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今天要跟未来的老婆登记结婚,他的衣服弄脏了,总不能顶着这副垃圾桶里爬出来的形象去见老婆,第一印象很重要!
凭心而论,唐煜反感包办婚姻,可他的这份反感是对不公正世俗的愤慨,不是对同为受害者、素未谋面的雌虫的敌意。
他最终选定了一套白色的西装,又细致地整理了半个小时头发,临时去首饰店铺挑选了对戒,又买了鲜花。
万事俱备,唐煜对于即将拥有伴侣这件事感到兴奋和忐忑,垂在身侧的手指紧张地搓了搓。
成衣店的导购是名能言会道的亚雌,望向雄虫的眼睛里带着惊艳,右手掌心附在左胸前弯身施礼,由衷夸赞:“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雄子阁下。”
“谢谢。”雄虫眼底噙着期待,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我今天结婚。”
亚雌商业化的微笑顿僵,惊讶不由自主浮现于脸上,待从冲击中反应过来时,客虫已经没了影子。
亚雌张大嘴巴,重重掐了一把自已的手臂。
疼!!!
他没做梦,竟然真有雄虫会为了和雌虫结婚而刻意打扮?
飞行舰被撞坏,唐煜只能在光脑上预约一辆飞行舰,等他赶到婚姻登记所时,安尔雅已经虫去楼空。
“唐煜雄子,您这边请,我们专门为您准备了豪华的休息室和雄虫最爱吃的茶点。”接待虫满头是汗,频频打手势示意同事虫给安尔雅发通讯。
雄虫到了,雌虫却还不见影子,这是在明目张胆挑衅雄虫的权威,安尔雅上将这种行为可能会被雄虫保护协会关进雌管所。
唐煜不明所以,却能感受到这里的工作雌虫们面对他时的紧迫感,无意多停留:“多谢你们,不过不用了,我是来登记结婚的,请问安尔雅上将到了吗?”
接待雌虫额头的汗更多了,舌头都开始打架:“…这…安…安尔雅上将军务繁忙,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嗯?这副神色明显没说实话。
唐煜啼笑皆非,只能归功于本土雄虫虫威浩大,抱着一大捧红玫瑰扭头往登记所外面走,回眸勾唇莞尔道:“不用紧张,请给我发一份安尔雅上将的住址,我去找他。”
在蓝星、他所在的地域,男人结婚时不远万里接媳妇儿是习俗。
第2章 系统匹配的雌君
在唐煜看来,接未雌君去登记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可婚姻登记所的工作雌虫听了他的话却一个个面色如菜,战战兢兢不敢答话。
按他们的固有思维,雄虫折磨雌虫不留余力,花样层出不穷,亲自去接雌虫登记结婚?别开玩笑了,纡尊降贵送雌虫进雌管所才是正常操作。
工作虫纵使再同情安尔雅,也没胆子违逆雄虫的意志,唐煜从婚姻登记所出来不久,安尔雅家的详细住址就发送到了他的光脑上,连带着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一串通讯号码。
唐煜将玫瑰花妥善安置在路边的长椅上,自已蹲在一旁挡光防止花瓣失水过快,手指动作飞快给号码发了好友申请。
另一端的雌虫很快通过,并附带了一条语音消息。
唐煜屏住呼吸点开,雌虫矜贵有礼地嗓音在耳边响起:“很抱歉唐煜阁下,由于我的飞行舰在去登记的路上出了故障,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请雄子责罚。”
飞行舰出故障?
唐煜脑海里闪过撞他飞行舰的那个雌虫惨不忍睹的模样,心不由自主悬了起来,想也没想将通讯拨了过去:“你受伤了吗?”
光脑那边静默一瞬,雌虫稳妥谦卑地声音再度传来:“多谢雄子阁下关心,只是损毁了飞行舰,没有伤到虫。”
没事?什么级别的没事?上午的雌虫撞成了那个样子也说“没事”,这里的雄虫都那么恶劣,万一安尔雅也撞到雄虫的飞行舰、被虫讹上怎么办?
唐煜脊背发凉,急得额头上沁出一层晶莹的汗珠,一边在光脑上五倍星币预约飞行舰,一边起身往空旷的地方跑,跑到一半又退回来,单手抱走长椅上那一大束鲜红的玫瑰:“你在哪里?把位置发给我,我过去接你,你就站在原地等,千万不要乱跑。”
咔嚓--
一声快门地轻响,唐煜手抱鲜花急三火四的样子定格在角落一只虫的光脑中,随即被传上了星网:[日常出门,碰到某最可怕雄虫花枝招展在婚记所门口手捧鲜花,急匆匆打飞行舰去会情虫]
配图[手捧玫瑰花的黑发黑瞳美貌雄虫JPg]
[我去!我看见了什么?安尔雅上将不是今天登记结婚吗?某雄虫情虫会得这么急切,是怕情虫吃醋闹脾气小拳拳捶他胸口吗?连装都不打算装一下?我真佩服他的坦诚。]
[上将究竟做了什么虫神公愤的事?竟然和这种虫匹配度百分之百。]
[有一说一,A级雄虫的脸是真的好看,我磕他的颜。]
[难道只有我在羡慕那个情虫吗?虽然某虫虫品恶劣,但肯费心哄情虫、还为情虫着急的雄虫我是第一次见。]
[+1]
雄虫本就坐拥三侍四奴,故而不存在“勾引旁虫雄主”一说,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引起了网虫的共鸣,讨伐倏然跑偏,网虫们纷纷刷起[羡慕情虫]。
照片如水入油锅,不出半个小时登上星网热搜,热度以雷霆万钧之势成倍增涨,引得各大论坛争相热议,然而当事虫并不知情,还在火烧眉毛往安尔雅发过来的地址赶。
说来真是巧,两只虫飞行舰出事在同一天、前往同一个目的地的路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难雄难雌、天作之合?
…
安尔雅百无聊赖靠上完好无损的飞行舰身,睨着光脑上被雄虫挂掉的通讯,脑海里那句“我去接你”如同魔咒,不间断地重复。
他自然不信雄虫会有这种好心。
他刚驱舰从婚姻登记所离开还不到三个小时,唐煜就扑空了,这和上辈子不一样,要说不是雄虫知道他没在门口等、迫不及待要找他算账谁信啊?
“上将。”副官卞恪立在安尔雅身后,踌躇着开口,“是唐煜阁下找您吗?”
军雌的耳力很灵敏,安尔雅和唐煜的对话从始至终被他听得清清楚楚,卞恪没想到自家优雅守礼的上将骗虫的话张口就来,更没料到雄虫会直接说过来接。
“卸了。”安尔雅指着飞行舰的轮子命令道。
“卸…卸了?卸什么?”卞恪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这可是最新款的飞行舰,价值几亿星币,说拆着玩儿就拆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