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些事还是等到回去了再说吧。
叶一秋却对铃儿有点感兴趣,而陈敬他是知道的所以没有管,悄悄地靠近赵子慕问道:“师傅,你这次要救的人就是那个小丫头吗?她是您的什么人?”
叶一秋之所以没有问陈敬与赵子慕什么关系,是因为陈敬一路上都是死人脸,叶一秋觉得自己的师傅是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脾气的忍受这种人的,因此便自觉地将他排除在外。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如果有人敢给他师傅摆脸色,那么她绝对会让那人没脸色的,因此叶一秋只对铃儿有些好奇。
赵子慕看了他一眼之后,默默地道:“妹妹。”
哦,也原来是师姑,叶一秋了然了,连忙去给铃儿见礼。
看到叶一秋突然对她诚挚地在马上施了一礼,并叫了她一声师姑,铃儿吓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
她加入什么门派了?什么时候就成别人的师姑了?江湖上腥风血雨的传说太可怕了,她可不想莫名卷进去。
看了赵子慕一眼,赵子慕淡然地道:“叫我为师傅,你是我的妹妹,你不是师姑是什么?还有病好了没有,没好的话我再去摘点草药来给你……”
“不不不,好了,绝对好了,不用再麻烦您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烧!所以您不用再摘药了。”
铃儿吓得眼睛睁得老大,连忙向赵子慕表达自己已经痊愈不用再医治了的意思,一想起赵子慕给她找来的药,铃儿就觉得自己的嘴里现在都可以苦出黄连来。
因为铃儿的胆大包天,因此赵子慕决定让她长点教训,因为她发烧所以她给她找了最苦,味道最怪的草药。
赵子慕曾经在江湖上游荡多年,很多事都碰到过,因此这种事对于治一般小病的药她也懂一点。
很多人可能都没有喝过用那种新鲜草药熬出来的药汁,不明白那究竟是怎么一种滋味,酸,苦,涩,而且还飘着一种就算是蚊子和苍蝇闻之也会变色的味道。
铃儿自从只喝了一口之后就暗暗发誓绝不会再喝了,因为那味道真的可以让她一整天都回味无穷。
但不喝不行,因为赵子慕在她身边不疼不痒地道:“你不喝可以,我给您想个别的法子,听说蛇胆对清热解毒有奇效,我不介意为你抓几条过来。”
当时看着赵子慕似笑非笑的脸,铃儿吓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抱着她的碗将里面的药喝光,向赵子慕证明她其实觉得这个药还是不错的,只是脸色却扭曲的像一个大街上捏糖人的老汉手中的失败品,差点四分五裂。
陈敬早已派人将消息传了回去,此时林庆,司徒元嚣,就连陈靳等一大批人马都等在了草原的外围。
司徒元嚣看了一眼后道:“林庆,你现在对你的人擅自行动有什么看法?无军规无纪律,擅自就敢单独行动,如果被匈奴人抓住怎么办?我大梁的兵饷可不是用来养这一些不知死活,纯粹只会坏事的人的家伙的。”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司徒元嚣的语气有点冲,针对林庆的理由也更无理了一些。
林庆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也不说话,好想在观赏着非常有趣地东西一样,良久,林庆将手支在了命人送过来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对司徒元嚣道:“五皇子殿下看这草原的景色可美吗?”
“景色美不美与我有何干系,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司徒元嚣冲林庆道。
林庆笑了一声也道:“那我的人做的事情与你又有何关系?殿下不觉得自己瞎操心了么?”
“哼!”司徒元嚣瞪了林庆一眼,林庆不在意地道:“殿下,别想着对臣动手,如果您真的动了手,那么这种性质同属臣僚就算是私自斗殴吧,而且臣又没有犯什么错,如果这样的事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相信您也不愿看到。”
司徒元嚣表情滞了一下,林庆又道:“更何况您也打不过我身边的人。”
这话一说完,月一等人同时将身子一直,神情严肃,随时等候着千岁爷的命令。
司徒元嚣气道:“林庆,你不要太嚣张了,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了你的!”
“是不是我嚣张这事我先不论,我且问您,自从我来了西北之后可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有干扰过对敌作战,可有做针对过哪个无辜的将领?”
林庆撇了司徒元嚣一眼道:“没有吧?”
司徒元嚣憋的脸色有些红,确实没有,可是他是不会承认的。
“殿下,我的人不但没有被匈奴人杀掉而且还闯入了匈奴王庭把我救了出来,不但无过而且有功,现在又有我们的人从草原平安无事的出来了,这不正好说明了他们有本事吗?请问您为什么还要怪罪他们呢?”
只因为他们是你的人,所以他们做的事怎么可能对!
司徒元嚣在心中想到,同时也觉得有点没道理,但林庆不是好人,他手下也不会是好东西,司徒元嚣在心中对自己道。
林庆的人此次大闹匈奴王庭,不但让匈奴人损失惨重,而且林庆也被他们救了出来,所以论功劳林庆此次的事迹绝对可以傲立全军。
而他们所有的将士却只是收复了失地,这样的表现怎么有可能跟表现那么突出的林庆一边比呢?
可林庆是个奸臣,奸臣怎么可能为国家立功呢?
因此司徒元嚣不服气,林庆这种心性邪恶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
第105章 无言
“殿下今年有十七了吧?”林庆道,司徒元嚣瞟了他一眼没有做声,林庆又接着道:“殿下自幼便崇武鄙文,不爱诗词歌赋却喜欢舞刀弄枪,性子耿直,怎么的却也像那些个文绉绉整天将孔孟圣贤挂在口上的人一样认死理呢?
殿下可知人人都认为是对的事它不一定对,人人都认为错的事它也不一定是错的,我很奇怪,殿下本是开明豁达之人,为何在臣的问题上着相了呢?”
林庆看着他到,眼神里闪着让人看不清的神色,司徒元嚣不服地道:“我怎么着相了?朝中人人骂你奸佞难道是假的?我大梁那么多的大臣都倒在了你的脚下,不是被罢官免职就是抄家灭族,而且后宫里淫女道士无数,让父皇沉迷于丹药和享乐,不理朝政,很多大事都被你独揽下来,扰乱国政,难道这些都不是你做的。”
“殿下,正与错,事与非,都不是由我们来说的,百年之后自有后人评断,朝中朝臣们的铁嘴,史官们笔下的丹青又如何,再过了七八百年之后什么都不是,殿下难道也要以他们的标准来衡量臣吗?”
林庆道。
司徒元嚣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因为一直以来他就是以这种标准来衡量眼前这个人的,如果不用这种标准衡量他的话,那他又该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他?
“也许您会以为我用妖言蛊惑您,可是殿下,陛下相信臣,并愿意委我以重任,您难道不相信您的父皇吗?”
司徒元嚣突然目光锐利地看向了林庆道:“闭嘴,再说下去当心我杀了你!”
林庆如他所愿不再说话了,而离他们近一些的将士则大气也不敢出了,因为说这些话的人可以无所顾忌,可是听这些话的人则必须识时务。
不久前方宽敞的地平面上慢慢出现了几个身影,最后一群人都显现了出来,当看见了想看到的身影之后,林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直视前方,看着那群人缓缓地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眼见这么多人在边镇的要塞外等着自己,陈敬铃儿和叶一秋都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铃儿就不用说了,而陈敬虽然被人称为少将军,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老爹是绝对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欢迎自己的,而且也不会为了惩罚自己便搞出这么大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