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耳朵的危险,贺听风捂着耳朵后退了几步,悻悻的低着脑袋去瞅谢尘舟。
“怎么会呢?只是这,这衣服可真好啊,你从什么地方拿的?”
见自己狡辩不了半分,贺听风立马选择转移话题了,谢尘舟眯着眼睛看他,最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场的人比较多的缘故,没有选择继续追问。
“从房间里拿的,难道你想继续当叫花子?”
谢尘舟抱着自己的手臂淡淡的开口,显然对于他刚刚神游天外的事情,谢尘舟仍旧没有消气。
只是碍于人多给他稍微留了点面子而已。
不过这身衣服是从这家里拿出来的吗?
贺听风抬起手观察一下,这袖子上的纹样好像是最近才在京城流行的纹样吧,而且价格不菲,就是他都还买不起呢。
不是说这家主人王承是个穷秀才吗?
“尘舟,你刚刚说死者是谁?”
贺听风放下自己的手臂看向正被人抬着上马车的尸体,沉着声音开口。
他忽然变得严肃了几分,但对谢尘舟来说一切都白搭,贺听风的询问只换来了谢尘舟的一个白眼。
“不知道。”
刚刚还在严肃的贺听风,瞬间被这三个字砸的再起不能,苦着脸贴了过去,“小舟舟,小舟舟舟,舟舟~”
“我的好尘舟~就告诉我嘛,我下次再也不敢出神了,我发誓!”
谢尘舟一巴掌拍在贺听风靠近的脸上,眼里染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掐着贺听风的两颊,阴森森的开口道:
“你发六都没用,再敢这样叫我,我一定撕了你的嘴。”
谢尘舟比起贺听风要高出一些,此刻被他掐着脸颊的贺听风微微蹲着,显得谢尘舟更加高了。
从下往上看的时候,谢尘舟的压迫感真的很强,令人不寒而栗。
察觉到谢尘舟是真的生气了的贺听风顿时委屈了,他只是出了会神嘛,何至于如此?
“哦……”
贺听风乖乖的哦了一声,从谢尘舟的手下逃了出来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转身跑去找其他人了。
反正这里知道死者身份的也不只谢尘舟一个人,既然他不愿意告诉自己,那就去找其他人。
贺听风心里有些闷闷的想。
多少也是带上了气性。
这人赌气的模样谢尘舟不至于看不出来,但他冷漠惯了根本不在意,一人走入了堂屋,完全没有要去哄一哄的意思。
从之前那个被贺听风带来的老人那里,贺听风得知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王柱,是这家主人王承的邻居,也是这王家村里小有名气的人,据说经营着一家赌坊。
算是村里的富户,因为家里开着赌坊,在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染上了陋习,平日里没事就想赌一把。
且练的的一身腱子肉纵横乡里,三年前曾经因为抢占民女被抓过,家中用钱财打通了关系给他放了出来。
没想到死在了这里。
“王柱和这家的主人王承可有什么恩怨?”
王柱死在王承家的地窖之中绝非偶然,贺听风一面吩咐手下去寻找王承的踪迹,一面在院子里问起了被他带来的老人。
老人名家叫吴鑫,原本不是这村里的人,多年前举家搬了过来,就此在这落了脚,在这住了也有些许年头了。
老头蛮横古板,村里的人开玩笑的给他起来个吴老的混称,却反被他当做是尊敬了,叫着叫着也就都习惯了。
吴老被吓得不轻,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这会满是害怕,一张带着褶子的脸被吓得白花花的。
听见贺听风的询问,咽了咽口水眼睛都不知该落在什么地方,转了几转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脚尖,“这,这……我也不太清楚啊。”
“知道什么都可以,你们帮吴老拿个凳子来。”
贺听风笑眯眯的开口,大理寺的人拿了个竹椅子送到吴老的身前,在贺听风的注视下吴老忐忑不安的坐下了。
“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贺听风现在心情不是很美妙,所以也没有什么和他打太极的心思,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盯着他。
“吴老,我不想对老人家动粗,趁现在我还和您好声好气的说话,若是知道些什么便直接说,不然妨碍办案的责任,只怕你担不起吧?”
这老头蛮横无非是仗着年迈倚老卖老,从第一次交谈贺听风就察觉出来了,他是个极怕麻烦的人,想要让他说实话只能用强硬的手段。
要比他更横才行。
正巧贺听风这会不爽,作为公子哥贺听风耍横的本事也是一绝的,横起来那气势可不是盖的。
吴老本来就怕沾上麻烦事,被贺听风一吓哪里还敢不开口,立马哆嗦着把知道了给吐出来了。
“大人饶命啊,小的只知道这王柱平日里就瞧不上王承,可偏偏喜欢来王承家做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王承的妻子林氏每次招待王柱都红光满面的。”
“瞧不上还要来做客?”
贺听风靠在椅子上,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腮帮子,将纨绔不可一世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那王承就看着他和自己的妻子眉来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