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那天去公园找我,为什么突然走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没去公园,什么都没看到。”周泽面无表情的下逐客令,“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他越是这样,越表示他在意,盛夏不会再上他的当,“周泽,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这段时间其实都在跟彼此赌气?”
周泽纠正她:“我是你老板,请叫我周总。”
“你又这样!”盛夏朝他走,“每次都是说我犟,只会把话埋心里,让别人去猜,你不也是这样?既然我们两个都有问题,为什么不能把问题说出来,我们再一一解决?”
“解决后呢?”周泽反问她:“再逼着我要个答案,跟我上演一出搬家,拿刀砍树,老死不相往来的戏码?”
“那你也用不着让我滚吧?”想到他那天的狠话,盛夏心间酸楚,泪水瞬间溢出眼眶,“你知不知道滚这个字很伤人!”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糟蹋那些花的行为有多可恶?我如果不让你滚!那些花都得在你手里没命!”周泽指出她那种行为的可怕之处,“盛夏,那些花都是你亲手种下的,每一棵都经过你的手,发芽长枝叶,再到开花;就因为跟我赌气,你把不能发泄给我的愤怒全部转嫁给它们!它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遭受你的摧残和暴力!”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有一天跟你真正的老公孕育了孩子,你跟你老公吵架,愤怒到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你会不会把你的愤怒转嫁到你们的孩子身上?”
这些问题其实盛夏这段时间都有想过,她那种行为确实很恶劣。
当晚回到家她就后悔了,那是她亲手种下,养了快一年的花,那些多肉养了快三年,都是有感情的;冲动之下却把魔抓伸向它们,那样的行为实在是不可取。
“可是你就一点错也没有吗?”没让他把话题带过去,盛夏哭着问他:“你明知道我心里有你!还是一次次的拒绝我!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稍微给我点回应!可是你一点回应都不给我!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我是被你包养的妓女!只能跟我上床做爱!可以跟我谈钱,唯独不能跟我谈感情。”
“我如果只是想找个女人上床做爱,至于只找你盛夏?还妓女?”周泽被她这种称呼刺激到,“我当初就是觉得炮友这种词对你是种侮辱,才提出合约结婚,以夫妻的名义发生性关系,减少你心理上的负罪感,就连他妈的做爱,我都得先让你舒服!你倒好,跟我说是被我包养的妓女!”
“那你为什么不能给我点回应呢?”她哭的不能自已,“我并不是一定要你爱我,你但凡跟我说句让我再等等,给我点希望,我也能撑过这几年。”
“那样等于欺骗你。”周泽尽量不去看她的眼泪,因为他这会儿,心口莫名紧的很,“你是个好姑娘,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也别再为了我流泪,不值。”
“那你以后也别再对我那么好了。”盛夏抹去眼泪,尽量让自己微笑,“你越是对我好,我越容易误解你心里其实也有我,既然你不想我再在你这儿浪费时间,请你以后别再管我,我见前男友也好,跟淮安哥搞暧昧也罢,都不要再干涉我。”
听出她言外之意,周泽给出警告:“我劝你最好打消掉那个念头。”
“我什么念头?”眼角流着泪,她仍是笑。
“别为了个男人就去糟蹋自己身体。”
“跟你做爱就不是被糟蹋吗?”
“我什么时候糟蹋过你!”
“对我而言不爱就是糟蹋!反正都是被糟蹋,我不如去跟一个爱我的男人做。”
没有再留下跟他聊下去,盛夏转身离开。
云南昼夜温差大,夜里气温低,再加上快 11 月,已经有了冷意,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的冷,出门脱下披肩,穿着吊带裙大步朝酒店门口方向走。
一楼客厅都是落地窗,没拉窗帘,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这副样子,周泽知道她是要去干什么,是要去找她那前男友。
一开始周泽想的是,随她去吧,既然她想疯,那就让她疯个够。
但是只要想起她会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那样……
操!
多一秒都没犹豫,周泽快步冲出去,把她给拽回来。
“滚!”盛夏用力推开他,伸手去开门。
周泽拽住她手,把她带往二楼卧室。
刚上二楼,情绪崩溃的盛夏冲他大吼:“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限制我!”
周泽吐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吼!接着吼!最好吼的让全莱恩的人都知道你盛夏在我周泽这儿!”
这句最有效。
她绷紧嘴,没再吼;但是眼泪却始终流个不停。
没有哭出声,压抑的肩膀抖动着,跟那天在赵淮安面前哭的状态一模一样。
想抱抱她,周泽却发现自己没资格。
此刻他总算体会到为什么那天赵淮安伸出去的手臂又垂下,原来没资格的时候,连拥抱都是一种奢侈。
哭够的盛夏抬起头看他:“周泽,咱俩来个散伙炮吧。”
她这跳跃的思维让周泽越发看不透她这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擦掉眼泪,盛夏冲他笑:“做完后之前的事儿彻底翻篇,就当咱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见他还没给回应,“做不做?不做我找别人做。”
周泽立刻把她拽怀里,“今晚你要是敢去找别的男人做,我弄死你!”
“那你倒是弄我啊。”她媚笑着把手伸他浴袍里,向下摸,握住,“用这个弄死我。”
挑衅的这么明显,再不做,显得他好像很怕事儿。
摁住她乱动的手,“给我等着,我去买套。”
盛夏却不让他走,搂上他脖子,急切的亲吻他脖子,“今晚我要你全部,明天我吃药,只吃这一次。”
“你是真他妈疯了!”捏起她下巴,周泽眼神狠戾的瞪着她,“我当初就不该吃你这个窝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