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出事后,不止眼睛模糊,手腕无力,还变的很畏寒。
十二月的天气,家里已经开了高高的暖气,像是温暖的春天。
所以出来的时候忘了外面的冷,穿着一袭吊带裙。
她被门口冰凉的墙柱,和寒风吹的全身泛起细密的颤栗。
加上景深的手凉到像是在冰窖里泡了一遍。
掐着南桑的手越来越紧,像是把那点子寒连带的送进去了南桑体内。
南桑哆哆嗦嗦,却还是对景深笑,她挤出话:“和我联手吧。”
南桑说:“我……”
话没说完。
景深的手突然松了。
转手拽着南桑从院子里去了温暖的内厅。
伴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冷风被隔绝。
南桑被重重的摔在地面。
她搓了搓差点被冻僵的身体,坐在地上再看向沉脸站在门口的景深。
“南初名声尽毁,如果这样了,你还和她结婚,你这辈子,会活成别人眼底的笑话。”
景深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南桑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因为冷了一下,有点酸麻的手腕,接着说:“南镇知道了你之前帮我的事,他生性多疑阴毒,在南家无事后,一定对你下手,景深,你没必要泡在南家,沦为别人的笑柄,还要处处提防着南镇这条毒蛇。”
她朝景深走近,轻声蛊惑:“和我联手,把南家给毁了吧,到那会,南家的产业,我们一分为二。”
“你总归是要上岸的,不可能一直待在下面,可就凭你在明面上的那点产业,现在根本做不到,但……”
南桑握住景深冰凉的手,亲呢的在嘴边吹了吹,像是在给他取暖,“只要把南家的产业拿走,你明面上的资产,会膨胀无数倍,加上你现在的势力,最多三年,你绝对可以站上云端,俯瞰整座京市的芳华。”
南桑仰头,眼底水光潋滟,嫣红的唇瓣开合,轻声说:“到那会,你会应有尽有……”
南桑想说的话有很多。
这些话也是必须要说的,说了,才能为后续一系列的动作铺垫。
可景深的眼圈红了,隐约的,像是闪烁着水汽。
南桑默默的盯着看了半响,蓦地厌恶丛生。
装出来的温柔和蛊惑一扫而空,转身就想走,手腕被拉住。
像是有话想说。
南桑停步子侧目。
景深声音低哑:“南初一个小时前,割腕了。”
南桑冷淡更冷漠:“关我什么事?”
景深说:“你是在杀人,而且还是你的血脉至亲,你明明知道,她最在乎的是脸面,你……”
景深攥着南桑手腕的手一寸寸的收紧,“你疯了吗?!”
南桑抬眸,讥讽道:“谁不在乎脸面啊。”
景深微怔。
南桑本来真的不想说,和他说这些也无用,像在无病呻吟,可这秒,突兀的没忍住。
她回身看向他:“我被你抛弃最开始的三年,去做过点歌公主,明明是服务员,要点歌要倒酒,要洗杯子,要打扫卫生。但在男人的眼里不是,他们觉得花三百块钱买包厢里必备的点歌公主很不公平,因为陪酒小姐不过四百,所以他们使劲的磋磨我,理所当然的占我便宜,甚至一不顺心扇巴掌比比皆是。”
南桑说:“你可能觉得不可能,因为在京市上流圈子里,点歌公主就只是服务员,可是我要脸啊。”
南桑说:“我不想被圈子里认识的人发现景家大小姐去做了点歌公主。去的是最低端,远离圈里人的KTV。我宁愿被打被骂被占便宜,也不想给我外公舅舅和母亲丢人。”
第69章 缠绵不休
南桑问景深:“可结果呢?”
南桑说:“我在和江州的婚礼上,被整个京市圈子里的人看着和你苟且,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上床了,但你却一字不提对我负责。”
“你是个男人,你无所谓,只多是多了个春宵一度的风流雅事,可以没有半点影响的接着和你心爱的女人结婚,就连江家都只会感激你,不会责怪你半分,可我不行。”
“我被江州,被圈子里那些肮脏的玩咖骂作荡妇、婊子。我一直在努力守护的名声,碎成了满地的渣滓,再也捡不起来。”
“这些还没完。”南桑说:“我还被安上了神经病的名讳,沦为南镇手里的一个容器,甚至有上百个男人在南镇那排队取号,等着我做他们的容器。”
南桑说:“这个世道很不公平,只要是女人,沾上风花雪月,这种会让人自然而然起猎奇心思的新闻,哪怕是到七老八十了,也依旧会被人掀起,议论纷纷,人云亦云,经久不散。”
“就算我南桑有天站上了云端,俯瞰整座京市的风华,我从前被人踩在地下的脸面,也再捡不起来了。”
“景深。”南桑发问:“南初的脸是脸,我的脸就不是脸了吗?同样是人,请问,她又比我高贵在哪?”
屋里蔓延起死寂一般的宁静。
良久后,景深猛的别开了脸。
南桑闭闭眼再睁开,把话重新扯回正题:“南初的名声已毁,南镇多疑狠毒,南家的危机解除后,他一定会对你下手,和我联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