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冤有头债有主,是他把他们关在柴房的,要有什么蛊虫,都先朝他来吧!

程见书觉得莫名其妙,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怎么了?他们都被绑起来还封住了嘴,难道你还怕了不成?”

这下沈窈更呆滞住。

“都关柴房了,干嘛要封他们的嘴?这里也没什么人会路过了吧。”

程见书完全是在作死。

“还不是因为他们一直喊饿,大男人顶天立地,饿一两顿又怎么样,我实在看不惯他们这副娘们唧唧.”

话还没说完,程见书就被沈窈猛地推出了门外。

“你干嘛推我!?我哪里说得不对,不是你说都怪这些个苗疆人乱下蛊,花婆婆才一病不起的吗?不给他们饭吃我还只是在小惩大诫而已。”说到这,程见书反而有些洋洋得意的昂起了头来。

别夸,都是应该做的。

他,程见书,江湖上一个不留姓名的正义侠客罢了。

沈窈没应他的话,神情有些恍惚的走到了柴房里,蹲在两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面前扯开封住他们嘴的布条,心里却颤颤巍巍。

前日事出突然,也怪她没来得及跟程见书解释清楚才导致了现在的悲剧,毕竟下蛊之人可能是苗疆这个二少主也只是她的猜测,不一定是事实。

但这时候,她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能挽回这必死的局面。

温绰费力睁开眼时,便正好与面前与他靠得极近的少女,对上了目光。

与上次在山路上见到时不同,沈窈这次出来的匆忙并没有特意打扮过,好看的眉眼粉黛未施,乌发上就簪了支梨木,一袭青色翠烟裙衬托得她的面若更加清秀俏丽,跟山上那个华贵的少女气质完全不同。

毕竟只见过一面,温绰打眼没认出来是她。

直到他见少女踌躇着张了张嘴,像是在纠结什么,良久声音才传了过来。

“我说,我是想请温少主你来金陵做客的,你信吗?”

温绰:.

听嗓音他认出来了,这人是那个在山上联合人打晕他的少女。

其实满打满算,他和照野从苗疆出来,还在清水溪上漂了两日到如今是第四天。

除了在筏子上吃过一次难以下咽的干粮,中途喝过水,也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浑身乏力虚弱头还昏沉的厉害。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闭了闭眼扯着嘶哑的嗓子回应道。

“滚。”

只此一字,便又昏了过去。

-

温润的清水浸湿了唇边,温绰再一次醒来时,虽然还是五花大绑着,但人已经被安置在了榻上。

空气中弥漫着肉粥的香气,睁开眼时,嘴边是一只瓷勺,端着勺碗正给他喂水的少女,正是那个在山上打晕他的女人。

沈窈见他醒了又怕他饿的着急,连忙解释道:“你太久没吃饭了得先喝些温水暖暖才能吃,我一会儿就把粥端过来。”

说着,她又舀起一勺水,不由他反应的就灌进了他口中。

“咳咳.咳.”

温绰措不及防的呛了一口,当即咳个不停。

再抬眼时,眼眶都呛红了一圈,说不出话来只能怒视着瞪了她一眼。

这个疯女人。

一见面就把他打晕带了回来,叫人不给他饭,还封住嘴把他们关在柴房那种肮脏的地方,现在又说是请他来金陵做客的,还给喂水备粥装好人。

至于原因嘛,他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这女子对他的美貌,一见钟情了。

所以强取豪夺,就是他们中原女子追求人的方式?

温绰心想着别过头去,脸对着墙继续咳。

身子动不了,头还是能动的,嗓子说不出话来,这是无声的抗议。

少年转头的动作有些急,扯动着颈上的绞丝项圈上的银铃也跟着轻轻作响,墨发上缠绕着不少的银环点缀,脸色有些虚弱的苍白,却更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沈窈这才仔细注意到,这个大反派,好像生得不是一般的漂亮。

书中曾有过一大段对他美貌的描写,说他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左眼下一点红痣,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可再形象的描写,都百闻不如一见,她从没见过哪个男子身上打扮了这样多的碎饰还毫不违和,况且他当时还自称少主,也难怪她仅仅凭着书上的内容就认出了他来。

这人,好看到有些妖孽的地步了。

特别是现在,他呛得眼底发红,模样简直人见犹怜。

想来也是,这个温绰可是苗疆的二少主,身份尊贵又生得这样英姿,在苗疆定然是万人簇拥的存在,况且听说他性子又张扬独行,怎么可能受过这种被人不由分说的打晕关进柴房,还不给饭吃的委屈。

心里默念着他是狠毒的反派他是狠毒的反派,沈窈还是有些愧疚,现在金陵还未被蛊虫肆虐,也没有出人命,只要他好好配合治好了花婆婆身上的蛊,就不算是反派了吧。

虽然关人柴房不给饭吃这种缺德事是程见书干的,但她还是决定给他道歉。

毕竟作俑者是自己,是她先出主意绑了他和他的仆从的。

“对不起.事已至此,我也不会狡辩我请你来做客这种鬼话了,是我没有跟程见书说清楚他才那样对你的,我只是想请你来帮个忙,城南的花婆婆她中了蛊,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