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多年前就断了退路、也不会萌生退意。
“可刺杀您的罪名一出,安尔雅就成了废棋,虫族该怎么办?”唐煜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强大到足以征战星际、手撕战舰。
虫族需要强大的武力值对外形成震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依仗安尔雅。
“不要紧,安尔雅本身就是伯谙家的孩子,这些年装得温驯,实际上内里存了什么心思我能猜到一二。”虫帝毫不在意身边虫的劝诫,淡淡地道,“我只是给他按个罪名,让他做不成唐煜的雌君,以后还会宽恕他的,他依旧需要为虫族征战。”
一不做二不休,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把唐煜从安尔雅手中夺过来,就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虫帝是只惜才的虫,不管是恩虫还是仇虫,在他这里都只有四个字物尽其用。
同一时间,唐煜和安尔雅手牵着手返回了会场。
豪华的宴会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洋溢,不管是雄虫还是雌虫,听说奸细混进皇宫投毒,皆满脸担忧。
看上去是在为生死未卜的虫帝担惊受怕,至于表情之下有几分真、几分假,别虫就不得而知了。
唐煜把听到刺杀后精神紧张的娇弱雄虫扮演得很好,安尔雅走一步他跟一步,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小心踩了几次军雌的军靴后跟。
全场虫都在紧张,就只有他一只虫蠢笨又搞笑。
安尔雅行动不便似的拖着唐煜,走到虫皇五步远的地方站定:“虫皇陛下,听护卫队说宴会之中混入了奸细,请问,虫帝陛下他如何了?”
虫皇看见安尔雅又把把唐煜带了回来,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的雄主有多让虫眼热?你把他带回来干嘛?你就算开着飞行舰撞死护卫队的虫闯出皇宫回家,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问什么问?虫多眼杂的,把你的雄主看好!”虫皇气得直哼哼,瞎问什么?你雄主只要坐在桌前嘴巴就不闲着,你也不怕他中毒!
哎?他皇雌君怎么样了?
不知道,没问,雌虫那么厉害,又死不了。
“是。”安尔雅优雅应下,拉着唐煜的手,把雄虫从身后拉到自己的身前,低声道,“雄主不怕,安尔雅会护着您的。”
“可是我想睡觉了。”唐煜看了眼光脑上面的时间,眼神可怜极了,“每天这个时候你都会哄我睡觉的。”
安尔雅:“……”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唐煜是想借口睡觉和他单独相处。
安尔雅看向虫皇,想让对方给唐煜安排一个可以休息的房间,可惜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阵骚乱打断了。
骑士团凶神恶煞地扭着一只军雌的手臂。
那军雌显然是投毒的间隙,蓬头垢面,浑身狼狈,看起来是刚受了重刑,还没恢复。
然而,比他的模样更显眼的,是他的身上明明白白穿着第一军团的制服。
刺客被捕了?
这是众虫的第一个想法。
出于对叛徒的恨意,他们欲将谩骂宣之于口,却猝不及防地被那身耀目的第一军制服吸引了目光。
在场虫纷纷顿住,下意识将纷杂地视线投向第一军统帅出身的元帅安尔雅。
第178章 两极反转
唐煜自然也看到了。
他心如明镜,一下子就洞穿了虫帝的目的。
懵懂无辜的面容之下,悄无声息咬紧了后槽牙,没想到虫族的掌权者竟然如此不要脸,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当着他的面算计他的雌君,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真当他是死的呢?
几名骑士团虫把奸细军雌押解到虫皇跟前,一脚踢在对方膝弯处,把虫踹得跪下去,庄严地喝训:“说!身为虫族子民、身为一名军雌,为什么要潜入皇宫刺杀虫帝?”
事已至此,安尔雅知道是冲着他来的,拧紧了眉头,脸色有点泛白。
--时隔多年,虫帝的无耻更甚了。
他是只情绪不会外露的虫,越是紧要关头越是平静,哪怕面对所有虫几乎要把他扒光的眼神,姿态依旧优雅矜傲,不动如松伫立于原地飞快思考着破局之法。
--如果旁边的花柱突然倒塌,正巧砸在了那名奸细军雌身上呢?
--还是直接通知内网、把军雌除名,借以“私虫恩怨、蓄意陷害”的理由摆脱接下来的栽赃?
--或者干脆再引这只军雌犯个“伏诛现场杀虫”的错,他身负虫族最高裁决权,可直接击杀此虫。
只要虫死了,自然就不会胡乱攀扯了,虽然麻烦了些,但对于他这只活了两辈子的虫,只能算作情形危机,不至于真的束手无策。
他可不是案板上待宰的鱼。
只是…
安尔雅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唐煜身上,
这些麻烦会不会吓到雄主?
唐煜就站在安尔雅身边,从头至尾都注视着雌虫的一举一动。
雌君的目光朝他瞥过来的时候,刚好与他视线相撞。
“别怕,等着看戏。”唐煜用精神力把声音传入安尔雅的脑海当中,同时递给他一个安抚地眼神,“我有个绝妙的点子,想给虫帝一个小教训。”
唐煜的话一如既往宁静温柔,和每一次出手为他铺平前路一样,犹如五月清晨拂面吹来的微风,既舒适又令虫安全感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