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他突然很想快点再见到她。
第4章 第四章
正在上班的姜书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整天情绪都是乱糟糟的。好不容易下班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直接回家，回家又会经过十三中，怎么面对顾泽平呢？
其实昨天也没有喝很多酒，与其说是醉了，倒不如说是借着三分醉意，再加上七分意动，做了一件蓄谋已久的事情。也许从见到他的第一面以后，频繁的相遇像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那些见不得人的孤单与寂寞，似乎找到了新的出口。
想着想着，她还是走到了十三中门口。就算没有特意去看，她还是发现了顾泽平。他就站在那条从学校回小区的必经之路上，他在等自己啊。一时之间，姜书涵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径直走向前。
她只是默默走近顾泽平，两个人肩并着肩一起走回小区。一路上，走得不快不慢，没有谁落后，没有谁超前，当然也没有谁来打破这一刻的沉默。顾泽平的拘谨和害羞，姜书涵的纠结和难堪，似乎都交织在傍晚略略萧瑟的风里。
终于到了电梯口，姜书涵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先去你家吧。”是的，我是一个成年人，是我引诱这个男孩的，我应该负起责任。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7楼很快就到了。走着和昨晚一样的路线，不同的是，此时的两人都很清醒。推开门，看到玄关处散乱的鞋子，似乎还能回忆起昨晚在这里点燃起的激情战火，一路燃烧到卧室。
顾泽平有些发愣，忍不住看着姜书涵，被发现了，又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少年，又到了男孩都喜欢极力证明自己是真男人的年纪，不出意外，脑子里肯定会有些黄色废料。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这样做好吗？这样招惹一个年轻男孩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她最后还是按自己原先计划那样开口了。
“昨天的事情我也不想用一句‘意外’或者‘抱歉’就此带过。我有自己的理由，但是也不方便多加解释。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做炮友……”说到“炮友”两个字，顾泽平感到难以置信，但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式。于是在略感惊讶的注视后，也没有打断她的话。
其实姜书涵也知道，最好是断开联系，从此不再见面，可是她有些舍不得。不仅仅是年轻强壮的身体，不仅仅是如鱼得水的交合，更多是一种填补空虚的方式。所以她就想暂时维持一种说出来可能不太像话的关系。
“我就住在8楼。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约……咳咳，当然，那个我也不是说一定要约。这还是取决于大家的意愿。我不亏，你也不亏哦。只不过，不能干扰对方的生活。我要工作，你也要好好学习。所以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才可以那啥……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记住戴套……”姜书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忍不住看向顾泽平。
不料她突然被抱了个满怀，“我当然可以。我会记得戴套的。姐姐，我们今天要不要去超市买……”说完，顾泽平便吻了上来。柔软的双唇碰在一起，只觉得心头也掠过一支轻柔的羽毛，划下一丝心动。
姜书涵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本来以为自己就已经够扯淡了，照着网上的什么合约情侣的小说，依葫芦画瓢，列出羞耻度满满的条款。没想到这人的适应力也太好了吧。这就和脱缰的野马一样来调戏自己了。
“唔……今天先不急……你明天还要上课，我，我先上楼……等这周六再说”她挣脱温暖的怀抱，丢下这话，就想跑回自己家。
“不急，先加个微信吧。而且你还没说你住在8楼那一间？我可是带你回家了，你还没带我回家。”顾泽平一把抓住姜书涵的手腕，不缓不慢地说道。
加了微信以后，他又缠着要和姜书涵一起回家。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此时的姜书涵，大概已经把他列入安全名单了，并没有半点戒备。
不料回到家以后，顾泽平一通乱转，逛了一圈房间，就自顾自地在客厅坐下了。他甚至从书包里拿出了作业，转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姜书涵，貌似还很体谅地说道，“我自己写作业就好了。姐姐，你去忙你自己的吧。你应该也饿了吧，煮点东西吃吧，我不挑食的。”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差点脱口而出，“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顾泽平那张帅脸杀伤力太大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骂脏话的冲动。还能怎么办呢，人家都开始写作业了，而且自己毕竟比他大了好几岁，要有点肚量吧。
这么想着，她便准备打开冰箱，拿出前几天包的水饺。不就是多煮几个水饺嘛？又不会怎么样。“你要吃几个水饺啊？”姜书涵朝客厅方向大声问道。“24个～”男孩的声音甚至能听出他心情不错。等等，24个，妈的，该不会是因为我24岁吧。转念一想，应该不至于吧。她摇了摇头，把这种毫无根据的想法甩出脑袋。
而此时坐在客厅桌前的顾泽平，其实真得在认真写作业。对于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你还能指望他想什么呢？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就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自己约等于有长期性生活了，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有女朋友了。其他，其他似乎没有想到。只想着好好写作业，周六做爱做的事情吧。
等两碗水饺端上桌子的时候，顾泽平早就把书包收到一旁。姜书涵有些受不了他炽热的眼神，不至于吧，不就是一碗水饺。好吧，就算是一大碗，也不至于吧。
但是顾泽平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要知道自从上高中以来，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小区，吃饭基本上都在学校食堂解决。就算放假，顶多是点外卖，煮泡面或者出门随便吃点。他已经太久没有在家里正儿八经地吃饭了，太久太久都是一个人随便打发凑合，以至于突然发现，今天晚上就像真正在家吃饭的感觉。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是顾泽平分享着学校的一些事情，上个月的运动会，期中考等等。姜书涵也会提起自己以前上学的事，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班主任正好是他的化学老师。一下子似乎打开了话匣，两个人度过了一顿还算愉悦的晚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