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暮弯腰捡起,刹那间一簇聚光灯从头顶照下,他条件反射抬手挡住眼。
适应了突然的光明后,方以暮缓缓扫过四周。
他站在强光之中,周围的黑被对比得如一团浓墨,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秦盛的手机响起,方以暮接起电话。
许沐:“重新站在这个舞台感觉如何?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我坐在台下看着你的时候。”
许沐:“舞台上你是王子,是最耀眼的存在,舞台下你是天才,是要站在金字塔上的人。方以暮,秦盛他不理解你,我能理解你!我会对你很好,我不会在意你的病态,我会爱你。方以暮你别喜欢秦盛,喜欢我吧。”
方以暮:“抱歉。”
方以暮的嗓音平淡冷静,许沐攥紧了手,意料之中他会拒绝自己,但亲耳听到仍然会感到失望,他对方以暮最后的那点幻想也被打碎。
方以暮声调轻慢:
方以暮:“我们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意思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不会放到记忆中。
许沐被激怒到鼻息粗重,深呼吸几次才勉强镇定下来。
许沐:“方以暮,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纵容,你别后悔今天的选择。”
方以暮:“我自己做的每个决定都不后悔。”
方以暮:“你让我过来,我已经来了,什么时候能见到秦盛?”
电话里许沐疯狂大笑,
许沐:“见秦盛?下辈子吧!”
话音未落,头顶巨大的吊灯急速坠落,电光火石间方以暮察觉到危险,却已然来不及逃离。
沉重的水晶灯砸下,轰然巨响中,方以暮倒在舞台中央,浓稠的血液缓缓蔓延。
……
秦盛:“许沐和‘秦盛’思维是相似的,许沐不是单纯要报复我,他想报复的对象――是所有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你、方以暮、言琛都在他的名单之上。”
路上秦盛简洁快速表达了自己的思路。
他对许沐的行为揣测,完全是按照“秦盛”的思维来模拟,所以这其实是在赌。
秦盛:“我猜许沐在学校,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失败的地方,从被宣判抄袭开始,他命运的折点就走向不可挽回的开始。”
秦越膝上还放着笔记本,键盘上十指如飞,快速敲击着。
秦越:“警方也已经出发前往学校了,他跑不掉……你来看这个、”
秦越点开一个监控视频,地点是绿化环境很好的公园。
秦越:“这是许沐在国外疗养院失踪前的一段监控……这里,护工正跟着他散步。”
秦越手指一点屏幕,监控里许沐只有指甲盖大小,动作表情都非常的模糊,难以辨别。
秦盛:“这段视频有什么问题?”
秦越:“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秦越沉声说:“疗养院是全封闭的,对许沐的监护也从未松懈,如果没有外人帮助,他自己几乎不可能逃出来。”
秦盛:秦盛明了:“你怀疑他的帮手不仅凡哥一个?”
秦越:“这个人是谁我已经有些猜测,你看这里。”
秦越示意秦盛看屏幕。
屏幕中护工不知道去了哪里,许沐一个人慢慢走着,这时一个男人低着头从后处匆匆经过,不留神撞了许沐一下,两个人呆了好几分钟,直到许沐的护工回来,男人才匆忙离开。
因为监控没有声音,且像素太糊,没办法从声音和唇语上看出什么,而且视频角度恰好只拍到男人的背影,没有正脸片段。
秦盛:“这个人我们认识吗?你怀疑是谁?”
秦越:“郝利游破产后逃亡海外,而据我了解,他父母离婚后,母亲再婚去了国外。恰好,疗养院的住院名单上有他母亲的名字。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去寻求他母亲的帮助,却阴差阳错碰到了许沐,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帮助许沐,但他在这一系列事中必定出力不小。”
秦越:“其实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监控软件和屏蔽系统,许沐在校园根本就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不信这是他的水平。”
……
凡哥气喘吁吁将方以暮拖到会议室,扯着衣服的血迹郁闷道:
凡哥:“你都要一不做二不休了,还管他做什么?”
许沐蹲在方以暮身边,领口别着模拟变音器牵着一根线。看着头破血流也仍然帅气到令人心动的方以暮,他有些不舍的触碰他的脸颊。
许沐:“你总是这么让我失望,偏偏我最喜欢你。”
他在秦越和言琛身上得到过关注,唯独方以暮,从一开始,他对他就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可他仍为他所迷。
方以暮手指轻微弹动,似乎有苏醒的症状,许沐警惕的后退,命令凡哥:
许沐:“把他关笼子里。”
凡哥一路哼哧哼哧把方以暮背过来,没缓过来劲儿就又被安排,心理不平衡,阴阳怪气道:
凡哥:“你可真清闲,动动嘴皮子折腾得别人来回跑。”
许沐眼皮危险上挑,薄利的瞳孔盯着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