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获得100积分,累积11100积分。”

“你再好好想想吧,交出一封信而已,何必给自已找不痛快呢?”

女子走了。

凌当归重新酝酿睡意,每到要睡着时,陆观南就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看样子,陆观南在追查这事,还提前与许国的细作交手了。

他呆呆地盯着小窗外的星星,想着原书中的剧情。

……

另一边,陆观南更睡不着,换好夜行服蒙面,先去了当时的案发现场。

六日过去了,案发时又是大雨,早便没有任何痕迹了。从这头走到那头,甚至小巷都看过了。陆观南没抱什么希望,果然也是毫无收获。

他决定再去京兆府。

一道黑色身影自屋顶掠过,与深夜融为一体,无可察觉。

陆观南还在平昌公府时,有个好友,名叫程珩君,是京兆尹程诩之子。他跟着程珩来过几次京兆府,故而对这里的地形稍有了解。

人死后,停尸三日,入殓。

尤笠的尸体已经下葬了,他总不能开棺验尸,此为对死者大不敬。

陆观南潜进案牍阁,翻出尤笠案的卷宗,点起火折子,一一看过去。

案卷上写着,尤笠是溺亡,身上多处不致命的剑伤。应是凶手泄愤,再加上怕杀不死,于是扔到河里去。

案发前,尤笠的小厮说少爷要出去一趟,见祁王世子,他将少爷送到花月街,便被勒令回去了。

案发当时,据说有人看见了凌纵在附近出没,且形容鬼鬼祟祟。据说还有人看见凌纵与尤笠发生争吵,有推搡的动作。还有祁王府门房的口供,证明当天晚上凌纵直到很晚才回来,而那期间,正是尤笠死亡之时。

这案卷中还有陆温白的口供,他说凌纵从陆府出来之后,往西的方向去了。往西是花月街,有可能与尤笠遇上。

陆观南想起祁王说的话,“……还有那个陆温白,阿纵明明是向东的方向,他偏偏胡说八道什么往西,分明是故意引导!他们都想害死阿纵!”

陆观南合上卷宗。

这些所谓的人证,只有门房说的是真的。

其余都在捏造。

陆温白的口供一定是陆渊授意,陆渊与阿凌有暗中交易,这个交易是陆渊的秘密,而卷入其中的阿凌成了眼中刺,要除掉。

另外所谓的证词,更是子虚乌有,胡说八道,极有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

这六日里,祁王也曾想过找那两个据说看到凌纵的证人,不管他怎么问,或是威逼利诱,那两人都不曾转变,一口咬定就是凌纵,甚至还吓得跑到了京兆府去,大喊大闹,说害怕被祁王报复。故而京兆尹将二人安置在京兆府,等此案结了之后再做处置。

陆观南吹灭火折子,将卷宗放回原处。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京兆府,回首望去,只觉这辽阔的黑夜,仿佛四面八方布满了网,目的很明确,围猎阿凌。可是沉思间,陆观南又觉得这场围猎并不充分,只设计了人证,却没物证。

对方若是陷害,在尸体的旁边放一把凌纵的贴身物品,或者扔一把刀,岂不是更让人无可辩驳?

找物证也简单。李十三便藏在祁王府,趁人不备时,偷一把匕首或者暗器。

可是却没有。是觉得没必要,还是来不及?

陆观南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揭下蒙面,坐在亭子里稍作歇息,脑中却无片刻安逸。

他梳理着凌乱纷繁的线索,却始终无法挑出一条完整连续的线。

尤笠,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观南有些急了。再拖下去,织蝉司一定会用刑。

半晌后,他起身去了东郊。

东郊风水好,是清都达官贵族尤为钟爱的墓葬之地。

听祁王说,尤笠也埋在这里。

陆观南很快找到了尤笠的墓碑,戴上手套,系上蒙面,直接刨土开棺。月光下,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连眼睛都是黑漆漆的,像东郊这诡异迷离的夜。

第99章 烧纸

尤笠的陪葬极厚,金银堆满了棺椁,远逾官员之子下葬的礼制。

生平便狂浪挥霍,死后亦要穿着最好的丝绸枕在富贵乡中。可是到底带不走一块金子,连人间的一抔土都留不住。

陆观南无暇再去想其他的感慨,打起火把,细细观察尸体。

根据案卷上的说辞,凶手凌纵先是在尤笠身上刺了好多刀,又怕杀不死,故而将他扔到河里去。

而照如尸体,分明是被一剑封喉,手法极为干净利落,非是刺客杀手所不能,凌纵那样的功夫根本达不到这种境界,就连他的东梧卫也不敌。陆观南想到了那天在李氏书铺碰到的杀手,心下已有八分怀疑。如果不是她,那就是其他同伙刺客,总归逃不了干系。

京兆府的仵作再废物,也不可能发现不了这处致命伤,可是在卷宗上,却只字不提。

那么答案很明显,矛头直指凌纵。避开这个明显的疑点,免得祁王紧咬不放。

陆观南陷入困惑中。如果许国细作从中作梗,刺杀朝廷官员之子,构陷祁王世子,那么应当意在挑动宜国内廷,消耗宜国的国力。京兆尹隐去致命伤,可能是与许国细作狼狈为奸,也可能只是听从陆渊命令,顺水推舟,意在致凌纵于死地。

那尤承呢?

尤笠是他的独子,其宠溺程度不输祁王对凌纵。自已的儿子突然死了,他该是最悲痛的,要不惜一切查出真凶,为儿子报仇才对。

祁王说,尤承几乎笃定凶手就是凌纵,日日去陛下面前哭诉,见到祁王便冲动地上前吵架,非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