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儿伸进萧奕的衣服里,摸了几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淡紫色的香囊举到他眼前:
“到现在还贴身带着我送的香囊,你根本就舍不得杀我。”
萧奕看着陆婉儿的脸,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他在屋顶上飞驰,景物不停地往后倒退,脑海里闪过与陆婉儿相遇的点点滴滴,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让他的眼眶酸酸的。
第一次遇到陆婉儿是在一个寒冬天,那时候他为了挣些炭火钱,从书局里抄书回来,许是路滑的缘故,身旁的马车打滑,惊到了车里的姑娘。
他眼疾手快地拽住缰绳,车帘被风掀开,一位如莲花般圣洁的女子从车里跌出来,他一伸手就揽住她的腰。
这是他第一次碰女人,面前的她冷若冰霜,一双高不可攀的眸子与他相视,那一刻,连雪花坠落的速度都慢了几分。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丝惊艳。
他松手,单薄破旧的冬衣被车角刮破,露出里面的棉丝。
“对不起,弄破了你的衣服。”
“没事,反正也旧了,该扔了。”
这是他最后一件能穿的冬衣,破了只能回去补补再穿,可在这位小姐面前,他却故意掩饰自己的窘迫。
“我叫陆婉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萧奕,不过举手之劳,不必道谢。”
那时候他自卑于自己的庶子身份,只觉得这种世家大族的小姐高不可攀。
陆婉儿带着一股子清傲,像是一朵高山上的雪莲,满足了他对女子的憧憬。
自从见过她,他做了好几天的春梦,每次都将陆婉儿压在身下予取予求,越是高不可攀的女人,他越想得到。
可如今,物是人非,曾经心中的白月光,冰山上的雪莲,成了淤泥里的任人践踏的野花。
可即使如此,他也从未看轻她。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她不是那种市侩的女人,不会嫌弃他低微的身份。
为了给陆婉儿复仇,他甘愿去丞相府奸污即将过门的嫂子。
原本只是逢场作戏,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丞相府的嫡女在床上放荡不堪,而沦落风尘的陆婉儿依旧圣洁不可侵犯。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不解。
究竟是他把凌芸拉入了深渊,把她变成了荡妇,还是原本她就很不堪?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文夏阁的屋顶。
侯府的护院不多,他知道哪里是隐蔽的观察地点。
屋里,凌芸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木匣子,从里面拿出几张银票交到绿芜手里。
“从夫人赏赐的布匹里挑几匹悄悄送二房送过去,银票要亲手交到赵姨娘手里,她若不收,就说……就说是给二少爷备些骑射服和弓箭用的。”
“少夫人,如今您还没掌管中馈,自掏腰包贴补二房若被大房知道了,岂不又生事端?”
凌芸咬了咬嘴唇,“大房那边,我自有说辞。”
“可是由我去送,人家也不一定收,还是少夫人亲自去吧。”
“我可不敢去,我怕遇到他,招他讨厌。”凌芸嘴上虽如此说,却打开衣柜,从里面精挑细选出一件凸显身材的天蓝色衣裙换上。
绿芜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嘟囔道:“还说什么不如不见,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少夫人就又想见二少爷了。”
“你个小妮子乱说什么,别叫人听了去,赶紧收拾一下随我去。”
萧奕在房顶上偷听着主仆俩谈话,不知为何,只觉得春风迷人眼,弄得他眼眶都湿润了,朦胧地看不清景物。
第79章 腹黑小叔子VS长嫂(被罚)
秦氏做个了梦,梦到她儿媳妇偷汉子,诡异的是,在梦里她就是那个儿媳妇,而压在身上的野男人却看不清脸,生龙活虎地在她身上撒欢儿,那种感觉很真实,仿佛干柴烈火越烧越旺,她醒来后脸颊羞红,跪到佛堂里念了半天经文。
可越念心越慌,若这个梦真是某种预兆呢?
她忽然想起怡红阁那位说的半截话,再联想到那个婆子报的信,似乎连在一起就是一个惊天骇人的真相!
秦氏喊来了身边的嬷嬷,让人偷偷盯着那个报信的婆子,又派了一个粗使婆子去文夏阁里盯着凌芸的动静。
如今香兰跟在萧元怀身边伺候,凌芸身边倒是没个眼线总归不妥。
当秦氏手中的佛珠转了第十九圈的时候,嬷嬷禀告:“回夫人,少夫人在外面候着,说丞相府那边来信了。”
“哦?快让她进来。”
凌芸一进门就给秦氏请了安,可嬷嬷没给她看座,秦氏坐在太师椅上一直蹙着眉头,看她的眼神也不善。
“说吧,可是有好消息?”
见秦氏面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凌芸心里直打鼓却也只能讪讪地站在原地说明来意:
“回母亲,家父来信说目前并无文官空缺,武官有。可武官需要武考成绩达标才能安排,正好过两个月就是武考,家父还特意安排了一位颇有声望的教习老师来侯府授课。”
秦氏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这是好事,就是不知道武考会不会很难?元怀他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没什么武艺傍身。”
“母亲不必担心,这个教习老师颇有声望,他曾经多次参与武考的教评非常有经验,让他给训练两个月,武考达标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