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野话锋一转,"但是阿渊,如今陛下年老体弱,性子也逐渐多疑起来,镇北王如此居功自傲,
为了搜查竟然敢越过皇帝请太后的懿旨,他是不是也快要步冠军侯府的后尘了。"
容渊躺在床上,随手拨了个橘子,毫不掩饰自己对苏清野的欣赏之情。
"阿野,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地方吗?就是你超绝的朝政敏感度。
你一直都排斥跟我回楚国,是因为常年受忠君爱国思想的束缚,熟不知,在哪做臣子不是做?"
"我说过,我会跟你回去的。"苏清野喝茶的手一顿,茶水四溅,打湿了他的些许青衫。
御书房中。
金砖铺地,一架架古籍位于两侧,空气中满是墨香和檀木香。
太后头戴凤冠,带有皱纹的脸上满是精神气,来这里跟皇帝话一话家常,"皇帝不会怪哀家这个做母亲的越俎代庖吧,哀家也是怕流犯私自入京再惊扰了皇帝。"
"母亲说哪里话,您虽然不是孩儿的亲生母亲,但孩儿是您一手照看打的,护着孩儿登上龙椅。"皇帝咳嗽两声,依旧闷头作画,连抬头都没有抬。
太后满意点头,"看到皇帝同意哀家的做法,哀家就放心了。"
有嬷嬷扶着,太后离开了御书房。
太后离开没多久,皇帝将书案上的东西一把挥下去。
墨汁和画作混在一处。
大太监急忙小步跑着来给皇帝顺气。
"陛下息怒,气大伤身啊!"
一声公鸭嗓音从大太监口中发出。
他跪在地上将东西一一捡起。
皇帝眸光黯淡,脸上的怒气已然消了七八分,"给母后的汤有按时送去吗?朕这个做儿子的整日忙于朝政,不曾侍奉在母后左右,很是愧疚。"
"诶呀,陛下乃是天子,自当与其他人不一样。陛下日理万机,平日里还能为太后的身体着想,已然是极好的。"大太监捏起兰花指在空中比划比划,示意他每天都有送补汤,并且是他们的人看到太后娘娘喝完后才退下的。
皇帝轻笑出声,"狗奴才,就你会哄朕开心,若是朕百年之后,你又该何去何从?"
说着,皇帝的脸上变得有些沉重,不受控制地干咳几声。
"陛下说什么呢!陛下万岁!老奴是要侍奉陛下一辈子的!"
"陛下,您的病既然太医院束手无策,不如奴才将圣女教的楚韵请来给你治病。"
百草居中。
百草居依山傍水,房间的布置更是一等一的好,苏夏在里面住得自在。
她房间里面的床榻上一躺,悠悠然接受着宁宴的投喂。
楚韵自己剥了个葡萄,愤恨地塞进自己的口中,"你自己没手吗,做起身来吃!"
该死!
竟然喂她一嘴狗粮!
"哎,夫君,人家胸口疼。"苏夏眉头轻微皱起一点,喟叹一声。
宁宴急忙上前查看,神色紧张,"夫人,夏夏她是不是伤口崩开了?您快来看看!"
"没有,她矫情上了……"
楚韵翻了个白眼。
"等等,你脖子上的玉佩哪里来的?"楚韵一下注意到苏夏脖子上显露出来的青色玉佩,心神被牵动。
苏夏拿起来放到楚韵手中,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您人认得这个?这是宁宴母亲给他的护身符,后来宁宴增给了我,而且所有人都把它当做是圣女教的信物。"
"既然是圣女教的信物,又怎会落到宁宴母亲手中,我也早想去查查,只可惜一直没有时间。"
苏夏一下来了精神,追问到底。
"它不曾外传,只给过一人。那人是清清的父亲。你可知道你母亲是在哪个寺庙得来的?"楚韵眉头一紧,神色愤恨。
别让她知道那个负心人在哪里,否则她扒了他的皮!
宁宴咽了咽口水,"这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京中很有名的白马庙。"
楚韵匆匆离去,独留苏夏和宁宴两个人在屋中大眼瞪小眼。
"你……你以后不会也这样对我吧?"苏夏静静审视着宁宴。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她凭什么能保证宁宴就独独对她一人不变心呢?
宁宴深情地握着苏夏的手,发誓,"我此生只爱你一人,若有违背,就让我痛失亲人,侯府永世不得翻身。"
"夏夏,你相信我,我跟他们不一样。"
苏夏皱了皱眉。
怎么都觉得这话不可信且十分耳熟。
但是古人是最信这些誓言的,他又是拿他们亲人起誓,应该对自己很重视。
苏夏摆了摆头,算了,不想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