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不在意她,才会每次都用孩子还小这种理由来搪塞她。
傅铭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苏颜诺面前,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
“诺诺阿姨,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啊?”
苏颜诺笑着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一本故事书。
连包装都没有,显然只是随手买的,傅铭熙却欢喜的接过,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谢谢诺诺阿姨,我好喜欢,这本书我要珍藏一辈子!”
送完了礼物,就到了许愿环节,傅铭熙站在价值不菲的蛋糕前,闭上眼睛,双手交叉。
下一秒,他张口,稚嫩的童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希望诺诺阿姨能当我的妈妈,和爸爸长长久久!”
话落,整个大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后议论声四起。
傅臣宴怔楞一瞬,随即皱眉呵斥道,“别胡闹。”
他也不怕,只眨了眨眼,撅起嘴不愿服软,
“爸爸明明就喜欢诺诺阿姨,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在书房都看到了,你抽屉里全都是写给诺诺阿姨的情书,还有诺诺阿姨的照片爸爸也全留着,你放在书架上的书,每一页都写满了诺诺阿姨的名字,江桐枝不过就是个保姆罢了,为什么不能成全你和诺诺阿姨呢?我要诺诺阿姨当我的妈妈!”
这句话像是一记惊雷,身旁的苏颜诺骤然转头看向傅臣宴,眼底瞬间泛起湿意,眼眶变得通红,
“小臣,原来这些年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是吗?”
傅臣宴狼狈的避开了她的视线,喉结微动却依旧沉默。她不肯罢休,声音颤抖着追问,“我只想要一个回答,小臣……”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的眼泪也终于顺着脸颊落下,重重砸在了他的心头,也彻底击溃了他的防线。
多年压抑的情愫再难抑制,他开口,那句深藏心底的回答终于再也藏不住。
“是,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第5章
随着傅臣宴的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哗啦”
突然,一阵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沉默,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到了香槟塔,而不巧的是,苏颜诺正站在香槟塔倒下的位置!
“诺诺!”
“诺诺阿姨!”
傅臣宴和傅铭熙顿时惊呼出声,江桐枝还未来得及反应,两人直冲向因为慌张忘了躲避的苏颜诺。而站在一旁的自己便成了他们营救路上的碍脚石,被两人用力推开。
她顿时重心不稳,踉跄间高跟鞋踩到裙摆,向后倒去,下一秒,从天而降的酒水混杂着或完整或破碎的酒杯砸在了她的身上!
她重重跌落在地,酒液顺着发梢滴落,礼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
玻璃碎片如刀锋般划过肌肤,她手上腿上全是狰狞的、鲜血直流的伤口。身上火辣辣地疼,鲜血混着酒水在地面晕开刺目的红。
血液的快速流失让她的意识有瞬间的模糊,那瞬间只觉得头脑发昏,目光也呆愣的看向了前方。
在她的对面,是仍然满脸紧张围在苏颜诺身边的傅臣宴和傅铭熙。
“诺诺阿姨,你的手流血了!”
“诺诺,我带你去医院!”
傅臣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抱起苏颜诺朝外走去,傅铭熙迈着小短腿跟得费力,却丝毫没有怨言。
苏颜诺白皙的手揽住傅臣宴的脖颈,白皙肌肤上那道浅浅的伤痕,在他们眼中仿佛致命伤一样严重。
一行人脚步匆匆路过江桐枝身边时,傅臣宴下意识看了一眼,看见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时,才终于恍然想起自己刚刚似乎推开了谁。
他脚步微滞,冷漠地扫她一眼,语气中没有一丝歉疚,“我要先送诺诺去医院,你身上的伤,自己打车去看看吧。”
江桐枝的嘴唇颤了颤,还未出声,傅臣宴一行人已消失在宴会厅门口。她独自躺在一片血泊中,颤抖着摸出手机,艰难地拨出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至。就在她被推往手术室的瞬间,傅臣宴和傅铭熙急匆匆赶了过来,脸上写满了焦灼。
“诺诺有凝血障碍,流的血止不住,如今已经晕了过去,如今血库的血不够,我记得你和她同一个血型,快跟我去献血!”
说着,傅臣宴就要上手去拽江桐枝,医生见状连忙上前阻拦,面上也有些为难。
“傅总,傅太太的伤势更重一些,而且她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输不了血……”
可这话丝毫没能引起傅臣宴的怜惜,他眉头紧皱,动作丝毫未停,就连傅铭熙也只是在一旁撇着嘴,语气中满是毫不在乎。
“她和诺诺阿姨能比吗?再说了,不过就是输一点血吗,又不会死……”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江桐枝缓缓转过头,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迎上她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心虚。
江桐枝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冷淡,可此刻心脏仍像被利刃狠狠剜过。
七年来,她辛辛苦苦照顾他们父子俩,就算不奢求他们能像爱苏颜诺那样爱自己,又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被强行拖到献血室的路上,她跌跌撞撞,险些摔倒。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底万分之一。
血液不断流失,眼前开始发黑,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起身想要离开,一道阴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她的手也被用力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