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凌庭儒讶然,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忆童将手上的棋子放下,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童童,爸爸不反对你交朋友,那是你的权利和自由,但是。。。。。。”凌庭儒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是希望你能懂得择友宜慎的道理,爸爸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懂。”忆童望向他,“我知道不该让爸爸担心。只是,只是我,我认为他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也许是我太过天真,但是他。。。。。。”现在她的脑子也是乱糟糟地理不清头绪,对于他是否真的制造了伤害爸爸的车祸的事情耿耿于怀。
凌庭儒忧心溢于言表,语气沉重“童童,要交这个朋友,撇开一切是不可能的,他的背景,他的身份,甚至他的对手,时刻都会影响到你,你。。。。。。有能力去承受吗?”
忆童沉默。
“就算我不通情达理吧。”凌庭儒拉起她的手,“答应爸爸,不要再和他有牵连了,好吗?”
忆童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正为难着,黄妈妈走过来说“先生,有客人找您。”
凌庭儒揉揉她的发顶“好好想想。”说着起身离去。
望着胜负未定的棋局,忆童叹气。
正如这棋盘上的线,任凭它们是如何的顺直,只要有纵有横,必然交错结点。已有交集的两个世界,该如何划清界线?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未等里面的人回应,宁枫便推门而入,大步流星走到梵司廷的办公桌前,对上他的眼,语气中带着质问“我听说凌庭儒出车祸了,主谋是梵氏吗?”
梵司廷神色淡然,看看他,随后又低头看向手上的文件“不是。”
“。。。。。。不是梵氏,那应该是SNT了吧?”
梵司廷不予置否,依然是一贯平淡的语调“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一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异于平常,宁枫心中不解,“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安排罢了。此外,他是忆童的爸爸,如果他出事了,忆童肯定会。。。。。。”看到梵司廷身子微微一震,他顿了一下,“虽然这对于梵氏的利益来说至关重大,但还是希望你不要采取施害性的措施。。。。。。”
梵司廷突然站起,一把揪住宁枫的衣襟,眼光逼人,似有火光在闪烁“你为什么这样说!伤害她的事情我决不会做!”
他忽然的举动让宁枫惊讶,与他对视数秒,感受到他的恼怒,宁枫开始了然。他直视着他,语气变得强硬“那样最好。”
梵司廷极力平息忽然爆发的情绪,阖阖眼,松开了手,转过身“抱歉。你先出去吧。”
宁枫整整自己的衣领,望着他的背,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也有过一样的心情。虽然你是我的兄弟,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而放弃她,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觉得抱歉。”
语气坚定地说完这些话,宁枫转身离去。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态,也打破了两人一直以来刻意且无奈地维护的局面。
此刻,透亮的落地窗映出了梵司廷阴沉的脸,紧蹙的眉,握紧的拳。
站在梵氏集团大厦前,忆童仰起头,望着顶层耀眼的标志,想起之前也曾这样仰望过这栋大楼,那次是来看望受伤的他,还对他说了“高处不胜寒”之类的话。梵司廷,你伫在这顶端,是唯我独尊的骄傲,还是身不由己的无奈?
她走进大门,来到前台接待处,前台接待人员让她先到一边坐着,要通过电话请示后才能让她见梵总。
梵易天跨进大门时,透过透明玻璃,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等候室里的忆童。他怔了几秒,随即快步走到前台询问道“等候室里的那位小姐找谁?”
接待员号码只拨了一半,停下,必恭必敬地回答“是找梵总的。”
梵易天想了想,挥挥手说“不用打了,一分钟后让她直接上来。”
他侧头看看忆童,嘴角轻扯一笑,转身走向电梯。
梵易天推开梵司廷办公室的门,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凝重地望着远处。
他轻咳一声,引起他的注意。
“你来了。”梵司廷迅速敛去脸上的异色,面向他“调查得如何了?”
梵易天走近,很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确实是蟒蛇他们所为,不过,条子想要查清楚得花上不少力气了。”
“。。。。。。那我们得出面解释了。”
“为什么要解释?这不挺好的吗?”梵司廷撇他一眼,他不以为意地笑笑。
“蟒蛇这样做就是想要加剧我们双方之间的矛盾,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这样有什么好?”
“你得换个角度来想。”梵易天眼角瞟到窗外移动的身影,立刻提高了声调“凌庭儒受伤是件好事,这样才能给他们造成压力,今后也就不至于处处和我们作对了,这不就是你一直在计划着要达到的目的吗?”
梵司廷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你真是这样想的?”
梵易天微笑着点头,随后下巴努努窗外“好像外面有人来找你。”
梵司廷望向窗外,透过窗页看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他连忙走出去,意外地发现那是忆童。
“忆童?你怎么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向他报告?
忆童小脸有些泛白,说话也不自然“我,我有事找你。”
“大哥,怎么不介绍一下?”梵易天说着走出来,对她颔首微笑并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梵司廷的弟弟,梵易天,很荣幸见到你!”
梵司廷还有个弟弟?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忆童愣了一下,连忙伸手回握“你好!我叫凌忆童。很高兴见到你!”她抬头看向他,又怔了一下。他有一双与梵司廷极为相似的眼睛,一样的深邃,在眼镜玻后黑亮得像在闪光。
梵易天笑道“我不打扰两位了,先走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展露着他一贯的笑,心中暗忖:一定会再见的。
忆童在沙发上坐下,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心中窒闷得难受,脑中回响着刚才听到的话“凌庭儒受伤是件好事。。。。。。这不就是你一直在计划着要达到的目的吗?”。
从她藏不住心事的脸上,梵司廷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慌乱,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些无措地站在她身边。
她先打破了沉默“打扰你了。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
“呃,你。。。。。。你们,最近是不是和我爸爸的部门,在工作上产生了矛盾?”忆童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