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有这?么离谱的?事的?对吧?”
沈贺招无法回答他,只能抱着他,让他冷静下来。
沈贺招的?沉默代表着一种回答,乔岁安只是想要追求否认,而不是无声的?认同。这?份预料之中?的?认同让乔岁安的?身体连同心脏,都一同沉入无底的?深渊。
不会的?,不可能有这?样的?事的?
乔岁安足足到了晚上?,才平静下来。
沈贺招没有回去,而是就近找了个?旅馆,乔岁安在车上?时还算冷静,到了封闭的?房间里之后?就开?始崩溃,他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眼泪干涸,他抱着膝盖窝在床上?,内心一片麻木。
但是丧失情绪后?的?大脑更?加的?冷静,让他能够清晰地连串出来种种可疑,在今天听到其他人对于乔国彦的?印象后?,他总觉得过去的?乔国彦跟他知道的?乔国彦判若二人
可如果?,就是两个?人呢?
“吃点东西吧。”
沈贺招从外面买了两个?烧饼回来,乔岁安没有胃口,但还是勉强啃了两口。
“沈贺招,你早就猜到了对么?”
如果?不是有猜疑,不需要调查这?么多。
“我,我是想过这?个?可能,因为根据郑老?的?说法,回乡之后?的?乔国彦就没再联系过他,简直就像想要完全跟从前割裂一样,那时候,我就有了这?个?猜测。”
乔岁安没有说话?,也没有指责他为什么之前不告诉自?己,他又咬了两口饼,就着边上?的?矿泉水咽下肚子。
重新开?口时他嗓音喑哑:
“当?我想到那个?可能的?时候,我的?第一感受是害怕,我害怕这?会是真的?。我以为自?己恨乔国彦,但是原来,我也没有想让他死。”
“比起父亲死了,我更?宁愿他对我不好。而且如果?他早就去世了,那我的?母亲算什么?”
以为情绪全都耗光,但一想到这?个?可能,乔岁安心底又燃起强烈的?,远比从前恨不得乔国彦去死时候还要强烈的?恨。
如果?那个?“乔国彦”真的?那么爱我母亲,那他们的?悲剧算什么?
他们凭什么要悲剧!
他们明明可以
沈贺招眼疾手快地握住乔岁安愤怒地发抖的?拳头:
“乔岁安,乔岁安,冷静一点,你必须冷静。”
“就是为了你母亲,我们必须查清楚这?件事。”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产清楚这?件事。”
“如果?如果?是真的?。”青年的?语气陡然?阴沉:“我们必须让他,血债血偿。”
必须让他,血债血偿!
乔岁安眼底,只余下一片冰冷。
第二天早上?,他们开?车回了上?海。
现在证明一个?人是不是一个人的最简单方法就是验DNA,还有指纹,但是如果?现在的?额“乔国彦”在很久以前就取代了乔国彦,那个?时代没有官方录入指纹,估计很难查证。
再说验DNA,哪怕检测出来乔岁安跟“乔国彦”没有亲子关系,也有可能是乔岁安错了,不一定是“乔国彦”错了。
不过,验DNA还是很有需要。
拿到乔国彦毛发非常简单,沈贺招回来当天就让人做准备,不多时,就拿到了乔国彦的?头发。
沈贺招将两个?人的?头发送到自?己信任的?机构,接下来的?三天,是非常折磨人的?三天,但时间依旧不会遵循人的?意愿变快或者变慢。
三天后?,沈贺招拿到了报告,乔岁安站在他面前。
沈贺招嘴唇蠕动:
“检验结果不支持两人为生物学父子关系。”
乔岁安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沈贺招,我一定要报仇。”
乔岁安做了个?梦。
以为已经忘记的?母亲的?容貌在梦中?格外清晰,她脖子上?戴着一个?吊坠,化着那个?时代最精致流行的?妆容,笑眯眯地伸出手喊他。
“妈妈的?小?安安,到妈妈这?来。”
乔岁安就迈起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向她,女人笑了起来,扭头对着身旁面容模糊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附和了两句,两人一块笑了起来。
等乔岁安跑到两人身边时,男人和女人同时弯下腰来伸手抱他,乔岁安欢快地伸出手,可是他的?手掌却怎么样都碰不到男人跟女人,他们的?身影在一片迷雾当?中?渐行渐远,渐渐的?看不到了。
“妈妈,爸爸,不要离开?我”
乔岁安蓦然?从梦中?惊醒。
“你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