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童安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夏伯瑞端着饭盒,坐在了她的对面。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饭搭子,经常一起吃饭。
童心雨有的时候会来给童安送水果和糖,童安总会习惯性地分给夏伯瑞一半。夏伯瑞身上总是受伤,童安也会关心两句。
他们俩一起吃了一年的饭。那时童安入学测试全年级第一,是建校以来取得如此成绩的第一个人类;夏伯瑞是夏家家主年轻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上头有三个哥哥,各个都恨不得他死。两人都是行走的惹事体质,吃饭吃得尤其腥风血雨。经常时不时就有人想详装不经意地把饭盒打翻在他们身上。
但是在童安以暴力手段镇压他们之后,他们的午间变得祥和了很多。
可惜,他们的吃饭之约只持续到大二那一年。
那一年夏家主意外暴毙,夏家大乱,夏伯瑞以雷霆手段力压三个哥哥,成为夏家新任家主。手段狠辣,思虑深远,一时间使夏伯瑞的名字响彻帝国贵族区。
等他请假再回来,一身缟素,但是周身气质非凡,一副平光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笑意温柔又疏冷,已经变成实打实的夏家大少爷夏伯瑞了。
那天童安的午饭没等到她的饭搭子夏伯瑞。她独自吃完了一个橘子。她曾经见过的,一起吃饭,共享一包糖果,寡言但温柔的夏伯瑞,已经消失在了夏家的那场大乱中,就像一场持续了一年的梦境一样。
好在那时,童安已经在年级里混得很开了,身边全是朋友,也不愁没人一起吃饭。
他们再次面对面,就是学院争夺战的时候了。童安带的三队行事出其不意,随心所欲;阿瑞斯带的一队作风彪悍非凡,不服就干;夏伯瑞的二队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克劳德带的四队作风严谨,个人实力惊人。
在比赛开始前,四个队长聚在一起开了场纲领会,分别坐在会议厅的四个角上。童安听着委员长慢条斯理的声音,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不经意间看到夏伯瑞的目光。他在很专注地盯着她,眼睛像一汪金色的潭水,潭底晦暗不明,又像是裹了秘密的琥珀。她点点头,冲着她的老朋友笑了一下。
夏伯瑞也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移开了视线。
童安在那一瞬间回忆起他们共度的时光,少见的有点惆怅,她想,也许老朋友就是很容易走散吧。
认知偏差出现了
夏伯瑞:这是我老婆
童安:饭友
隐秘(微H)
24.
她受伤了。
夏伯瑞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少女安稳的睡颜。和童安打过的人都知道,她攻击力极强,但是防御不在行,很容易就会受伤。
她被同队的同伴硬拉着来了医务室,被灌了一瓶恢复药水下去,现在正处在深度睡眠的时候。
夏伯瑞其实对她这样的样子并不陌生,那时他们的关系很好,有时会约着一起去训练场做精神力训练。她不太会防备人,累极了就随便找个角落睡一会儿。黑发凌乱,平静地靠在角落的椅背上,安静地睡觉。
夏伯瑞等她睡着之后才敢把目光大大方方地投在她的身上,她皮肤白净,睫毛长而上翘,漂亮的猫眼被遮在眼睫之后,淡粉色的唇微微勾着。夏伯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干渴,他的目光投在她水润的唇上。
半晌,才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
软的,像是枝上发芽的玫瑰。
是救他命的药。
当时的场景和现在重合,夏伯瑞坐在病床旁边,垂眸看着她,她看起来累极了,眼下有一片浓郁的青色,呼吸平稳。她的伤受在腿上,是被四军的那匹疯狼砍出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眼下的青色,顺着她的脸颊下移到她的嘴唇。
形状好看的,像是无时无刻都在微笑的嘴唇。
他碾着她的唇珠,因为熟睡微微嘟起的下唇,直到两瓣唇都挤压成玫瑰一样瑰丽的嫣红才罢手。他把指尖探进她的嘴里,抚弄着她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头。童安在梦中都觉得不舒服,用舌头把他的指尖往外推,反而被缠得更深。
夏伯瑞把手指抽出来,看见上面亮晶晶的水渍,像是化了的糖浆。下一秒,他俯下身,狠狠咬上了童安的嘴唇。他的动作毫不温柔,带着惩罚的意味,又急切得像是瘾君子一样,拼命吮吸着她的唇和津液。他的舌头进得太深了,甚至给人要舔到她喉咙的错觉,逼得童安在睡梦中都发出了一声呜咽来。
这声呜咽好像唤醒了夏伯瑞的一点理智,他恋恋不舍地又舔了舔童安的唇角,放开了她的唇。
“小坏蛋,”他用鼻尖蹭她的鼻尖,透露出几分压抑着的迷恋和亲昵,“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想老公,对不对?”
他又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像是某种隐秘的惩罚。Q群:97。76。12。93。5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那些围着她的小崽子们全部杀掉,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没良心的她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他只是一个过客,走了之后马上会有人争先恐后地填上他的位置。他不再和她一起吃饭之后,她再也没有关心过他的去向,他的生活。
就像他只往后退了一步,她就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一样。
我要怎么甘心。
他走到床尾,掀开了童安盖着腿的被子。
他呼吸一下重了。
童安平时为了行动方便不怎么穿裙子,她偏爱运动长裤,这样在恶劣环境行走的时候不用担心有毒的虫子。现在她被克劳德砍伤了,右腿上从大腿外侧一直到小腿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在治疗仪的帮助下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连疤痕也会消失所以她现在穿着一条短裙,被子下盖着两条莹白的腿。
她的腿很韧,覆着薄而结实的肌肉,让人想起在草原上奔跑的马驹,但是大腿内侧又有软软的肉,有些矛盾地显得纤长而肉感。
夏伯瑞看着那道狭长的疤,眼睛里甚至隐隐出现了属于蛇类的竖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吃进肚子里。但他只是低下头,温柔而虔诚地吻上了她小腿上的伤疤,他尝到了一点未干的血迹,这让他野兽的部分叫嚣着欲望,但他只是怜惜地,一遍遍地舔过她的伤疤,像品尝着一块带着血味的糖。
铃铛 (H,道具,睡奸)
25.
童安睁开眼睛,她好像陷入了一场乱七八糟的梦境,梦到了夏伯瑞,还有宗植,还有想不起名字的一大堆人。梦的后半部分她像是被蛇缠上了一样,感觉有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紧紧地缠着她的腿,目光灼灼地锁着她,像是在思考怎么下口一样。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摸了摸头发,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未散去的香气,像是某种花的香。
好香。她迷迷糊糊地想,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她今天犯困的时间特别久,可能是真的在克洛威尔伤着了。她打着哈欠去刷牙洗脸,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脖颈上一片密密挨着的红痕,像是一簇绽开的梅花。
过敏了?她伸手点了点那里,不太像,这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久经考验的直觉叫嚣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