，来了贵司，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李双：“您是双一流大学毕业，又有国际大公司的工作经验，来我司大有可为呀！”

徐茉也不知道她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听不懂她话里的拒绝意味，索性直接道：“李经理，这些天您微信问了我好多次，我这边跟您说实话吧，我去招聘软件看了一下您公司的薪酬区间，说实话，最高值连我上份工作薪酬的一半都不到，您这让我怎么过去呢？”

李双那边反应了会儿：“哦~~原来您这边是觉得薪酬太低了？”

徐茉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现在市场上找工作的人有很多，您这边可以找到更有性价比的候选人，又何必纠结于我呢？”

李双：“徐女士，既然您实话说了，我这边也坦诚相待吧。”

“……”

“作为一个 HR，我这边的想法跟您一样，觉得您和我们公司的确实不太匹配的，您的期望薪资对我们来说的确太高，而且我们这边是小公司，您在乙方的经验可能也很难在我们公司复用。但是……”李双顿了顿，说，“您是我们董事长指定的候选人，虽然我已经跟他说过您的期望薪资，但他还是执意想要见您一面。”

徐茉愣了愣。

李双说：“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执行老板的指令而已，所以这些天才不断在微信上骚扰您，但老板实在是给我下了死命令，这周一定要见您一面，所以我这才跟您打了电话。”

徐茉问：“董事长为什么一定要我过去呢？”

李双：“我也不知道，或许您亲自见见他就知道了。我知道您也很忙，不想浪费这个时间，但既然这段时间也是在找工作，不如来我们公司看一看，说不定能跟老板聊得来。”

从家出发，乘坐地铁大约五个站，徐茉来到了林辉清洁公司的所在地，抬头便是高耸的城市立交，周边的楼有些老破，这里尽管也算是市中心，但已经是老城区了，城市界面颇有些年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