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出门一事颇为重要。

柳绡正想着,忽地发觉何岩捉起她的手,按在他胯下。

“你说今天要出门。”柳绡把手握紧,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帮我,不然我不介意再晚点起。”何岩边说,边凑到她脸上轻轻啄吻着。

柳绡松了劲,任由他带着她的手,包裹住那昂扬的阳物,上下滑动着,本来微凉且虬曲的肉柱,在她手心里越来越热,一旁何岩的呼吸也渐渐粗重。

直到那股湿滑的浊液沾染了她的手心,何岩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亲了亲她的鼻尖,全然不在乎柳绡的面无表情。

起床后,柳绡的衣服是何岩给穿的,期间几次毛手毛脚,她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待用了早膳,何岩便牵着她上了马车。

柳绡坐在车里,刻意与何岩隔开一段距离,何岩也没生气,只是坐下时便握着她的手,非要钻进她指缝里,做出十指相扣的样子来。

柳绡也随他去,专心听着马车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喧闹到后来的安静。

直到马车停下,何岩扶她下车,她才看到,周围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药园子,各种药草树木高低错落,散发着清淡的草木香。

“哎哟,是阿岩来了吧?快进来坐!”身后一个和蔼亲切的女声传来,柳绡回头一看,是个约摸五十多岁的妇人。

“柳绡,这是三娘,今天我们就是来见她的。”何岩轻声向她解释道。

“三娘好。”柳绡微微福身行礼。

“哎,快起来,不用跟三娘客气!阿岩,说好让你晚几天再带着新娘子过来,你这大上午的就来了,可是起得够早的……”

“过去三娘总是念叨我的婚姻大事,这不是解决了以后,让你看看,好放个心么。“何岩微笑着说。

“嗯……是,见新娘这副模样,我可算是放了心了,是不是叫柳绡来着,那以后我叫你阿绡,你可愿意……”

程三娘边说边笑着打量柳绡,柳绡见她面容和善,便点点头,“三娘就叫我阿绡吧。”

程三娘又看了何岩一眼,脸上是难掩的满意,“阿岩,能娶到阿绡这样的姑娘,是你的福气啊……”

“三娘说的是。”何岩作势一拱手,又道,“我娶了这么好的娘子,三娘难道不应该好好招待招待我们?”

“还能亏待了你和你这宝贝娘子不成!我早都安排好了,你们快进来坐!”

程三娘在前带走,柳绡跟在何岩后头,一直往药园深处的小院走去。路上有些照顾药草的姑娘小火,看到他们都笑嘻嘻的。

程三娘先是让人备了回味甘甜的茶水,拉着他们刚坐下,还没说几句话,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跟她说了什么,她便跟他们道了个歉,又匆匆出去了。

“我十几岁,在药铺当学徒时,曾跟着师傅到程家药园来辨认药草,后来又负责两边的买卖。三娘一向待我很好,不亚于大……”何岩把后半个“哥”字咽了回去。

“总之,三娘帮了我许多忙,后来我自立门户,开办仁益堂,她也给了不少支持。”何岩说完,看着低头不语的柳绡,“她知道你与我何家的事,先前你刚来梧城所住的那处院子,也是她名下的。”

“她算是这明州数得上的药材商人,除了做四方的药材买卖,她自己也种植,这里也只是她的药园之一。”

柳绡仍然默不作声,心里却在想,原来何岩这样的人,也会把别人视为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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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留人

柳绡正想着,便见程三娘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哎,怪道人说新婚燕尔,小两口感情就是好啊……”程三娘边说,边笑着瞥向两人紧握的手。

柳绡低着头,动也没动,听凭何岩将她的手紧紧扣住。

她早已学会了听话,也知道当着外人,就算自己不乐意,何岩也不会有半点更改。

“三娘,可是又有人来上门求药来了?”何岩全不在意她方才的打趣,关切地问。

“嗐,不过是些一心想讨价还价的人……”

“又有人刻意压低价格,想从你这儿购买药材?”

“不提了,提他们做什么,多扫兴……”程三娘笑呵呵地坐在柳绡身边,拉起她一只手,轻拍了几下,“来,阿绡告诉三娘,来梧城这几天住得可还舒坦?之前你住那处院子时,三娘正巧有些生意要忙,没顾得上去看你,你可莫怪三娘啊……”

“怎么会,三娘为我提供了住处,我感谢还来不及。”柳绡轻声应道。

“嗯……”程三娘略一眯眼,松开了按在柳绡腕间的手指,“阿绡这身体,可要多注意……”

“早年吃了不少苦头吧,最近这段日子身子又亏虚得厉害,要是不好好调养,子嗣困难且不说,等年纪稍长,便要受罪了……”程三娘说完,责怪似的看向何岩,“阿岩,阿绡既已成了你的娘子,你该要多让着她,她长在柳府,和那些粗手笨脚的丫头不一样。”

“我知道。”何岩瞥了柳绡一眼。

柳绡愣了下,她其实早就大约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听程三娘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想到何崇已离她而去,现在她和何岩彻底纠缠不清,心头一酸,掉下眼泪来。

那眼泪正好落在程三娘手背上。程三娘拍拍她的肩头,瞪着何岩,说道:“阿绡,才成亲的新娘子,正是喜气洋洋的时候,可不兴流眼泪的……要是你有什么顾虑,不如在三娘这儿住一阵,三娘正好对症下药,给你补补身子……”

“三娘,我与柳绡才成亲一天,你忍心将我们两人分开么。”何岩难得地露出讨好的脸色来,“再说,我也是大夫,柳绡哪里不适,我一样能为她调养诊治。”

“别怪三娘这么做,阿绡如今的情况,由不得你再任性下去。三娘知道你喜爱阿绡,所以不会多留她,让你们分别太久,这样,半个月之后,你再来接阿绡吧。”

“半个月太长了,三娘,十天吧,这十天我一定不来打扰你们。”

“那就十天。”程三娘爽快地应下了,转而对柳绡说,“阿绡三娘这儿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有,绝不会委屈了你,你放宽心,在这里待上十天,三娘一定好好给你诊治。”

“多谢三娘好意,那柳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绡强忍着喉间哽咽,低声应下,却在这时察觉,何岩的手指不安分地搔了搔她的手心。

“你们在路上走了半天,又陪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也饿了吧,我早就让人准备了酒菜,咱们这就到饭堂去,好好吃一顿……”程三娘说完,扶着柳绡往外走,何岩跟在她身后,抓着柳绡的手依然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