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年他们结盟之时,栀栀也才刚满八岁……当年的约定,贺兰氏从来就没有当过真。
如今他已是地位稳固的太子,比起娶世家大族的贵女,真要娶她那毫无根基的女儿,无异于直接断送外戚这一助力。
可,就是这般才让她担心。栀栀是她和薛郎的女儿,这些年虽被迫对她疏于教养,但她没有一刻不惦念着这个女儿,更不希望她凋零在深宫之中。若真能等到桓骏龙驭宾天,她是想带女儿回贺兰部的……
姜氏亦唬了一跳。
六年之前栀栀不过是个小女孩,还稚气得很,他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到昭阳殿把他和栀栀的事情定下来了。
也难怪昭仪担心,莫说是她,便是自己身为生母,六年前初闻他云淡风轻说起日后要娶栀栀时也是吓了个半死。
他分明就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栀栀了……
说来道去都是自己没将儿子教好,姜氏深觉惭愧:“昭仪放心。”
“妾虽低贱,不敢将公主视作亲女,但我们能有今日全赖昭仪与公主,妾对公主,也是出自真心之疼爱。妾会好好劝劝三郎的。”
两个美妇人沿着河道走着、寒暄了一阵,便有宫人来报太子同公主回了漱玉宫。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通报,姜氏却无端变了脸色,匆匆同贺兰氏告辞先行赶回宫中去,连还在外同女官玩耍的秋秋也落下了。
贺兰氏美眸微转,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女儿也大了,她还不知她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若她自己就选定了桓羡,这可怎么好呢。
漱玉宫。
湘帘寂寂,罗帷深深。
桓羡已抱着妹妹滚在了象榻上,激烈的吻雨点一般落在她脖颈与锁骨上,呼出的热气直往领口钻。
薛稚满面娇红,身子蜷缩在一处承受着他的温柔与激烈,衣襟早已被扯开,露出里面几同肤色融为一体的一截玉色心衣,也正凌乱不堪地覆在那一抹温软雪肤上,衬着被他吻得泛出桃花色的肌肤,春日云蒸霞蔚般的活色生香。
他唇已烙至了她耳根处,那些有如小虫噬咬的触感跳跃在耳后,又疼又痒。少女本还害怕着,紧紧抱着他背看着帐顶盘旋的流云凤鸟纹,渐渐的,眼中的雾气却越来越浓,一种别样的情绪取代了原先的畏惧与怯懦。
双膝亦紧合着,两条玉股犹似山脉相依,心神绷成了一根线。
桓羡睨了一眼,带着湿润的火烫已经烙在了心口,要衔开那裹着玉萼的最后一层丝缕。她终于回过头来:“哥哥……”
她有些害怕,人也似初春的蕊在枝头娇颤,又似水莲花不胜风寒,雪白的面颊上如清荷缀着雨露。
察觉她抖得厉害,桓羡自她身前抬起了头来,语声沙哑:“怎么了?”
他眼眸深邃,幽幽看着她时仿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要将她吞噬。薛稚本能地想要避开,但对于哥哥的依恋还是使得她双手不安地攥住了他衣角,怯怯地开口:“哥哥,栀栀是不是生病了?你摸摸我额头,我是不是发烧了?”
身体变得很奇怪,如火一样热烫,如猫儿一样敏感,不管是如何的触碰都会使她颤个不止,自骨髓里生出渴望与热痒,渴望更多的触碰……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就算是感染风寒高烧不止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桓羡微一愕,当真抬手去试她额上温度,还不及说什么,她忽然急得要哭:“哥哥……”
“是,是葵水……我葵水好像来了……”
她又羞又窘,于此时才感觉到某处亦在涌泉流膏,幽幽地溢出来。不是葵水又是什么。
天底下真是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了!
少女面色阵红阵白,心间窘迫,很快便洒了几滴晶泪坠在欺霜压雪的颊边,可怜极了.
桓羡先是一愣,继而微微一笑:“不是生病,也不是葵水。”
他俯下头,几乎与她两面相贴,声如春风温柔和煦:“是栀栀也喜欢哥哥的证明。”
“栀栀……”他语声低沉,声声如诱问,“是喜欢哥哥的,对不对?”
“不是兄妹之情的喜欢,是男女之情的喜欢,是要嫁给哥哥、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哥哥永远在一起的喜欢,比喜欢谢兰卿千倍万倍的喜欢,对不对?”
薛稚一愣,连方才的窘迫也忘记,怔怔地看着兄长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
她当然喜欢他。她从小就认识他,从小就只有他和姨姨,哥哥是全天下待她最好的人了,他会给她梳头,给她打扮,教她识字,教她念书,教她一切做人的道理。更会在她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将她抱在怀中,软声细语地安慰她。
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了,他们当然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所以,如果长大后不离开他的法子就只有嫁给他,她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反正从小不就是这样说的吗,长大了,就要给哥哥做新妇……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起兰卿哥哥呢?
薛稚想不明白,但顺从本心,小鹿一般清澈懵懂的双眼含羞带怯地看着他,羞赧地点了点头。
桓羡如释重负,自心脏处涨满隐秘而深沉的欢喜,然还不及回应她,她清润的杏眸中又透出一丝迷茫与胆怯来:“可,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对?”
“哥哥,我们是不是不该这样?”
姨姨说过的,不可以与夫婿以外的男子肌肤相亲,就算是兄长也不能。她就是再不懂事此刻也该反应过来了,从兄长亲她的时候始,他们就已经越过了兄妹的范畴。
就如现在,现在,他的手正按在那被姨姨吩咐过的断不可以被男子碰触的地方,是她沐浴时连自己也羞于触碰的地方……
闻得妹妹的质问,桓羡眸光微一凝,修长如玉的手如剥笋衣一般剥开了少女仅剩的单薄春衣。
“如何不对?”
生了薄茧的指腹在滑腻冰肌上游走,他慢条斯理地问。
那股骨子里的痒与渴又泛上来了,他却还在揉。薛稚满面通红,忍不住扭腰躲着:“姨姨说过,女孩子长大了,就不能和夫婿以外的人亲近了。是谓男女授受不亲……”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