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这具年轻的身体嗅觉太过灵敏，乔兰兰觉得很难受，恶心想吐，但是吐不出来，加上又是上课，不能扰乱课堂纪律，只能强行憋住干呕的冲动。

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好像自己虽然性格孤僻，但是还挺受老师喜欢，不会随便的被投掷粉笔头。

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搞错了，她的成绩只能说是一般般，属于不上不下的那一批学生，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是她高中的数学老师，一个性格古板，又非常势利的老师，喜欢男生，总把你们女生就是数学不行挂在嘴上。

乔兰兰成绩一般，又不是特别调皮捣蛋，再加上父母离婚，只有爷爷奶奶成绩差，这个老师不喜欢自己。

而因为被老师讨厌，她的数学课也是最差的，考试总是考不及格，然后就变成了恶性循环，被老师更讨厌，就更不喜欢这门课，成绩就更差。

她本能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就是受到了身体的影响，不受控制的陷入委屈之中，不断的涌出强烈的负面情绪，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声想起，这节课正好是最后一节课，所有的学生都收拾了东西往外冲。

她们是高中生，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住校，但是因为中午休息时间短，食堂还是很拥挤的，要是去完了的话，搞不好菜都吃不上。

乔兰兰脑海里冒出来食堂的记忆，她跟着人群往外走，但莫名其妙的，膀胱很涨，好像快要爆炸的那种涨，她下意识就往厕所的方向走。

结果这一走，她就后悔了，学校修建的女生厕所里竟然有人在抽烟，消除臭味的那种劣质檀香的味道、厕所里各种排泄物的味道、香水的味道，还有烟味，混杂在一起，让乔兰兰十分难受。

她刚吐完，面前的坑位上就多了几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这所在小城市的学校是那种没有门的厕所，坑位都排在一起，女生厕所还经常要排队，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乔兰兰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把自己的裤子给提上：“让一让哈，我结束了，你们自己上吧。”

她这个时候发现厕所里其实空余的坑位还挺多，这几个女生堵着她，显然是不怀好意。

“乔兰兰，你胆子好大啊，还敢躲着我们几个。”

“我没有。”乔兰兰为自己辩解。

“哟，还敢撒谎，你当我们眼瞎啊。”

女人涂着指甲油的手突然拽住了少女的头发，强行把她拖了下来。

几个人把她一路就这么拖到了洗拖把那个池子的角落里，一共五个女生，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将燕回围的密不透风。

厕所里其实还有其他学生，但是她们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板，进进出出的，像是什么都没看见，更别说对她伸出援手。

“你们想干什么？”

乔兰兰听到自己这么说，她的声音听起来细细柔柔的，还发着颤音，透着羸弱不堪。

那个为首的女生并没有五颜六色的头发，她穿的也是校服，只是校服明显改过，没有那么肥大，看起来更加显得腰细腿长，她手指之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然后吸了一口，直接吐在了燕回脸上。

乔兰兰脸色一变，哇的一下终于成功吐了出来，吐了那个说话的女生，也就是李艳一脸。

臭烘烘的呕吐物往下滑落，对方的脸一阵扭曲，明艳的脸尤为狰狞：“给我抓住她 ！”

几个女生抓住了乔兰兰，拼命的掐对方敏感的位置，除了大腿根，胸部之外脆弱的地方，那个吸烟的女生还直接用烟头烫她。

乔兰兰刚生出的几分幸灾乐祸就变成了害怕和痛苦。

从这具身体上叠在一起的新旧疤痕还有几个女生的动作来看，她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乔兰兰嘴里说着求饶的话，用胳膊抱住自己的脑袋和要害。

她的脑海里闪过更多的相关片段，除了这种直接的攻击和勒索之外，还会被言语上的辱骂。

如果她不听话，李艳一群人就会把她的脑袋摁进池子里，让她感受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有时候课间时间短，她甚至会因此耽搁上课，然后被老师批判甚至谩骂。

所以平常上课的时候，乔兰兰都尽可能不去厕所，也不喝水，她尽可能熬到回家再上厕所，就是为了避免和这几个人撞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习惯，在下课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那种膀胱憋到爆炸的感觉。

憋屈、疼痛、愤恨……乔兰兰拼命的挣扎，但是却被几个女生牢牢的按住，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

这种欺凌当然不是特别频繁的，因为像乔兰兰这样的存在，这个学校里还有好几个。

只是乔兰兰没有父母撑腰，班主任又是势利眼，在同学之中的人缘也不好，被欺负的尤其厉害而已。

她性格又懦弱，只能默默的忍受下来，在挨了一顿欺凌之后，几个女生这才走了出去。

但凡乔兰兰不是吐在了女生脸上，她可能都会被要求舔干净自己的呕吐物。

真该死！

“乔兰兰”怨恨的看着那几个女生离开的背影，胸口被火焰灼灼燃烧，想做些什么把那几个女生杀了，

而在现实当中，赶到现场的楚明拼命推搡着燕回。

“燕回，醒醒你快醒醒！”

他们这支队伍里面有火系的异能者，还带了火焰枪，想着第一时间封锁现场，疏散居民。

楚明到达704的时候，燕回已经被包在蛛丝里吊了起来。

梦魇蜘蛛消化的速度没有那么快，而且她有一个习惯就是更加美味的食物总是要放在后面吃。

更重要的是，燕回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饵，一个美味的鱼饵，能源源不断地钓来更多的大鱼。

在楚明的周围，有更多人突然倒了下去。

他们呼吸尚在，心脏跳动正常，有的甚至开始微微打鼾，很显然，不是死了或者晕了，而是睡着了。

燕回也一样，她被蛛丝裹城的茧里放了出来，可是整个人还是昏睡不醒，那张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偶尔还发出几声求饶的尖叫：“求求你，放了我！”

少女乔兰兰当然没有回到过去，她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死了，燕回被模糊了记忆，忘记了自己在做梦，以为自己就是乔兰兰。

如果她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她就没有办法从梦境中苏醒过来，只能依靠其他人进入梦境将她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