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应该是你想干什么吧?”看她一副不明白的模样,他继续道“你不是想把你哥弄出来吗?”
宿妤不答。
“我可以帮你。”
宿妤闻言,冷笑“你帮我?呵,你把我哥弄进去,现在又说帮我把他弄出来?你把当我傻子来耍啊?”
“我没那个闲功夫。不管你信不信,你大哥倒霉不是因为我,而我愿意帮你也不是无条件的,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
“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你们是一伙的。你只是想利用我罢了。”
梵易天嘴角轻扬,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看着墙上的画“信不信无所谓。只是,照现在的处境,就算是被利用,你也没得选择吧?再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向她伸出右手“合作愉快,怎样?”
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样子,宿妤背脊突然窜过一股凉意。这个笑得如鬼魅般邪恶的男人让人害怕。。。。。。
傍晚的小街道,由于飘起了沥沥细雨,风也带着冷意,行人并不多,偶尔经过的人步履匆忙,手里牵着的边牧犬噌噌噌地小跑,不时甩甩身上的小水珠子。
忆童身上的衣服单薄,,沾了雨水后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她打着伞,小跑着过了斑马线,转进了两边都是旧式公寓楼的巷子。
因为报名培训班的事情耽搁了些时间,回来晚了,于是下了公车后就挑了条近路回家。
她正走着,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略显尖细的声音从一个封死的巷子里传来。
经过那巷子时,她下意识地往里面看去,看到了三个女人正围着另一个女孩,嘴上骂骂咧咧地,说的是法语,还不停地推搡着中间的女孩。
这种“教训”场面在这一带不并多见,因为这附近巡逻的警察较多。忆童侧头多看了一眼,却也因此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那个被围在当中的黑发女子竟是自己的同学Emma!
她一下子慌神了。Emma正被人欺负!
怎么办?一走了之,她决然办不到,冲上去帮她?看看那几个人,个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贸然上前也只有吃亏的份。
正心急着,突然想到自己不是还有个仿警笛声的防狼器吗?对,就用它!
她躲在角落里,慌慌张张地从包包里掏出它,按下开关,安静的巷子里警笛声骤响。
警笛声连续响着,忆童竖起耳朵细听,那叫骂声似乎停了,她们被吓跑了么?
过了好一会,她正打算探出个头瞧瞧状况,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突然揪着她的衣领,将她一把拽出转角。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揪着她的人使劲一推,重重跌倒在地上。
Emma惊讶地看着地上的人“Lydie?!”
一个黄头发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忆童“Qui es-tu?”(你是谁?)
忆童没有回答,她站起来,向Emma靠过去。
“Tu la connais?”(你认识她?)
忆童盯着她,依然不答话。
那女人回头跟同伴边说边笑,嘲笑她竟然会用这么小儿科的伎俩。
正笑着,女人突然一个回头狠甩了忆童一巴掌。忆童被她扇得一个踉跄,随即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
忆童稳稳步子,定了定神,瞪着那人“Tu。。。。。。”
“啪!”话没说完竟又被打了一巴掌,她的头开始晕乎了。Emma见状,冲上去挡在她跟前,却也接连挨了几下。
另一个女人走过来,用力揪着Emma的头发,强迫她仰起脸,警告她不能再跨进那酒吧,说完便是猛力一推,让她撞在了忆童身上。
“Retorne dans ton pays!”(滚回你的国家去吧!)三人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两人皆喘着气,待气息稍平,Emma问忆童“你怎样了?”
“没事。”忆童摇摇头。
看着她两颊鲜明的五指痕,Emma低头小声道“以后看到这种事,你还是躲远点的好。”
忆童抬手抚上脸颊,上面还隐隐发麻,这女人可真狠!这是自己第二次挨别人耳光了,无奈又窝火的是自己根本没有丝毫还击的能力。。。。。。
“。。。。。。你,你和她们是怎么回事?”
Emma撇开眼躲着她询问的目光,拣起地上被雨水打湿的提包,往巷子外走去“回去吧。”
“Emma!”忆童大声喊住她,“她们说的那个酒吧,是你打工的地方吧?你。。。。。。”
Emma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良久才冷言“你知道了?是她们告诉你的吧?”
她突然回过身,微仰着头看忆童“你是不是跟她们一样看不起我?”
“没有,不是的。。。。。。”忆童连连摇头,不解她态度的转变,像是变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陌生人。
“你们尽管瞧不起我吧,我不在乎!”
“我没有瞧不起你,我。。。。。。”忆童跑到她跟前。
Emma盯着她的双眼,冷笑“呵,那你是怜悯我吗?我更不需要。你们懂什么? 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什么都不懂!你们有用之不尽的金钱,处处倍受呵护,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今后要走的路,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们命好,搭上了好父母,但这不代表你们有资格轻视我。我虽然无法选择好家世,但我可以选择活下去的路,总有一天会比你们这些金丝雀要强。”说完,她继续往外走,脚步有些不稳,估计是刚刚崴到脚了。
雨点打在忆童脸上,带着丝丝冷。她的话,她的眼神让自己心里难受,也觉得委屈。真诚待一个人,有时并不能得到相同的回报。
她不怪她的过分敏感和过度防卫,那是环境使然,可她不是她口中什么都不懂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