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脸不红心不跳,真情实感地问,“所以你答应了?”
“啊……”鹤眠咬唇,点点头。
三言两语把自己摘个干净,虞渊盖棺定论,“瞧吧,是神尊自己露的馅。”
“……”
心虚的鹤眠没再追问,略显生硬地岔开一个话头,“那给我设下神钿和抹掉所有人关于我们结契记忆的,是同一个人?”
“暂时不知。”
“会是酆都的人吗?”鹤眠下意识说出心里的猜测,说完后知后觉自己在暗指什么,忙不迭解释,“我……我不是怀疑你。”
虞渊眉眼舒展,淡应了声。
“还有一件事,”他的眸光像入了夜的天幕,漆黑沉郁,“墨长青,入的是枢离一脉的仙册。”
当初仙界内乱,鹤眠虽然了解得不多,但隐隐也是听到些风言风语,枢离,绝不是面上看的一身白。
“明心宗,不可全信。”
互相坦白后的几息静默里,鹤眠也意会到了虞渊含蓄的话中话。
他们,白日还是要保持距离,装作普通朋友一般,至少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的路还长着,万一真到了那一天……
鹤眠敛神看着面前的人,半晌,问出了个迫切需要达成共识的问题,“那夜晚,要分房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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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眠在镜子前左右确认看不出端倪,才慢吞吞地从房中出来。
虞渊比他早一盏茶时间出去,走前神神秘秘地同她说收拾好了便到前厅去。
拐出房门,她才发现这府邸的布局,就是缩小版的梧桐影。
她循着记忆,没费什么劲就到了前厅。
对比起刚才尽可能复刻月地云阶的殿房,前厅的布局明显冷淡厚重得多,清一色黑檀木,双扇拐子冰纹格心门直直朝里开着,两排桦木靠背椅分列在两边,正对门的,是更深色的茶几和两把纹式繁复的酸枝木浮雕花椅。
虞渊正在左侧那处坐着,一手捧着书卷,一手随意慵懒地搭在茶几沿,浑身透着一股谦谦又内敛的神性光辉。
不得不承认,他专注的时候,格外迷人。
像是和她心有灵犀一般,她才看了几息,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他便抬头。
措不及防撞进他视线的鹤眠脑子里忽地滑过几帧画面在殿房做那事时,他好几次也是这么抬头观察她的反应调整节奏的。
她心虚地把焦点转向别处。
后知后觉,前厅两侧还坐了人。
是梧桐影上那两个制衣仙子,也不知是等了多久。
鹤眠没好气地瞪了悠悠起身的人一眼,怪他不和她通气。
脚下也加快了步子。
听见动静的制衣仙子齐齐望来,款步向她行礼。
虞渊自觉空出主位给她们,挪到左侧的客座处继续看书,偶尔呷口茶,只时不时往她的方向度一眼,好不自在。
两位制衣仙子很热情,不停和鹤眠展示最新的衣裳款式。
也不知道是不是虞渊交代过,给她挑的样式都避开了桃源境上那两套的种类。
鹤眠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几乎都是素色偏浅色系的衣裳,她看得乏了也没记住一套。
她有些寡趣地睨睨慵然等着的男人,下一息他便掀眸,关切地回她一个眼神:怎么了?
这一对望,鹤眠便立即有了想法,她迫不及待收回视线,同制衣仙子描述衣裳的类型,雀跃得如觅到食物的喜鹊,似乎怕慢上一刹,就描述不全似的。
“颜色饱满明亮的,饰样精致的,若是裙面有些小巧的点缀便更好,但又不需要太繁褥夸张,款式最好不要太奔放的衣裳。”鹤眠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到最后,停了几息才极慢地,用一种提了什么过分要求生怕被拒绝谴责的语气试探问,“……有吗?”
“有的有的。”
靠门处被冷落的男人捻起冰裂纹瓷杯,呡了口,悄然勾起的笑痕尽数融进茶色里。
接着,又品了口。
确认今日的茶,是甜的。
作者有话说:
江与凝:真就有你是我的福气。
旮旯里潜伏的重霄:那精彩旧日片段我也知道,本人,如假包换的目击者兼受害者!
月亮几两:锅甩的那叫一个熟练,你就忽悠鹤眠吧。还有,瞧瞧你作为男主,这思想真的就叫一个……上不了台面。
[明天大概休一天,后天见。你们猜猜女鹅最后那个问题芋圆的回答是啥哈哈哈。上一章我以为掌握了安全驾驶技巧,结果还是被路过交.警抓住了,事实证明来得早的少夫人看完了,一想到后面三章一查车,本人已经分不清写的时候癫还是改的时候更癫,就都低调点。最后说一句:晚安爱你们~]
19 ? 还人情
◎那要……看你需要。◎
制衣仙子记录好鹤眠的要求,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完全没有要给鹤眠量身的意思。