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显出身形的神秘人翩然落到了金家的屋顶上,在熊熊烈火中抛下了一根金步摇。

坠落的金步摇很快就被火焰吞噬其中,而一转眼,屋顶上的神秘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先玩家们还只是在猜测金家是被仇敌所害,现在主脑放出的这个CG,简直是实锤了,一时间剧情党和任务党使出浑身解数在CG里地毯式搜索线索,游戏里也一直蹲守在名捕魏子景身边。

于是魏子景只觉得最近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侠客好像又变多了,连上个厕所都有玩家趴在屋顶上盯着他,实在不堪骚扰之下抓了好几个玩家进牢里蹲了几天才打消了很多玩家的热情。

毕竟《江湖》时间流速与现实一致,游戏前期的时间就是金钱,蹲几天牢再出来都跟不上大部队的发展了。毎鈤缒更p海棠⑸④漆3肆陆o五

而玩家们正在热热闹闹调查金家案件的时候,被林子里冷风吹醒的慕天辰揉着剧烈疼痛的额角从草地上趴了起来,他脑子混混沌沌,记忆有些模糊。

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被金家小姐派的死士追赶,一路跑到了这片林子,接着他就遇见了一个极其漂亮的美人,然后.....然后他就控制不住药性.....好像把人给强上了.....

想到这里,慕天辰脸色白了白,他慌忙地环顾四周,然而身侧空荡荡不见人影,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着他们荒唐过的痕迹,他都要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做一场梦了。

他并不是那种吃干抹净就不负责的人,但对方显然不想和他牵扯上关系,没等他醒来就已经离开了。

.....也是,谁会想认识一个一见面就把自己强上的人呢?

慕天辰神情失魂落魄地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裳,在穿戴的时候忽然发觉到了不对劲,身上的中衣明显小了一些,自己穿上去有些紧绷。

这不是自己的衣服....这是....那个人留下来的?还是说他不小心拿错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慕天辰没有把这件中衣丢掉,而是整理好穿在自己身上,在消除掉草地上的痕迹后运起轻功离去。

繁华的扬州城内,裘音正在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他头上佩戴了一个幂篱,长长的白纱遮挡住那张容易惹人注目的视线,像是一个最普通的NPC,悄无声息地融入街市之中。

【宿主!检测到附近有气运之子出现,生命体征微弱!】

跑去当主脑的系统忽然在脑海里大声提醒道。

裘音蹙了蹙眉,循着系统指示出来的路线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人家院子的巷道里。

一靠近巷子,裘音就闻见了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在稻草堆的后面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

【就是他,宿主快去看看!】

裘音走上前查看,随着距离靠近,他也看清楚了地上躺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是诡楼的首席杀手靳寒鸦。】

已经替代原本主脑的系统很快就在资料库内找到关于这个重伤昏迷的男人的信息。

每一个江湖世界里都有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江湖》也不例外,主脑设计了一个名为‘诡楼’的杀手组织。

有人的地方就有仇怨,诡楼做的正是用金钱衡量的杀人买卖,他们势力庞大,盘踞于江南各处,根基稳固,连朝廷都奈何不得,据说头上还有某位大人庇佑,当地官府对此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而靳寒鸦就是诡楼近五年来风头最盛的首席杀手,请他出手一次往往需要近上千两白银,他执行的任务无一失手,一度导致很多有仇怨的人夜不能寐,生怕哪天睡着脑袋就不见了。

至于靳寒鸦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也是众说纷纭,毕竟谁也没亲眼看见过靳寒鸦,更没有看过他出手,所有知道靳寒鸦长相和武功的人早已经在地府里报道了。

因此江湖上关于靳寒鸦的传闻多半都是人们猜测的,甚至有些人认为靳寒鸦能在高手云集的华阳派无声无息地杀掉华荣这个一派之主,武功说不定能与剑神相较一二。

这当然只是个茶余饭后的趣谈,只有当事人靳寒鸦知道,他远不如剑神。

前几日,有人捧着万两黄金来到诡楼,指名要首席杀手靳寒鸦去杀一个人。

杀人对于靳寒鸦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无论在旁人看起来多么难做到的目标,在他的刀下都是一击毙命。

而这一次的目标也是一样。

他站在万剑宗的屋顶上,回想着之前诡楼内的谈话。

披着斗篷的客人声音嘶哑苍老:“萧长澜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功力大不如从前,老朽麻烦你,去杀了他,把他的头给我带回来。”

诡楼楼主还是有些犹豫,剑神成名已久,威名深入人心,即使他们诡楼号称只要给钱连皇帝老儿都能杀,但到底是做生意买卖的,对于存在的巨大风险,哪怕给的钱再多,也不得估量一下划不划算。

而靳寒鸦是诡楼的金字招牌,武功高强又很听话,是他手底下最好用的一把刀。

最终,诡楼楼主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靳寒鸦来决定。

靳寒鸦抚摸过冰冷的刀身,在两双视线的注视下起身:“我会去把他的人头带回来,如果我能活下来,我想要离开诡楼。”

思绪回到现实,靳寒鸦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屋内,与此同时,确定过目标的靳寒鸦握着弯刀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刀尖直直戳向那个人后背的弱点。

距离渐渐拉近,然而就在即将触及的时候,一阵气流猛地将他弹开。

一击不成,靳寒鸦丝毫没有慌乱,迅速在空中转变姿势,左脚蹬在柱子上再次提着刀刺了过去。

而这一次,他的刀被两根手指给夹住了。

轻而易举地就把来势汹汹的锋利刀尖给禁锢住。

萧长澜冷冷地瞥了靳寒鸦一眼,冰冷的眼神仿佛在注视着一件死物,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身上的剑气犹如万钧之势朝着靳寒鸦袭来。

靳寒鸦当机立断震碎刀身,抽走还剩一半的刀刃,抵挡住一道道剑气。

剑气锋利无形,靳寒鸦即使奋力抵挡也仍有漏网之鱼,渐渐地,他身上被剑气割开一道道伤口。

哪怕手臂上伤痕累累,握着刀的手依旧稳固,靳寒鸦明白这只是萧长澜的一次警告,若敢再犯,恐怕招式就不是那么简单能抵挡得住的了。

可要是这么离开,他实属不甘心。

靳寒鸦握紧手里的刀,挺直背梁,“拿出你的剑,我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剑是何等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