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越不知道这几只狮子能不能活,他看见其中一只小狮子走出一段距离便停下来等那只幼崽,蚊虫绕在它们的鼻翼四周,每只狮子因中毒,嘴边都挂着长长的粘液。
最后,最小的那只还是倒在了草原中,而一直等待它的那只站了一会儿也随母亲继续前行。
这或许就是唐思遇想要的,想要他像那只小狮子一样往前走。
食指点了点,灰烬轻飘飘地往下掉,弹落的烟灰好似和他一样落寞。轻烟缭绕在陈周越面前,模样在烟雾下有些失真。
他盯着电视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不远处传来拧开门锁的声响。陈周越望向卧室方向,没多久,唐思遇慢慢地贴着墙根,一步步走了出来,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没了墙壁,唐思遇便凭记忆朝客厅走,双手在虚无的空气中探路。
陈周越看了他一会儿,把烟熄了。没过去牵他,却先开口:“怎么没睡?”
听见声音,唐思遇调转方向走过去,小腿撞上沙发,便弯腰摸着去找陈周越。他并不是来认错的,唐思遇一直没睡着,时刻竖起耳朵听卧室外的动静。
打火机响起得太频繁,他坐不住,怕陈周越偷偷地哭。
陈周越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唐思遇一下没了动作。他后知后觉自己太冲动,对方此刻不一定想见到他。
唐思遇站在原地,没再继续朝陈周越靠近。抿了抿唇,考虑半晌后,还是说出口:“……我想找你。”
对方缄默不语时最为窒息,这比所有的惩罚都还让他痛苦。他明明是想让陈周越不那么累,怎么反而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呢?
不该是这样的。
爸妈没有他这个累赘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高兴,陈周越也理应如此才对。
事实却不是。
“唐思遇,”他听见陈周越说,“以前我就问过你这个问题。”
“那次你没有给我答案。”
电视机随昼夜变换的光落在两人身上,他们相隔不过半米,一个坐着,一个站在一侧。
陈周越侧过头看着他,平静而柔缓地说:“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做出决定的时候,考没考虑过我?”
他又想抽烟,转回脑袋看着茶几上那包空烟盒,自顾自地说:“唐思遇,错了就是错了,你有想过杀掉刘佳之后的后果吗?你打算和她一起死的目的是什么?摆脱我?”
“我不知道你规划的未来里有没有我,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你不用这么极端。”陈周越逼他道,“你认为分开会更好的话,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
闻言,唐思遇僵在那里,手无意识的抓住衣摆,慢慢垂下了眼睫。
什么狠话都一股脑地说出去了,但陈周越最看不得他这样,并没有晾他太久。
他无声叹息一瞬,走过去拉着唐思遇坐在自己大腿上。对方皱着眉看向他,豆大的眼泪又开始掉,陈周越抬手拭去,说:“委屈什么?”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陈周越揽住他的肩膀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唐思遇的后背。
半晌后,他缓声说:“让我一次吧唐思遇。”
陈周越偏过头亲了亲唐思遇的耳朵,温柔而卑微地说:“就让这一次。”
纪录片不知什么时候播完了,电视跳回影片简介的页面,两人在沙发上交换体温和湿热的吻。
睡衣被推到胸口以上,唐思遇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条架在陈周越的臂弯。陈周越怕他冷,拿过沙发上没收的小毛毯给他盖住上半身。
小毛毯落唐思遇身上没过两分钟,就被他胡乱抱住,什么都没遮住,倒是堵住了嘴。
“别咬。”陈周越捋了把唐思遇的头发,沾一手汗,索性拿过毛毯扔地上了。他一是觉得咬毛毯不卫生,二是想听唐思遇叫,想让他求饶。
从深夜两点到第天光大亮,唐思遇嗓子都哑了。不用陈周越问,他便自己承认错误,颤抖着软声说:“我错了呜呜………”
道歉不够,陈周越发狠,要他保证。唐思遇的头顶到沙发,撞了两次后被对方往下拖了回去,每次都在他喘口气时,陈周越仿佛看准时机般用劲儿。
唐思遇抗拒地摇头,感觉小腹直跳。他哭:“我真的知道……唔啊!”
“说。”陈周越居高临下的姿态,强硬地说,“说你会永远在我身边。”
强烈的快感使唐思遇有片刻失神,他全身痉挛,平坦的肚子上水淋淋的。这句话唐思遇重复得断断续续,他说:“我会……永远在……陈周越身边。”
得到回答,陈周越猛地弄了一下,警告道:“事不过三。”
“没有下次。”
第77章 亲亲我就不疼了
食髓知味,两人从客厅厮混到卧室,陈周越全程没让唐思遇的脚落过地。
身体腾空,唐思遇全身的重量都攀附在陈周越身上,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他受不住,隔着衣服抓了一把陈周越的背,随后耳边响起一声很轻,稍不留神就会忽略掉的闷哼。
“对不起。”脑袋清醒不少,他下意识松开手。然而他原本搂着陈周越能借点力,这下放开后,整个人忽地往下坠,唐思遇顿时控制不住叫出声。
他们紧贴在一起,分不清是水还是什么,陈周越腹部湿了一片。往上托了托唐思遇,他的语气很平,抱着人也不带喘的,只是气息比平时急促两分。
“抱紧。”陈周越说。
眼尾被逼出生理性泪水,唐思遇又疼又舒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太用力把陈周越抓伤了,直到对方脱掉上衣,他恍惚间摸到陈周越背上肿起来的条条杠杠,才发现不对劲。
从深夜到清晨,再持续到日上三竿,唐思遇被陈周越翻来覆去地折腾。疑问刚浮现在脑海中,还未问出口,某人也仿佛故意一样,让他除了哼哼,连话都说不出来。
腰肢高高抬起,陈周越让他欢愉,也让他痛苦。一阵颤栗,腰部无力地落回床上,像手机被清了内存似的,唐思遇脑子里什么都记不住了,再也无力招架的感受如涨潮般从尾椎骨一截一截的往上,淹没掉他最后一根神经。
陈周越背上的伤一直没处理,他自己也没那个意识和心思,有些打得太狠的地方肿得老高,淤血一时半会儿消不了,看起来有些可怖。
沾上水痛感更明显,他坐在浴缸里,怀里搂着唐思遇,陈周越捏着对方的双手放在浴缸边,不让他沾水。昨天下午他一气之下拿数据线给唐思遇绑上,现在看着那几道青紫的痕迹,又开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