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过境迁,历经种种之后,他们早已不再是江桐枝心中最珍视的存在。
家庭很重要,可她自己更重要。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永远在原地等着你们悔过,我在成为一个母亲之前,我还是我自己。”
“从前我将自己弄丢了很久,现在我不仅找到了我自己,还找到与我契合的另一半,那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们的悔过而放弃我现在的生活与男友?”
江桐枝还是走了,和沈昀川一起。
傅臣宴想追,却被傅老爷子的电话绊住了脚步。
“韩总联系不上你,都找到我这里来了,傅臣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因为私事耽误公事,甚至爽约合作方的道理?”
这时傅臣宴才终于想起,此次北城之行本是为与铭泰集团洽谈合作。
若能顺利达成协议,傅家便能成功开拓北方市场,企业规模也将更上一层楼。
而现在,早就已经过了约定的σσψ时间。
望着江桐枝与沈昀川渐行渐远的身影,傅臣宴陷入沉默。
直至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满腔的不甘仍在胸中翻涌。
傅铭熙投来不解的目光,仿佛在质问为何不追上前去。
“傅铭熙现在在你那里?”那边,傅老爷子话锋一转,突然又问起了傅铭熙,
他嗯了一声,倒是没有隐瞒。
毕竟傅铭熙过来北城用的就是傅老爷子的私人飞机,要知道他的行踪再简单不过。
“你见到她了?带上了孩子,她又怎么回答的你?你往后又打算怎么办?”他声音带上了些许不满,不光是对他,对傅铭熙,还有对江桐枝的,“傅臣宴,我从前让她去接近你,是为了让你忘掉苏颜诺,而不是为了让你重蹈覆辙,你懂吗?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不介意让她成为第二个苏颜诺。”
话里话外的警告再明白不过,若傅臣宴再因私废公,老爷子必然会再次干预。
“不准欺负我妈妈!”
傅铭熙敏锐地捕捉到最后那句威胁。作为老爷子亲手带大的曾孙,他立刻会意,情绪激动。
“哼,既然这么看重江桐枝,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和我顶嘴,而是尽快回来,还有,让你那个不靠谱的爹别再分不清什么叫轻重缓急。”
傅臣宴皱眉,语气中满是不赞同,“当初是您自己说的,我该先去找她说清楚,向她道歉。”
凭什么如今又说他分不清轻重缓急?
什么叫轻,什么叫重,什么能缓,什么要急?
凭什么他的一辈子就要为了公司而活,凭什么傅老爷子就能够说送走他喜欢的人就送走,说他不该颓废他便不能颓废,说不能挽回心上人他就只能去处理公事?
“我那时候是为了让你振作!”傅老爷子怒不可遏,没想到五年前的劝诫,如今竟成了他反驳自己的理由,“傅臣宴,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傅氏集团的总裁,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傅氏集团!”
傅臣宴的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甚至超越了当年他放弃继承权、执意要与苏颜诺相守时的决心。
“我也早就说过了,这个位置,我可以不要。”
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傅老爷子第一次对自己的教育方式产生了怀疑。
良久的沉默后,他忽然笑出了声,“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好,既然你要一意孤行,我可以不再干涉你。但今天之内,你必须让傅铭熙回来!”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可傅臣宴却如释重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现在就让他回去。”
第22章
第二天一早,江桐枝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看时间,
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未接来电的提示疯狂涌入,数量之多甚至让手机短暂地卡住了。
她心头一紧,第一反应就是科考所出了紧急状况,立刻翻身下床,匆匆洗漱换衣,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什么事情这么急?”围着围裙的沈昀川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她这幅慌张的样子有些疑惑,还顺手端起温在一旁的牛奶递给她,“先喝点垫垫肚子吧。”
“我刚刚才看到一堆未接来电,估计是科考所出了什么问题,我得回去看看。”她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解释着,说完,才突然察觉出不对劲起来。
科考所要是有急事,肯定不会是一个陌生电话反复拨打。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她长舒呼出一口气,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定下心去翻看来电记录。见到她这幅模样,沈昀川忍不住轻笑,扶着她的肩膀在餐桌旁坐下,转身又端来一份煎蛋。
“既然不是科考所的事情,那就边吃边看吧。”
那些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打了很多遍。
也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谁真的有什么急事。
她又点开短信,入目便是一长串的红色提醒,每一条都只有一句简短的话,
“铭熙失踪了!”
在看清短信内容后江桐枝头脑忽然一片空白,失踪了?什么意思?
但也是这些短信,让她对那些未接来电有了眉目。
傅臣宴。
她匆匆拨了回去,那边刚一接通,她就先问出了口,“到底怎么回事?”
傅臣宴喉间发紧,胸口泛起一阵难言的苦涩,却不敢有丝毫隐瞒,只能哑着声音将事情原原本本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